小侯爷那么软(238)
君骁方才见到姑母眼神冰冷幽邃,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姑母,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他被大理寺卿瞪了一眼,道:“你们君家真会折腾人。”
说完,忙跟着太傅走进去,留君骁一人在外面。
大理寺卿任职这么多年,也遇到许多大案子,卫长宁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并未涉及到旁人,说小又是卫国侯,走进去的时候,他吓得三魂不附体。
趁着太傅走路的间隙,大理寺卿没命的解释:“下官今日去道观取证,不想扑空,回来时就被告知君大人来过,您也知他官高,又是您的兄长,两位少卿都不敢拦,也都以为是陛下的意思。”
“大理寺的案子若无陛下明旨,刑部有何权利来提审?这些规矩大理寺无人懂?”君琂面色沉了几分。
一句质问令气氛异常沉抑,大理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讷讷地跟着太傅身后,示意狱卒打开门。
铁链的声音异常刺客,卫长宁被惊醒,睁眼看了看,迷离之际也分不清自己身上哪处痛,她揉揉脑袋爬坐起来,一动,身上更痛了些。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会显出几分虚弱。卫长宁数日未见阳光,肤色苍白,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君琂蹙眉走近她,见她脸色不对,摸上她额头,烫得她手心一颤,心中揪了揪,低声道:“我们回府。”
也不知卫长宁有没有听见,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捉住君琂的手臂,烫得君琂眼睫发颤,她浑身都疼,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君琂无暇理会旁的事情,接过身后随从手中的披风,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理寺卿上前说了一句:“怕是走不了的。”
“陛下旨意随后就会到,你且等等。”君琂压住火气,再次提醒他。
大理寺清见太傅面上难以掩盖的忧色,暗自惶恐,道:“方才查过,她腿上有伤,怕是、怕是。”他不敢说下去了,太傅神色更差了些。
君琂半生什么yīn暗未曾见过,哪怕不用他提醒,也知卫长宁高热是因伤而引起的,她沉默几句,试着扶她走几步。
卫长宁什么话都没有说,亦没有哭泣,只在清醒后平静地望着她,眸色带着半分浑浊,在君琂眼中,清澈坚韧。她顿了顿,道:“我想是走不了的。”
“不走,在这里住半生?”君琂望着她,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发颤。
卫长宁弯了弯唇角,声音沙哑:“有你,哪儿都好的。”
大理寺卿不明两人竟还有时间说情话,一时间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两下,狱卒匆匆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面色变得更快,道:“皇后殿下来了。”
当是意料内的事,君琂没有说话,看向卫长宁:“还愿意随我走吗?”
卫长宁痛得有些恍惚,君琂的声音忽远忽近,她习惯了君琂待她的好,独一无二,她求之不得,点点头。她撑着落地,一瞬间,就扑倒在君琂怀中。
君琂扶着她,当真走不了,命人去寻个担架来。
等皇后来的时候,太傅马车方走,大理寺卿初次见皇后,不敢抬头望她,聆听吩咐。皇后只一句话:“卫长宁在何处?”
大理寺卿糊涂了,皇后寻卫长宁做什么?他不好不答,道:“太傅将人带回府了。”
皇后不说话,看向蒋怀。
蒋怀也不知陛下的处置,建议皇后:“不如阿姐且等等,明日召她进宫看看?”
阶梯上皇后沉默了半晌,望着虚空久久不语,君琂既有办法将人接出去,多半不会有大事,她颔首同意蒋怀的提议。
大理寺卿处于迷雾中,接过蒋怀的话:“卫长宁受了些伤,太傅接回府治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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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琂带着卫长宁,没有回卫府,反去了自己的府邸。
卫长宁高热下,面色发红,眼角微挑,君琂拂过她额间的碎发,有些焦急的等着沈从安。
沈从安不在卫府,躲出去避难,眼下找人需费些功夫。君琂命人满城去寻,先去找太医来救急。元安将太医迎进门的时候,恰好见到蒋祭酒。
君琂府邸平常是林璇做主,她在太傅成亲时见过皇后,再次看到她,顿时惊在原地。皇后过门,阻拦不得,她示意婢女去通知太傅,自己过去引人入府。
太医初次来太傅府上,略有些忐忑,隔着垂帘诊脉,他摸到手腕时,惊了惊,未曾来得及说话,沈从安从外面跑进来。
他不识皇后,也就没有行礼,一进屋就看到太医来了,不高兴道:“请了太医唤我回来做什么?”
转头就要跑,元安一把拦住他,紧张道:“沈大夫,您别介意,找不到您才去找太医的,侯爷那里疼得厉害,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