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124)
轻声细语又加重卫怀慎的火气,抄起桌案上笔洗就砸过去,哐当一声砸在门板上,骂道:“逆子,信不信我除了你卫国侯府世子的爵位。”
卫长宁朗笑几声,道:“明日已过,父亲相信还有卫国侯府吗?刺杀我是小事,可是太傅的侍从捉到杀手,正是南衙禁军,都是听从魏明舅父的话去刺杀,您说陛下震怒,还会有卫国侯府的爵位在?”
卫怀慎气道:“卫国府败了,你以为你会有好日子过?”
卫长宁推开屋门,任由淡淡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地砖上,散去看不见的污秽。她转身道:“既然您声称爵位让于旁人,那我有何可留恋的。父亲自己掂量下,明日早朝前给儿子答复,陆家与谁结亲。我想明日已过,陆家也会主动退婚,并问您要回资助您的银子。”
卫怀慎气得骂了几句养子不孝,又恐下人听到,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去主院找魏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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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见世子回来后,大喜过望,特意让厨房做了很多她爱吃的,一面服侍她更衣。目光落在她身上玄色袍子,看了眼针脚,道:“世子这件袍子从何处得来的?”
“成衣铺子。”卫长宁回答,君先生说是从成衣铺子买来的。
一听是专门做衣裳的,方氏不免就开始埋怨:“这家铺子的绣娘肯定是新来的,针脚密实,可是绣的花样太单调了些,纹络也简单,倒像是敷衍的,亦或是不善女红,这件袍子不好,世子换下后就不必再穿了,rǔ娘给你做重新一件。”
卫长宁对这些小事都听rǔ娘的,就随她去了。
次日要上早朝,她便起得很早,侯爷比她很早,没有昨日的嚣张得意,眼角低垂,只有一句话:“我会退婚的。”
卫长宁弯了弯唇角,也不显得意,俯身作揖:“多谢父亲。”
卫怀慎如今最见不得她卖乖,如同她母亲那样都是蛇蝎心肠,恨不得在卫国侯府搅乱天地,都是自私的小人。他后悔当初在沐云死后没有掐死她,不然怎会有如今的恶事。
他冷冷道:“养你近二十年,却落得如此地步,早知如此就该掐死你,岂会让你祸害整个卫国侯府。”
卫长宁被他的话惊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前世她没有父亲,自然体会不到父爱。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她也曾欣喜,可时间久了,浓浓的欣喜也被深宅大院的冷漠淡去。
听着这样的唾骂,卫长宁木然地翻身上马,徐徐地往宫里走去。元安方才也听到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他自己安慰自己,或许侯爷说的是气话,哪儿有父亲诅咒自己孩子身死的道理。
去宫里的路上,回想起侯爷府语气,都是带着恨意的,又不似气话。
两人在宫门口分别,元安进不去就在外面候着。世子方进去,就见到太傅从马车里走出来,他愣了愣,太傅走过来,看他一眼,道:“你怎地魂不守舍。”
“小的、小的,昨夜没睡好。”元安结结巴巴,眼神都不自在。
君琂御下有术,元安这样必然有事,他整日跟着卫长宁,或许与她有关。君琂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冷声道:“卫世子有事?”
太傅太过聪慧,元安吓得捂紧嘴巴,忙摇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君琂回身看着他:“说。”
元安畏惧太傅,便将府门前的事说了一遍,觑着太傅冷凝的神色,道:“侯爷说的是气话。”
君琂则道:“若是气话,你何至于吓得惶恐不安?”
元安说不出话了,太傅也猜到侯爷不是气话,他就觉得奇怪,不就一桩婚事,侯爷怎地就怨恨世子。
君琂回来的早朝自然以堤坝坍塌一事为主,揪出经手的数名官员,给蔺相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损失几名无关重要的党羽。皇帝不乐意,证据摆在那里,也无话可说,短时间内想要敛权,是不可能的。
朝会结束后,都要回署衙处理事务。卫长宁被留了下来,大理寺卿的位置未坐热,又被指去户部。户部左侍郎被罢职,恰好她补上。
皇帝对她也看重,年轻人思绪活络,见解独到,又这么听话,正好招揽。
君琂与她一同出宫,卫长宁没有升官的喜气,略显低沉。但几日未见君先生,依旧很高兴。两人并肩走着,君琂听她细细说了魏明的事,也解决陆家的亲事,不免笑了笑。
她没有提及咒骂的事,卫长宁更不会提及,君琂察觉到她眼中的失落,虽说隐忍,可到底太过伤心,不可能一丝一毫不会显露。
卫长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悄悄道:“先生,我们成亲后搬出侯府,如何?亦或是成亲不在侯府。”
君琂趁机逗她:“不如你搬来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