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成林(839)
“多多,你不是感冒了吧。怎么这么没有jīng神。”刘阿姨的手在我的额头上探索,“还好还好,不热。赶紧,把热粥喝了。”
我有些恍惚,刘阿姨让gān什么我就gān什么。唠叨的刘阿姨却说了一句我担忧了一整夜的话:“木西子早上打电话来说这几天都在朋友那里,她会让娄晓来接你去复诊。”
我就像打了jī血似的来了jīng神,一把抓住刘阿姨再三确定着:“是木西子,木西子来电话啦。”
刘阿姨见我反应这么大,反倒一些困惑:“是呀。”
“她还说了什么?”我的血窟窿因为听到木西子三个字而脉动了起来,一双gān枯无神的眼睛发出晶亮的目光锁定着刘阿姨。
刘阿姨摇摇头:“她没说什么了。”
木西子没有提到昨晚的事,是她不在乎了,还是她气得不想回家了。我的心里在打鼓,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顾不了脚伤,起身就往房间跑去,刘阿姨一个劲的在叫我小心点,我却在心里担忧着是不是木西子打电话来了,我可不能错过。结果拿起,却是娄晓的电话,我满心期盼落了一场空。
丧气的接通电话,娄晓的声音响起:“多多,木西子让我来接你去复查。你起chuáng没?”
木西子给刘阿姨电话,给娄晓打电话,唯独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她打入冷宫。一想到她可能在余下的时光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了,我就全身发颤。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娄晓说的,反正挂了电话后走出来,刘阿姨好心的关怀着:“多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摇摇头,在心里感叹着:只是自作孽不可活。
吃完早餐,看着刘阿姨下楼的背影,我突然喊住:“刘阿姨,今天早上木西子是用谁的电话打来的?”真是情绪一失落,智商就不在线。既然木西子说在朋友家,那她应该就是用的朋友的电话。只要知道电话号码,我打过去不就找到了木西子。
刘阿姨将手机拿出来递给我:“不知道,是个陌生的号码。”说完,刘阿姨便下了楼。
我看着那个能带我找到木西子的电话,心里有些激动,但又有些害怕,想又不敢拨。几番心理斗争后还是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焦急地等待着电话接通。我的脑子闪过一千句话,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木西子开口。电话一直在接通中,直到自动挂掉。我又鼓足勇气拨过去,但是它就像一个空号,怎么拨都没有人愿意接。难道是木西子故意不接的?我感觉血窟窿刚冒起的悸动又消失了。我颓废的向后倒去,感觉生活像一潭死水。
不一会儿娄晓到了。他上楼看到我挺尸一般倒在沙发上,打趣着:“多日不见,你怎么越发憔悴了。啧啧,这黑眼圈,比你通宵拍戏还要严重。”
我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咧嘴笑的娄晓,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丝笑意。娄晓向我伸出了手,我不知道该不该拉住,但是现在,只有他向我伸出了善意的援助。我将手递过去,娄晓一把将我拉起,大吼一声:“人家都是越养越胖,你怎么越养越瘦了,瞧这下颌线,都赶上削骨了。”
娄晓调侃归调侃,但是他还是十分尽责的搀扶着我下楼。虽然现在我不需要人扶,但是此刻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从楼上跌下去。无心也好,有意也罢。若是这一跌能让木西子出现在我眼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走漏一步,管腿会二次伤害成什么后果。但是现在有娄晓在我旁边,我不敢,怕他看穿我的心思。
医生没有因为我脸上毫无起色、郁郁寡欢而继续建议包石膏,而是看过片后严肃的告诉我可以拆石膏了。这可把旁边的娄晓激动地为我高兴。石膏拆不拆意义不大,反正木西子不在我身边。摔断的腿已经不能成为把木西子拦下的羁绊。我躺在病chuáng上,任医生捣腾。心里却跟这石膏一样,开始劝自己卸下那份妄想,也许我和木西子还有转机。
从病chuáng上落地时,右脚还有些不得力,但是两只脚也能互帮互助行走。医生叮嘱着虽然拆了石膏,还得好好保养。我却在心底里唉声叹气:尽心尽力帮我保养的人都走了,我在意这么多为了谁?娄晓谢过医生后跟着我离开。
我在车上很是不舒服,一想到多多就身体燥热,开始冒汗,不关注怎么坐都觉得全身难受,感觉像有千万条虫在啃噬。旁边的肖明明见我不对劲,说是去医院,我却拉住他的手不让。最后肖明明将我带到了一家宾馆。我进了房间就直奔浴室,打开花洒,任冰凉刺骨的水浇灭我内心开始叫嚣的恶魔。等我完全回复走出来,肖明明拿着浴袍将我裹住。我冷的发抖,任肖明明用chuī风给我chuī湿透的头发。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仅希望能拥抱多多,索要更多的亲吻,甚至有了更深入的想法。我被自己内心的想法惊得发颤。我感到自己真恶心,玷污了住在心里纯洁的多多。我把头埋在膝盖里,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失望透了。这一夜肖明明没有走,一直陪着我。我心里乱得理不清,自然没有赶她的功夫,一个人窝在chuáng角细细的回味和多多的一点一滴。希望洗刷自己的污黑念头。次日,我借了肖明明的电话给刘阿姨打电话说这几天不回来,让娄晓去接多多复诊。唯独不敢给多多打电话,怕泄了自己的秘密。这几天,我都打算待在宾馆,直到自己能如往常一样对着多多笑,能安耐得住内心的那头野shòu。肖明明闲的无事,打着怕我出事的旗号照顾我。我心里正在为自己的丑恶忏悔,没有多余的jīng力和她纠缠,便任由她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