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157)
君琂将外袍置在小榻上,道:“若是有特征,也不会陷入困境,唯独一片银锁罢了。”
“什么银锁?”卫长宁道。她先去洗漱,留君琂一人在屋里。
待她出来时,君琂对着图纸发怔,银锁式样太过普通,世家里在孩子出生时都会打上银锁保平安。五殿下随身携带的,便是蒋家在知晓皇后有喜时备下的。
卫长宁轻轻走过去,君琂看到地上的影子,就晓得她不安分了,也不戳穿。卫长宁自背后抱着她,见到她手里的图纸,大致看一眼,道:“这种银锁很普通,长安城里遍地都是,你找多年也找不到啊。”
热气氤氲在耳后,君琂不适,将人拉过来按坐在一旁,指着图纸上的‘蒋’字, “每府都有标志,蒋家的礼物都会在底部标记这个字。”
卫长宁见到她的指尖莹如白玉,伸手碰了碰,再看图纸时,怔了一下,讷讷不知言语。
君琂察觉到她的怪异,捏捏她热乎乎的脸蛋,“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卫长宁心虚,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君琂,垂眸道:“我见过这样的银锁。”
“你见过?”君琂轻笑,只当她逗弄自己,没有多加在意。卫长宁心虚,她不仅见过,还送人了,本就不值钱的东西,阿碧是rǔ娘最信任的人,开口要哪儿能不给。
她支支吾吾地不敢抬头,君琂意识到不是玩笑,抬起她的下颚,凝视她眼中的慌张,问她:“你不是在诓骗我?”
卫长宁舔了舔殷红的唇角,粉红的舌尖小巧,差点舔到君琂的指尖,她先给自己求道‘保命符’,“先生不生气,我就说。”
君琂松手,识破她的小心思,眼角微微一挑,“先说。”她心中有些忐忑。
“我、我给了阿碧。”卫长宁说道,半晌后,又忙错开话题,“你我二人许是说的不是同一片锁,五殿下的东西不会在我母亲嫁妆里的。”
她不知内情,才会有这样简单的想法。君琂摇首,道:“蒋家的东西,银锁唯此一片,后皇后失子,蒋家就没有再打造银锁保平安的规矩。”皇后见到银锁,便会思念幼子,蒋家人怎会触及她的心事。
且皇后是长女,银锁是第一片,后面就不会再有的。
卫长宁觉得奇怪,“那为何在我母亲嫁妆里?”
“多半你母亲见过成香,且见过五殿下。”君琂敷衍一句,心中总有不好的想法,她凝视卫长宁的容颜,她摸了摸她的脸,轻笑道:“阿碧去了哪里?”
自成亲后,就不见那个小通房,起初以为是送出去避几日。然过年都不见她的人影,多半是打发走了。想到此,君琂眉眼都是笑意。
她笑了,卫长宁反觉哪里不对,摇首:“我也不知,rǔ娘将她送走的。”
君琂笑意微微淡了,“不是你送的?”
卫长宁再度摇首。君琂不笑了,将图纸放好,自去洗漱。
农庄里的夜间很静,月光如水,洒进屋里,添了几分温润。这样宁静的日子,于二人言,是从未有过的,尔虞我诈的生活,都已成习惯,突然静下来,都觉得恍惚。
卫长宁更觉恍惚的是,chuáng榻上只有一chuáng被褥,平常两人虽说同榻,可都是两chuáng被褥的,自己睡自己的,今日应当是婢女疏忽的。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吩咐婢女再加一chuáng。左右一想,今日难得与先生这般亲近,再加一chuáng,岂非又回到过去。
君琂进来时,她依旧在chuáng榻前发怔,眉眼深深锁着,应当是在思考正经大事。卫长宁陡然转身看着君琂,她卸下钗环,长发都散了下来,只着一身中衣,不是寻常清冷自持的模样,平静之余,皆是难有的柔婉。
她忽地想起什么,方才在外面看孩子玩闹时,是先生收拾chuáng铺的,应当是先生的安排,并非是婢女疏忽。她似是想到极开心的事,过去拉着君琂,先卖乖:“我回去就将阿碧找回来,不、是将那枚银锁找回来。”
君琂不理她,自己上榻安歇。卫长宁巴巴地跟在后面,躺在外侧,她觉得这里哪里都好,望着虚空,道:“我们在这里多待几日,可好?”
“好。”君琂回应她一句。方想阖眸,一只柔软的小手贴过来,她想起昨夜的事,主动握上被下那只手。
卫长宁一喜,侧身望着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君琂没有望她,光是她炙热的视线都令自己不自在,低声道:“你、你别这般望着我。”
“这里只有两人,我不望着先生,难不成看着那些死物?”卫长宁低笑,蓦地想起今日奇怪的事,道:“先生今日有些奇怪,待我比往日更近了些,你接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