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成林(275)
我低头一看,右手食指的戒指正泛着皎洁的光亮,右手手臂还残留着袁玫扶着我的温度。我对着她坦然的笑着:“只是枚简单的戒指。”
袁玫也笑着,只是她的笑里多了几分狡黠:“戒指的设计是简单,但是,戴着它的人可不简单。”我知道袁玫话里藏着话,立马打起了jīng神。袁玫又笑了,这一次她笑得chūn风十里,善解人意:“我只好奇,它是一枚,还是一对。”
袁玫给我拉响了警钟,我被吓得一个音都不敢往外泄露。现在的我,对于木家来说可以说是分文不值。她袁玫,可以母贫子贵。而我,只能依仗木西子的爱情。但是这份情,我没有把握能感动木家的人,现在为我打开接纳的大门。
袁玫向我靠近一步,嘴角的笑就像一把弯刀,随时都可以划破我的脸颊:“多多,你怎么受惊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说完,袁玫特意扫了眼我的戒指,然后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开。我正在为现在的势单力薄咬牙切齿时,她突然转过身好心的提醒我:“多多,木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可别为了挤进来丢了自己的名声还搭上自己的命。”这么直白的威胁让我对她利眼相看。袁玫却不在意,继续她温柔可亲的模样:“对了,你知道肖明明吗?”
突然牵扯出肖明明让我心头一颤,我立马向她站直了:“你说什么?”
袁玫娇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你们不是同一个寝室的吗?”说完,袁玫得意的转身离开。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看着袁玫走进大门,看着这座宅子矗立在烈日下,空气里没有一丝风,我感到焦渴难耐。我吞咽着口水,额头渗出了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吓的。我转身飞机一般的逃出院子,跑到对面的小巷子里拨通了李兰的电话。而我一直注视着对面的房子,它被葱绿的植被包裹的很好,我看不到里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
电话接通后,我的心跳更快了。李兰很惊讶的问着我:“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我的眉头蹙在一堆儿,想了想,还是脱口而出:“肖,明明呢?”
李兰突然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不知道。”
“她不在公司吗?”我顺着冰冷的墙壁坐在地上,希望能从李兰的口里戳破袁玫的诡计。
李兰说着:“她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对外只说工作劳累在休息。”
“开除了?”我怎么记得上个星期我还看见她和周良的八卦新闻。
李兰支支吾吾着:“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她的消息在公司封锁了,不许外传。”
挂了电话,我心烦意乱的转动着食指的戒指,回忆着袁玫说的每一句话。她的话不是空xué来风,她的提醒是善意还是威胁,她知道了什么猜到了什么。我看着一辆辆车停在对面,一辆辆车又飞驰离开,耳边是不断的车鸣声。我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都不认识,心里更加烦躁。突然,我的脑子里想起了娄晓。
娄晓接到电话后和李兰一样,都很惊奇我的突然来电。面对娄晓,我直截了当:“我想知道肖明明的事。”娄晓高兴的语调突然沉漠了。我又追问了一遍:“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
娄晓似乎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语气也十分严肃:“你怎么想知道她的事?”
“她到底怎么了?”大家都对肖明明的事避而不谈,我更加好奇,因为她的现在很有可能是我的将来。我高度警惕,等待娄晓的回答。
“她吸□□,被当场抓住,公司准备低调处理。没想到查出来她有三年的吸毒史。公司为了保住名声,也为了保住她的名声,只说她在休假。她,用自己的星途换了平息此事。”娄晓平静的叙述着,“她被人抓的把柄当然不止这个,只是撞在枪口上了。”
谁的枪口?木家的枪口吗?我讪笑了一声。娄晓追问我为什么问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好奇,最近她怎么这么安静。”
“圈里瞬息万变,就是这样。没的也能成有的,有的自然更是难辞其咎。还好你及时悔悟,毅然决然的离开。”娄晓说的有些怅然。
挂了电话后,我依旧靠着墙坐着。我在等人,等一个可以告诉我真相的人。我在等人,等一个可以将我拉起来的人。
虽然我被外界捧得很高,但是我知道,那些只是虚的。我想要的是更专业的指导。为了让自己不被这些糖衣pào弹击垮,我给郝导打了电话,他用犀利的语言指出我的不足,让我对自己现有的水平更有自知之明。所以,为了不让郝导失望,我开始严厉督促自己,严格要求质量。每一天,我都过得十分充实。这里面,自然少不了多多的陪伴。第二部戏好不容易完成了杀青,我感觉自己要累趴下了。但是我的工作还要继续,只是从外场切换到里面,开始了后期制作。我对工作的痴狂直接冷淡了多多。我累得一言不发,她可以默默陪着;我累得倒chuáng就睡,她可以替我洗脸换衣;我累得脾气见长,她可以笑脸相迎。当我完工后,只想躺在多多的怀里好好的抱着她美美的睡一觉。正巧她的假期到了,我便提议出去走走。希望旅行能给我们疲乏的生活带来一些滋润。没想到的是,刘阿姨的一通电话让我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在知道奶奶离世后,我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能gān什么,泪水一个劲的流,脚没了方向,心没了主心骨。还好有多多在旁边,将我送回了爷爷家。再看到奶奶的那一瞬间,我心头的猛shòu用它锋利的爪子撕裂了我的心。嚎哭不足以发泄我内心的绝望。但是我不知道还能用其他什么方式。身边站着谁,我不知道。谁在说话,我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用哭来宣泄心里无穷无尽的伤心。以至于多多不在我身边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