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学院同人)风凉雪薇+番外(45)
蔷薇刷的就从脸红到了脚脖子,全身神经网当场瘫痪,死机了足有半分钟。
我为什么反应那么大?都是女性,看看又没什么。再说了睡都睡过好几晚了,现在看到的前几个晚上说不定都被碰到过……不是我在想什么!蔷薇再次扭开水龙头,调到冷水,狠命冲了冲自己不受控制的大脑。
当时的凉冰看起来也有点局促,应该也是无意间进来,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的确,凉冰一开始是毫无预谋的,然而在看到浴室里那一幕后,她的思维就迅速分散,往四面八方都绕了个九曲十八弯,直想得她自己身心都一并飘了出去。恶魔几乎不会限制自己的天性,尤其是【欲】【望】方面,凉冰清楚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那一瞬间迸出的想法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虽然看到不该看的属于猝不及防,但凉冰此时却觉得心满意足,甚至有想这样多来几次的愿望。
蔷薇终于冷静好了,用过凉冰送去的浴巾出来,红发软趴趴的贴在头上懒得弄干。凉冰像之前几晚那样,熟门熟路地睡在蔷薇床上,趴在枕头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此时听到响动转过头去,从肩膀到小腿处的小腿曲线柔美动人,尖俏的下巴和脸上的神情却透出了一股若隐若现的侵略性。
蔷薇看到这景象,不知为何和刚刚尴尬的那一幕重合在一起,使她突然停在原地呆了呆。虽然感觉现在想到这个很奇怪,蔷薇脑子里还是出现了一句烂俗的话——美艳得不可方物。
“回自己床上去啊,在我这儿干嘛,影响人睡觉。”蔷薇每晚例行驱赶凉冰。
然而这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凉冰居然真的乖乖回了自己床上,这让蔷薇跌破眼镜,差点就要问“今天怎么没有硬要和我睡”。
凉冰是窥见蔷薇的神色有些怪异,以为她是害羞了,再想想自己刚刚占了那么大一个便宜,总要给她留点空间,于是便顺从的滚了。然而蔷薇居然露出那种惊愕的表情,让凉冰忍不住想逗她:“怎么,我这次不和你一起睡,你又嫌寂寞了?”
“睡觉吧你!”蔷薇脸一红,率先躺下盖上被子,还故意把身体转到背朝凉冰的那一面。结果刚好闻到了凉冰留在她床上的气息,除了洗发水的味道,还有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真是神奇的体质,味道也很特别,虽然好闻,但气质太霸道,有一种不由分说就把人卷入其中的强制感。
毕竟忙了一天,虽然睡前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插曲,蔷薇还是在那味道的包围下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倒是一旁的凉冰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爬起来看向旁边蔷薇仍旧没转过来的背影。思考了一会儿,她拨通了在大老远的梦魇的通讯。
“黑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蔷薇梦到我,美化一下我的形象,增进我们之间的关系?”
“有啊,女王,我可以让您和她……”后面的话,不便用书面文字描述。凉冰也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行不行,换个,这些还不合适。”
“那女王您想让她做什么梦,我可以随时制造出来。”
“这个……”凉冰一时半会儿没个思路,“你先帮我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梦,我找找灵感。”
“好的,女王。”黑风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半分钟就准确描述了蔷薇的梦境。
“她梦见自己是在这个科迪斯基地里,身边派出去的伙伴都阵亡了,科迪斯基地也快被攻破了。远处饕餮大军望不到头,天上还有我们恶魔的飞船,她孤身在基地内指挥寥寥无几的军队迎战……是个噩梦。女王,您有什么想法吗?”
“……不用了。”
“嗯?”黑风在那一头还没反应过来,凉冰就挂断了通讯。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用比平时温柔数倍的脚步绕到蔷薇床的另一面。以前都是趁蔷薇睡熟了,在一片黑暗中从背后搂着她直到天亮,还鲜少认真端详她熟睡后的正脸。凉冰居然是第一次发现,蔷薇睡着时眉头还在微微皱着,眉心那几道痕迹都快被挤成永久性皱纹,在她因劳累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
她慢慢抬起手,用右手手背轻轻摩挲着蔷薇的脸颊,还未完全干透的红发在皮肤上的触感细腻柔软,这个白天果决坚毅的总指挥,晚上居然有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
出奇的,凉冰这次没有迅速躺在蔷薇身边搂着她睡,她只是长久凝视着蔷薇那张睡着了也并不安详的脸。半晌,有些犹豫的抬手,食指按在她的眉头,小心地为她揉平了眉间隐藏的恐慌和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甜无能写手哭辽
第36章 清明番外
战争结束了。
折磨科迪斯近三千年的战争时代落幕,终于,且极有可能是永远。
然而战争所固有的惯性,依然强有力的拖曳着宇宙间的一切,拽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一个时代的结束并不代表历史不会重演,但战火中陨落的生命,却是已知宇宙一切技术都救不回来的。炮火粉碎一个人也许只需眨眼功夫,但随之而来的,是某些人的心脏渐渐失活——这将会是个一秒万年漫长的过程,一颗心脏死亡的时间即为战争惯性作用的时间。
因此,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战争是已知宇宙最沉重的东西。
收拾战场,清点最终伤亡名单,同时告知亲友,这些事花去了科迪斯政府和军方整十六天时间。而城民们获得消息自发聚集到腾六平原原科迪斯基地,只用了四小时不到。
那最短期限一百年的大雪这几天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灰白天空刮下来的雪片大得吓人,旋转着切割每张【裸】【露】在外的脸,再汹涌着覆盖到地上。幸好科迪斯人习惯了严寒,在这种气候下还是都耐冻的,只有露在外边的皮肤有些受不住。特别是最脆弱的脸颊,或多或少都挂了零碎的冰花,强迫人不得不走几步就拿衣袖抹一把,不小心揉进嘴里,那味道还是咸的。冷冽的在嘴里化开,在把舌头冻麻的同时还形成一种奇怪的反差,就像嘴里含着的是一口滚烫的血。
时间仓促,军方并没有告诉亲友那阵亡的士兵宿舍在哪,于是他们也不介意这些,大部分只是找了个稍稍平坦空旷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曾经军方的建筑都还在原来的地方,门都敞着,但没一个人进去。连被长辈带过来的半大小孩都变乖了,安静的站在大人身边,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小脸上挂着两道干透的鼻涕,倒是没有泪痕或咸咸的冰花。
这大雪还是有点好处的,战场的痕迹终于被完全掩盖,现在目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干干净净,再无残骸或血迹。若回想当时,每层新雪都被染得血迹斑斑,坠落的飞船冒着焦烟,就该庆幸现在最起码不是那副破败的样子。
人们大都跪了下来,站着的也都低下了头,好像这一刻身体里的力气支撑不住一个挺立的身体似的。有人只是盯着雪地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就成了座栩栩如生的冰雕;有的呆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在雪地上画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图案,或写着不明所以的字,露在外面的手指不一会儿就成了不似人类的青紫色;还有的郑重从怀里拿出被捂得热烘烘的物品,或残破或精致的遗物,轻轻放在雪地上,死盯着看了很久。
有些被带过来的机灵一点的孩子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懵懂的神色间出现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惊慌和痛苦,不少人打了个激灵,眼睛里愣愣掉出点冰碴子。
风雪声太大,大部分人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整个场面像是大型哑剧现场。可惜出演条件太差,过低的气温让人对自己的面部肌肉都要失去控制,做不出什么灵活的表情,偶尔扭曲一下肌肉,也只能挤出几个狰狞而僵硬的表情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