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24)
君琂闻她话,眼中疑惑加深,道:“无故为何提起这个?”
“我不是无故,就是听沐柯提及那、那件事……”卫长宁说不下去了,垂眸避开她的眼神。
“你有事瞒着我?”君琂指尖抬起她的下颚,指腹摩挲她的唇角,凝视她眸中稍纵即逝的慌乱眼神,柔声道:“方才书房里那名陌生男子是何人?”
她一语中的,卫长宁唇角抿了抿,抵不过她温凉如水的眼眸,低声道:“你令人守着道观做什么?”
君琂叹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心酸怅惘,问她:“如果当初卫怀慎坚决不同意亲事,你会退缩吗?”
“自然不会。虽说路途艰难些,可是最终还是在一起的。”卫长宁被她摸得唇角发涩,将她手拨开握在手中,眉眼如画。
“那是因为阻力在你我能够承受范围之内,若是超出,只怕是不可能的。”君琂难得的颓然,令卫长宁不解,她沉思了会,“你我之间还会有阻力?难不成你要与我和离?”
在卫长宁心中,君琂是高洁、无惧艰难之人,且没有任何人可以迫她不想做的事。今日说起这话,令卫长宁心中紧张。
“和离?我不会和离,倒是你,发生大事就会想着与我和离,不可靠的。”
“我、我以后不会的。”卫长宁理屈,先保证。
君琂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忽而探身将卫长宁揽住,淡淡清香围绕着她。她将耳朵贴近卫长宁的胸口,聆听着她的心跳声,阖上眼眸,道:“长宁,你若和离,我便远离长安,生死不归。”
“先生、你说什么?我、喜爱你的。”卫长宁被她惊得说话都糊涂了,将她抱得更紧。她内疚,总觉得不该提及那件事,横竖与她无关的事,瞒了便瞒了。
她自欺欺人地想着,君琂却陷入歉疚中而无法回神,她想说清楚道观的事,艰难又如何,只要有心就可以的。当初那般的境地,长宁都未曾放弃,现在许是也是一样的。
君琂直起身子,卫长宁深深凝视她,目不转睛的,她眼中闪过更深的内疚,微垂眸间,卫长宁凑过来,歪着脑袋,亲上她的唇角。
门是开着的,且这方小榻正对着屋门,时不时地会有婢女入内。君琂被她吓到了,忙要推开她。卫长宁恍然不知她的羞怒,伸手拦住她的腰身,小心地将人压在榻上。
一吻而深,唇齿相缠,所有的话淹没在炙热的缠绵中。
秋日里暖甜的气息,比起蜜糖还要甜几分。君琂方才歉疚的心被卫长宁填满,眸中满满的皆是她。卫长宁知晓分寸,知足后就松开她,软软地依在她怀中。
君琂静默片刻,摸了摸她脑后的秀发,顺滑乌黑,低声道:“你可曾想过那片银锁为何出现在你母亲的嫁妆里?”
“你说过的,母亲可能见过成香。”卫长宁垂眸,声音格外轻,靠着君琂觉得很是舒服,一只手揽过她的身子,防止她摔下去,紧紧抱在一起。
她动了动身子,君琂纤细的指尖拂过她颈间的肌肤,落在衣领处,如夜色流情的眸光徐徐润入脉脉温柔,心中一阵恍惚,这样蹩脚的话,卫长宁竟信了。
君琂不语,拍拍她的身子,道:“困了去榻上休息,晚些时候去君府做客。”
“不困,就想靠着你,拖着你不去书房,让你整日都属于我。”卫长宁说着,微微一动,两只手抱住她。
君琂眉心一紧,只这一瞬,便化作眉眼弯弯,心中慌乱后静了下来,含笑不语。
两人静静躺了会,撇开所有的的话,卫长宁埋在君琂怀中,安静地听着她的心跳声。心跳从剧烈跳动到归于寻常,她可以亲切地体会到先生的情绪起伏。
不知躺了多久,婢女进门道是君骁公子来了。
卫长宁坐起来,眨眨眼,嘀咕道:“我都忘了问你,为何去君家赴宴,君家有喜事?”
她起来后,君琂才好下榻,衣袍被卫长宁拽得顿起褶皱,不好去赴宴,只得回屋换一件,她顺势令卫长庚也换身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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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在前朝是大家,后因长房外放、君琂挂冠,而隐隐退于朝堂的激流中。府邸在永昌巷末端,地段比卫长宁的府邸自然是好的。
秋日里橘huáng色的夕阳笼罩在君家长房府邸上空,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卫长宁先从车里下来,她是第一次过来正式做客,以前在孝期不能随意走动,故而君家的人也不会特意邀请她。
君骁同样下马,等着姑母下车,神色恭谨。府门前有人特地来迎,深色长袍的君圩亲自出来,面容白净,他与君琂同父异母,相貌上有些差别,袍服上绣着飞鹤。
卫长宁善画白鹤,不免多看他一样。君圩潇潇洒洒,她在想着回去让先生也绣只白鹤,她穿上定好看。君圩出自大家,礼数周全,亲自出来迎,也是看中幼妹太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