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14)
“对的对的,皇族父也说我胸无大志,毫无父亲那般的雄心,其实想想我是女子,要那般雄心做什么,就像当时我若接手皇祖父的皇位,几位叔父断不会同意,你又帮着旁人,细细算来,手中也无多少可用的大臣,与那些狡猾的叔父相比,我可嫰着呢。”卫长宁的眼睛亮了亮,分明像是小狐狸。
君琂听她那句‘你又帮着旁人’,听到了两分怨怼,她说的也是实话,太.祖驾崩,她不过十四岁,又无重臣帮衬,确实坐不稳,万般艰险,比之普通亲王殿下,要难得多。
不知太.祖如何养成她这么一位胸无大志的子孙,君琂叹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歉疚的话,卫长宁也不爱听。她沉默无语,转眸就瞧见卫长宁巴巴地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卫长宁突然道:“你怎么知道毒酒非废帝所为?”
“皇后告诉我的。”君琂回答。
闻言,卫长宁生出几分警惕之心,道:“她挑拨你与陛下的君臣关系?她想拉拢你?可是五殿下都不在人世,她拉拢你有何用呢?”
胸无大志的人脑子很聪明,瞬息猜到事情始末,君琂道:“之前寻子时她告知我的。”
“她这么jīng打细算,也要落空的。”卫长宁一声冷笑,眸色同样冰冷。皇后心思断断不会这么简单,她又道:“凶手可曾查到?”
说的便是这次刺杀的事,她多日未曾接触过朝政,许多事只能从君琂这里得知。
“没有,皇帝拦着,韩元也不敢深查,皇帝命礼部为五殿下拟谥号,追封太子储君。”君琂面上也是一片冰冷,如此这般才算安抚蒋家,就看蒋怀有没有本事查到凶手了。
“那你可曾查了?”卫长宁追问。
“在查。”君琂回答,见她神色不好,拨开她的手扶着躺下来,寻来薄毯盖上,“卫见绪多半不会来得早,你不如睡会,来了再起也不迟。”
这些时日,卫长宁听惯了她的话,也不反驳,乖乖躺下,不忘拽着她一同躺下。小榻不是很大,君琂被她拽着不放,只好随她一同躺下。
卫长宁手臂疼,依旧不安分。君琂不好挪动,将她受伤的手臂置于自己腰间,关切道:“小心手臂疼。”
满满的关心,令人听着很舒服,卫长宁欢喜地眯着眼睛。方才悲伤的情绪散去大半,眼睛离君琂的脸不过半寸,哪儿像午睡的模样。
君琂恨不得拿绸带过来将她眼睛蒙上,好让她安心睡,唯有不理她,才是最好的办法。
卫长宁额头抵着君琂的侧脸,道:“我要辞官了,真的是‘胸无大志’,你莫要嫌弃我。”
父母辞世,为人子弟者需丁忧三载。君琂知晓这个道理,阖眸不言语。
卫国侯的侯爵有名无实,皇帝只将名分给了,名下该有的府邸与俸禄一样都没有提,做事太不gān脆。卫长宁心中埋怨一二,虽说她不缺这些,可是给了一半,让人看她笑话?
她小眼神转了转,揽住君琂的手紧了紧,“你怎地不回我话呢?”
“胡言乱语,没必要回。”君琂被催得紧才回了一句。卫长宁追过去,亲了亲她的侧脸,歪着脑袋,继续她的‘胡言乱语’,道:“你说我辞官,他们会不会说我吃软饭呢?”
君琂抬眸:“谁敢这么胡说,唯你乱想。”
chūn末夏初,都带着淡淡暑气,两人躺得极近,也不觉热。卫长宁心满意足了,情不自禁地想要与她亲热,君琂看她一眼:“白日里好好安睡。”
刚动起的念头就被她一句冰冷的话打断,好无情的。卫长宁委委屈屈,不管君琂准不准,在她脸上亲了亲。突然的动作惊得君琂面红,触着她冰冷的手,就说不出话了。
某人得逞一笑,君琂只当未曾察觉,轻轻握着她的手,明明是在夏初,右手却是冰冷的,她有些担心,伸手将人揽在怀中,摸摸左手,是热的,这才放心。
两人贴得很近,倒显得这张小榻极大,还能睡下第三人。
卫长宁心中牵挂着卫怀慎的事,睡不着,想起方才先生提及的事,低声恳求道:“我们忘了那些事可好,不要被皇后蛊惑,弑君是不可能的。”她极担忧先生答应皇后的条件,继而做些傻事。
“忘了。”君琂轻轻回应,声音似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听不分明。她搂着卫长宁柔软的身体,拍拍她的脊背,示意安心入睡。
本胡思乱想的卫长宁,闻着淡雅的清香,被她搂着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
醒来时,卫见绪果真没有来,她怒了,道:“父亲病逝这等大事,难道他就不上心?”
她一生气,屋内婢女垂眸都不敢说话,君琂望着她,眉梢上扬,极是恼火,认识她这么久,从未见她这样生气,整张脸气得发红,于她伤势并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