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15)
“娉婷温婉,桃之夭夭。”
“公子说笑了,这婉夭是晚些夭折之意,我家女公子小时候身子弱,家主说,人生不能求得太圆满,能够多活些日子就是最好的了。”
“你们家主倒是性情中人。”
婉夭抓着青儿的手,眸子里涌动着悲伤。
“唉,这几年家主是越老越糊涂了,竟想着将我与女公子一同送给一个老头做妾室,我便罢了,我家公子怎受得了这委屈!”青儿长这么大,没怎么吃过亏,对眼前这人没有防备之心,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家底交代了个干净。
昭莘想起吴国对陈国兴兵一事,最近探子又报陈国丢了公主和一个容貌妍丽的女婢,心下了然,却也不再多话。
不久之后,雨便停了,风势也小了起来。昭莘起身,作势要离开。
青儿拉过婉夭,耳语道:“公主,这天快黑了,我们和他一起走吧。”
“不行,那人不好。”
昭莘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婉夭的这句“那人不好”自是没能逃过她的耳朵,她像是找到了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趣事,打定主意要逗一逗这个陈国公主。
“哪里不好?”青儿不解,等了一会,见婉夭没有答案,以为她不喜这人,耐心劝解道:“我看这公子相貌堂堂,身姿挺拔,手中那把剑也有些年月,想来他是个习武之人,我们跟着他,不仅可以让他保护我们,躲避追兵,我还能跟着学些武功,将来,或可护一护公主。”
婉夭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便抬眼去看昭莘。
只见昭莘垂着眸子,温顺的坐在那里,半分不见刚才的恶劣,便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了。
青儿得了准话,欢喜的转身道:“昭公子。”
“何事?”
“冒昧的问一句,公子来此处是有何事?”
“恰巧游学至此而已。”
“不知公子下面要去哪里?”
“楚国。”
“那,公子可否带我们一同前往楚国,”青儿听到对方为难的吸气声,赶忙说道:“我们身上有足够的盘缠,定不会拖累公子。”
昭莘装模做相的思考了一番,心里乐的开了花,脸上却装作出为难的样子:“拖累是谈不上,只是你们二位皆是女子,只怕跟着我会辱没了二位的清誉。”
“才不会。”婉夭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叫石洞中的两个人听了个真切。
“既然两位姑娘未决不妥,那便走吧。”
昭莘恶劣的以为,自己是拉着婉夭上了她这条贼船,可以任由自己揉扁搓圆,殊不知,是自己入了人家的船,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们三个下了山,寻了处驿站落脚。未入夜,婉夭就发起了高烧,青儿脑袋一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前在王宫中,婉夭虽说是身子不好,却有着国内最好的医师给她开药方调理身体,婢女也是轮番照顾着,此时,什么都要一个人来,自是又慌又怕,听说这高热不退,是会死人的。若是公主在她手里若是有个意外,九颗人头也不够王上砍得啊!
昭莘正在给密信封口,听见隔壁传来的脚步声,挑灭了烛火。门外恰巧传来了敲门声,是青儿着急的声音,“公子,可是睡下了?”
昭莘理了理衣服,慢腾腾的走了过去,拉开房门。
“求昭公子救命。”说着,青儿便跪了下去。
“出了何事?”
“我家公子,公子她,发烧了。”
“莫慌,你先取盆温水来为她擦拭一遍身子,我去找医师来。”
昭莘话音一落,青儿立刻转身就去办了,她把婉夭从上至下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昏黄的暮色彻底暗了下来,昭莘才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赶回来。
那老头是个瞎子,在婉夭脉上一搭,靠近她的鼻子前听了听呼吸声,便从药匣子里取出白芷,柴胡等几味草药,着青儿慢火煎了去,又嘱咐了几句注意防寒,不要受凉之类的。昭莘又亲自将老头送了回去。
老头边往外走边抱怨道,“这种小病,你还非要我这老头子亲自跑一趟,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呢,啊?”
昭莘低着头,一路上尽在赔罪。她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戏弄那两个小女子一下,谁知婉夭身子那么弱不禁风,看她身边的婢女多生龙活虎的。
青儿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被自己口中的救命恩人捉弄了。
第二日天微亮,昭莘便起了床,在驿站的院子里练起了剑。青儿做惯了婢女,吃惯了苦,也是一大早便醒了来,站在廊下看昭莘未重复一招一式的剑法,就砍秃了半边树的叶子,心里面暗暗比划着。
“煮壶酒来。”
青儿站在廊下,见左右无人,便轻轻地应了声,生火煮酒。
昭莘把人店家的树砍秃了半边叶子还不停手,又从秃掉的半边树上找了一根枝干,利落的砍了下来,去了枝干上的青皮,削了一把木剑,扔给坐在炉边扇火的青儿,道:“去,把你刚才看到的剑式舞一遍给我看看。”
“可是公子我,从未碰过,剑。”
“若是不想舞就算了。”昭莘提起酒壶,尽数灌进喉咙里,舒服的长叹一声。
青儿见昭莘不再看她,咬了咬牙,把自己记得的大部分招式舞了一遍,起初还有些羞涩,到后面,就完全的放开了,虽然力气不足,竟和昭莘剑法分毫不差。
“倒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昭莘心里赞叹道,听见了身后的开门声,便知是婉夭起来了,立刻越过长廊,点足飞至婉夭身边。
婉夭天生公主的命,又得陈国公宠爱,在宫里自由自在惯了,没个日上三竿都起不了床,今天似乎是被她们在院中舞剑的声音给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立在门边,感觉到有人靠近,以为是青儿,看也不看的就抱了上去,嘟囔着,“上茅房。”
昭莘看着扑上来的软香温玉的的身子,对方只着了一件里衣,胸前还挺立着两团肉紧紧的贴着她的皮肤,一时间多种思绪涌上心头,昭莘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人,又想起对方昨晚刚退的烧,便把自己长衫脱下来披到婉夭的身上。
“上茅房。”婉夭似乎是等不及了,扭着身子在昭莘怀里嘟囔了一句。
“好,我带你去。”说完,昭莘舔了舔对方粉嫩的耳朵,把婉夭拖进了房内,关上了门。
婉夭被丢到了床上,彻底的醒了过来,看见自己一直腻着的竟然是昭莘,吓得想要尖叫出声,只是那尖叫声还未发出口,就被昭莘捂回了嘴巴。
“你若是敢喊出声,我就杀了你们,”昭莘的头发随意的挽在发顶,被汗水汗湿的头发像把冷硬的匕首垂到了婉夭的脸上,昭莘脸上带着张狂的笑意,轻轻地道:“注意哦,是你们,不单单是你。”
婉夭吓得红了眼睛,泪水划过眼角落在枕被上。昭莘松开了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满意的笑道,“你说你们两个女子,是怎么逃过陈国的追兵的?我猜你们有人在宫里帮衬着吧?嗯?”
听到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婉夭的脸上带着昭莘捏出来的的红痕,又惊又吓的缩在了床角,里衣顺着肩膀掉下来,露出了白嫩的香肩和半边红色的亵衣。
“你躲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昭莘说着,爬上床往婉夭的方向靠过去,直到两个人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向着眼睛,昭莘才轻启微燥的薄唇,低声说道:“小夭,小夭,你有尝过欢爱的滋味吗?”
那声音低低的,仿佛念着这世界上最古老的咒语。
婉夭从耳朵尖到脚趾头都羞耻的蜷缩起来,明明白白的昭示着,我没有,可是我有见过。
也对,婉夭虽然幼时丧母,可是最得陈国公疼爱,她此番要被嫁去吴国,给那国君老头做妾,自是有人悉心教导过。昭莘想到这里,一双手就抚上了婉夭的肩头,嘴巴在她的唇上细细的舔过,上了瘾一般,从肩头到脚趾,隔着薄如轻纱的里衣,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