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夏歌得意多久,眼前风景一个天旋地转,她又被按在了床上,顾佩玖声音沙哑,“再来。”
得意了三秒的夏歌:“……”
“不来了不来了!!我饿了!师姐我饿!我想吃……”
其实夏歌一点都不饿,一个地级的傀儡师没有不吃东西一个月不饿的本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地级的。
她就是瘫着不想动而已。
这点小狐狸招数,顾佩玖当然不放在眼里,她直接堵住了她的唇,交缠了半天,如玉的手慢慢往下,她低声道,“嗯,别动,喂饱你。乖。”
顿了顿,顾佩玖低笑说:“夏夏最听话了。”
这世上,自打脸永远是最疼的。
夏歌:“……”
这迷人的本事她不要了,不要了!爱谁谁,爱谁谁!
= =
付出了一天一夜的辛劳,夏歌觉得自己不能白忙活。
系统鄙视她:“说的你没爽一样。”
夏歌装没听见,抱着顾佩玖,把脑袋放人家胸口蹭蹭,“哎,师姐,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不是,我的意思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顾佩玖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感受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漫不经心道:“你八方有难也没见谁一方支援啊。”
夏歌:“……”
总结的有点精辟。
顾佩玖虽然昏迷,但后来听到的风声,也知道除了天诛绫和想要把夏歌带走的罪魁祸首苏缠,没有人站在夏歌这边。
她爱的姑娘站在她身前,面对众人声讨,孤立无援。
顾佩玖哪怕想一想,就觉得心疼。
她这辈子不算长,没有太喜欢的东西,也没有太过烦憎的东西,活得循规蹈矩,却又有点漫不经心。
只有这个人,活在了她的心里。
抛开前世的纠葛不算,单单是这个姑娘,顾佩玖就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有一点的难过。
让她难过的东西,不要也罢。
所以她才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菱溪峰。
这是夏无双亲自创立的地方,然而经过时光的洗涤,一代一代的继承,到底还是变了味道。
抛弃了是非,眼里只有利益的门派,早就违背了夏无双初心。
也背弃了她守护的理由。
顾佩玖想着,眼底的光渐渐暗了下来。
夏歌不知道顾佩玖在想什么,对方精辟的回答让她有点无言以对,只能郁闷的把自己的脑袋从对方软软的胸口里拔出来,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团成球,“没有……楚瑶姐姐后来来魔教找我了,想要把我带出来来着……”
顾佩玖声音有点危险了,语调却还是不紧不慢:“哦?你是说前些日子楚战过世,楚家大女莫名失踪,连自己父亲的丧礼也没参加,是因为跑去魔教救你了?”
夏歌一个激灵,目瞪口呆,“哈?”
顾佩玖凑到少女近前,看着她瞪得圆圆的眼睛,细长葱指捋着她乌黑的发,眉目带着嫣然,“楚瑶姐姐千里迢迢为姑娘以身犯险,亲生父亲都不要了,我若是拦着姑娘报恩,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
口气颇像是吃醋的酸书生。
夏歌管不了那么多了,“对对对,不人道,太不人……不是,楚瑶姐姐怎么能连父亲的葬礼也不参加呢!真的是太不人道了!还有师姐我和楚瑶姐姐绝对是纯洁的革命感情啊!苍天可鉴!日月可表!”
顾佩玖唇角噙着一丝浅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夏歌被盯的有点冷汗淋漓。
怎么说呢,她对楚师姐是纯洁的革命感情了,但楚师姐对她有点不纯洁也是真的,可是她不是立场坚定的拒绝了嘛……此节忽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嘛。
夏歌目光飘飘的转移话题,“我怎么能让楚瑶姐姐嫁到常家那种藏污纳垢的破地方啊,是吧师姐。”
顿了顿,夏歌赶紧再次表决心:“师姐,我就喜欢你一个,真的,真的真的。”
顾佩玖看小姑娘似乎有点承受不了良心的煎熬了,这才慢悠悠的道:“楚瑶出嫁的日子还有十五天。”
夏歌巴巴的看着她。
顾佩玖眉眼微微软下来,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喜欢的姑娘心里想着别人,我心里是不太好过。”
夏歌巴巴的说:“没有,师姐,我现在心里都是你,可多了,都快装不下了。”
“但是她既然救过你,便也是恩人。”顾佩玖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抵着夏歌的额头,漆黑的眼睛望着她,“等到那天,我们一起去。”
夏歌眼睛一亮:“师姐你同意啦!”
顾佩玖“嗯”了一声,道:“整天想说不敢说的,看得头疼。”
夏歌:“……”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么喂!!
夏歌鼓起脸,不太开心的样子。
“不过我很高兴。”顾佩玖顿了顿,轻叹一声,“你总算……”
夏歌一把捂住了她的唇,“我总算怎么啦,我一直都这么坦诚好不好!我对师姐都是真心!才不是‘总算’,是‘早就’,‘早就’这样了!”
系统:“……”
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顾佩玖没说话,盯着她胸前的风光。
夏歌这才发现自己一只爪子按在顾佩玖嘴巴上,身上的小被子伴随着万有引力唰唰的掉下去了,一不小心整了个香肩半露,若有似无。
夏歌立即撤了手把自己裹成南极的企鹅,警惕的看着她,一副防贼的样子。
顾佩玖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着夏歌遮不住的胸口的小沟沟。
夏歌嗷嗷叫:“我们不能再来了!我要吃饭!我真的饿了!不许看!不许看!!”
第210章 一味清茶(纯剧情)
长安,楚家。
楚瑶一袭轻衫,安静倚在桃花树下,借着浅浅的月色,打量着手里的长剑。
这是她在菱溪剑峰时的佩剑。
锋利无匹,削铁如泥,却无名无籍。
楚瑶安静的看了一会儿,便要将剑收起来,桃花飘零在月色中,一只银蝶随着花瓣,飘零在她眼前剑上。
银蝶的翅膀受了伤,几次想要飞起来,却怎么都飞不动。
萎靡不振的样子。
楚瑶微微一怔,伸了伸手,指尖碰到蝴蝶的一瞬间,那蝴蝶便化作了齑粉,消失不见。
“……”
楚瑶抬起头。
穿着大麾的少女神色慵懒,坐在她屋檐上,一双杏眼眯起来看着她,柔软的黑发披在肩膀上,身边银蝶几只,飘飞不定。
楚瑶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站起来就要往房里走。
“姐姐太镇定了。”楚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喜欢这样。”
楚瑶没有说话。
“我一直都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一生下来,就知道该往哪里走。”
楚瑶抬起眼看她:“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浅浅的月光洒在少女身上,楚家最年轻的少家主看着她,微微抬起了手,一只蝴蝶落在了她的指尖。
“……”
“好像已经没有人能理解我了。”楚衣的声音淡淡的。
不像是悲哀,也不是很悲伤,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很平淡。
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说我偏激。”楚衣顿了顿,“可是,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懂,自己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蝴蝶微微动了动翅膀。
楚瑶看着她,默然无声。
“你说这世上的事情古怪不古怪?”见楚瑶一直都不说话,楚衣笑了笑,“喜欢的东西不能握在手中,讨厌的人不能赶尽杀绝。”
“喜欢的东西不属于你,那么在你手中,就是错的。”楚瑶说:“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不惹人讨厌的人,你不可能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楚衣笑了笑,说:“你看,这世上,就没有谁会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