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190)
容湛看了她几眼,防她有所察觉,将视线转向它处,说起寻常小事。两人年龄相仿,都是因洛阳堤坝坍塌而加官,话题多了些。
午后阳光烈了些,随从在田间走着,时不时地盘问着庄稼大汉关于农事的问题,都是现成的事,做起来也是不难。
容湛也感受到热意,提议道:“卫侍郎不如去车里等着,等他们回来就一道回去。”
卫长宁摇头,都是一同来的,自己跑去休息也不大好,她没有应允。
树下两人站得极近,容湛闻到幽幽香气,玩笑道:“卫侍郎如姑娘家一样,身上香气浓郁。”
卫长宁抬手闻闻衣摆,只有土地上青草香气,并无其他香味,唯恐旁人疑心,解释道:“衣裳上熏香罢了,容大人衣物上不曾熏香?”
“长安城内贵族子弟都喜欢熏香,只是下官不喜,故而不带香气。”容湛笑道,他察觉到卫长庚往一旁挪去,与他隔开几人的距离。
“你不喜,我挺喜欢的。”卫长宁笑着往自己马车里走去,陆琏走过来,将水囊递给她。
卫长宁喝了口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真的什么香味都没有,反倒有些汗腥味,她就奇怪容湛是怎么闻到香味的。许是最近沐浴放了花瓣的原因,今晚若是沐浴,用些皂角就好。
傍晚回驿馆,秦王令人传话,今晚他做东,请众人赴宴。
其他臣僚以为秦王殿下想通了,竟选择自己享乐的时候拉上这群辛苦的人;只有卫长宁不厌其烦,秦王只是在封口。她不愿去,想装病不舒服。
她沐浴后就想上榻休息,有人在外守着,令她很放心。擦gān头发后,她特地在自己身上闻了闻,除了皂角也无其他香气,也放下心来。
chūn日过去一半,屋门外的不知名野花开得灿烂,淡淡香气也十分好闻。卫长宁刚躺下,外面传来陆琏的声音,“公子,容大人过来了。”
容湛大晚上不去赴宴,往她这里跑做什么?卫长宁一个激灵爬起来,将绸带裹好,套好宽松的外袍,才去开门。
头发随意束在头上,她才去开门。容湛站于廊下,廊下灯笼映得墨色双眸晦暗不明,失了几分白日里的温润之色,他微笑道:“听说卫侍郎回来后不舒服,晚宴都不去参加,下官来瞧瞧您。”
卫长宁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更不愿带人进屋去说,面露微微不豫,道:“我无事,有劳容大人走一趟,不过白日里晒得头晕罢了。”
“下官见您脸色不好,当真无事?”容湛定定瞧了一眼,大胆地伸手去碰她额头。
同僚之间关心是常事,卫长宁却是后退两步,避开他的触碰,反问他:“容大人怎地不去赴宴?若是你不去,殿下会不高兴的。”
容湛落空,微微有些诧异,挑了挑眉,笑道:“卫侍郎扭扭捏捏如同姑娘一般,头晕不是小毛病,不如请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时辰不早,容大人该去赴宴了。”卫长宁示意陆琏送客,容湛不走,反道:“卫侍郎若是身体好,还是去赴宴吧,不然殿下会不高兴的。”
他是好心提醒,卫长宁也警觉到这一点,秦王性子狭隘,道:“容大人先去,我稍后再去。”
容湛听她松口,俯身一礼,“下官先行离开。”
卫长宁经他提醒,只好再次更衣赴宴。她到时,同僚都已入座,郡县的长官也都在此,她向秦王请罪。秦王虽说不待见她,碍于太傅,不好为难她,摆手示意她入座。
厅内十余人,筵席不算小,郡县的长官方才在赞叹容湛貌美,眼下见到卫侍郎,更是一惊,比起容湛,更加俊美。
她举手投足都带着大家涵养,厅内光线敞亮,宽松的袍服制样简单,却未曾遮掩她的美色。几人聚jīng会神地看了她一眼,恰好伶人过来献技,才终止探讨。
郡县所推荐的伶人都是擅长歌舞,美貌自然不必说的。然而方才见到卫侍郎之美,再看这些伶人,也不过尔尔。郡县里的几位长官互相对视一眼,竟觉这次伶人选错了,竟不如男子貌美。
伶人舞后,秦王也兴趣缺缺,恰好臣僚过去敬酒,才免去冷场的尴尬。轮到卫侍郎的时候,旁人都紧跟着去看。
卫长宁敛眉低首,捧着一盏酒,说了几句恭谨的客套话,旋即仰首将酒饮下。
她的声音低沉,不如方才伶人的嗓音动听,众人清醒过来,暗自恼恨自己将人家男儿与女子比较。
卫长宁饮酒后,唇角沾了些许酒液,薄唇嫣红,令人浮想联翩。
秦王离她最近,将她方才饮酒的动作看得清楚,仰首时露出的颈子修长白皙,姿态优雅,他嗤笑道:“卫侍郎之美,犹胜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