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00)
她进屋后,君琂警觉,回身去看, 见是她,就侧躺在榻上,方才的事在脑海里萦绕不去, 若是有心人深究,极有可能查到卫长宁身上。
揉了揉眉眼,卫长宁走过来坐在一旁,觑她神色,道:“你很累吗?我与外祖父说过了,午宴后就走,他们不会生气的。”
君琂背对着光线,容色匿于昏暗中,神色不大好,卫长宁知她为皇后去行宫养病的事忙碌很久,皇后不知怎地,极是挑剔,随行的人换了几拨都不符合她的心意,她历来温润,旁人只道是不合她心,也不会多言语。
她却知皇后多半为了五殿下夭折的事为难君琂,皇后将所有希望托付给君琂,竟不想还是失望,只是这些怨怪她有何用,当年若不将孩子丢下,就不会有现在的后悔与痛苦。
心里埋怨皇后,嘴上不敢说,她想了想,提议道:“不如你躺下休息会,我在屋里守着,有事及时唤你。”
君琂不应,来赴宴却在主人家客房酣睡,说出去也不大好。她忽而靠上卫长宁的肩膀,摸着她纤细的手腕,静静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她在外都是清冷果敢之色,回府后面对卫长宁都会将清冷的气势藏起来,偶尔显露出脆弱的姿态,眼下便是。
卫长宁很喜欢她温软之色,由她去靠去摸,低声说起下次休沐去何处游玩。长安城内虽说繁华,都是灯红酒绿之地居多,也不合适夫妻出行,大多还是选择郊外。
君琂轻笑,“下次休沐,阳光炽烈,出城不如在府内,有何可游玩。”
“日日在府里多无趣,不如我们去庄子上垂钓?”卫长宁眼睛亮亮,又道:“我会钓鱼,烤鱼不错的,我们哪日去试试?”
想得十分美好,君琂没有答应,眼下事情繁杂,实在抽不开身,便道:“府里有池塘,你若想钓鱼,也可。”
“不一样。”卫长宁失落了,府里池塘日日都见得着,哪有外面有趣,她晃了晃君琂的胳膊,“不在府里,去城外,城外有趣,府里就我一人。”
君琂被她晃得头疼,拍开她的手,不忍她失落,想了想,道:“等皇后离京,我再与你一同去。”
“好,我回去安排下。”卫长宁立即眉开眼笑,君琂也跟着笑了笑,心中依旧愁绪难解。
午宴后,两人与沐国公夫妇道别,沐国公夫人总是凝视君琂神色,方才后院里的事情都搅弄得人心不愉快。谁能想到卫长宁会将银项圈又当作贺礼送回来,好巧不巧,清阳长公主讨要另一只。
沐柯兴高采烈地与夫人一道走过来,少夫人出身名儒大家,书香门第,带着大家教养,见到太傅俯身一礼,便退到沐柯身后。
卫长宁没有见过这位少夫人,不免多看一眼,温婉贤淑,沐柯竟还有时间去外面玩耍,她摇头感叹沐柯不知好歹。
她多看一眼,君琂也跟着她望过去,见少夫人躲在沐柯身后,低眸浅笑,“夫君先去送太傅,我回院看看孩子。”
两人也极是相配,沐柯笑着应了,抬头就见小表哥眸子亮晶晶的,他瞄了一眼,略带些茫然,走过去推了她一把,道:“本想拉着你喝酒,不想你这么早就逃跑,和个女儿家似的扭捏,太不像话。”
将卫长宁比作女儿家,太傅没有说话,冷眼凝视;沐国公恼了,揪着孙儿耳朵往院子里走去,顺带踢了他一脚,“再敢胡言乱语,罚你围着校场跑百圈。”
接着是沐柯求饶呼痛的声音,卫长宁笑了笑,软软的手蓦地被人握在手中,君琂莞尔:“国公夫人,我们先回府。”
沐国公夫人到嘴的话没有说出来,当年旧事提之无益,两人夫妻和睦便是最好的。当年不知是双生,只准备一人的物什,后来想补,沐云又不肯。
走到府门口,两人欲上马车,恰好遇到蒋怀与容湛,令人抬袖一礼,容湛怪道:“卫侍郎这就走了?今日休沐日无甚大事,晚宴欲寻你饮几杯。”
卫长宁与蒋怀见礼,听到这句话,眉眼冷凝,回道:“今日非我卫府做东,容大人寻错人了,我表弟沐柯正愁无人对饮,容大人正好过去陪他。”
蒋怀近日心情都不大好,听两位晚辈话中有话,就没有多话,与太傅说了几句国子监的事。卫见绪依旧留在国子监,品行算不得多好,文辞倒是进步很多。
卫见绪兄妹留在魏煊府上,唯独卫歆与卫怀慎离开,卫长宁不想与他们有所牵连,便一直不管不问,如今听蒋祭酒提起,多心听了一句。
蒋怀门生遍布大唐,就连容湛当年也曾受过他的恩惠,如今与他走得颇近,卫长宁又是他师侄,算算关系也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