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男主后宫的宠爱[穿书](238)

……好难受。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一个人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痛,好苦,好难受,比母亲毁掉她眼睛的时候痛,比她嫡女变庶女的时候更苦,比知道哥哥不要她的时候,更难受。

这些,她都接受,她都承受。

可是,为什么——哥哥不要她,却喜欢了别人呢?

好难受,好痛苦,快要死了,她难受的都快要死了——雨也好冷好冷,谁来救救她,谁能来救救她?!

回答她的,只有扑天而下的雨。

冰冷的,无情的雨。

好冷。

“……哥哥,我冷。”楚衣蜷缩在悬崖之上,喃喃,“我……冷啊。”

她凝视着灰暗的天空,空洞的眼睛无星无月,手心里龙角勒出形状。

恍恍惚惚的,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哥哥拿回了鬼龙玉,一边找着叶泽,一边和她躲着恶鬼营的人。

他们躲在了一户人家的柴房里。

柴房也很冷,却不如这般冷。

“冷吗?”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靠我这里一点。”

小蝴蝶声音细细的,“我很冷,哥哥也会冷的。”

少年微微带着笑意哄她,“小蝴蝶靠过来就不冷啦,一个人冷的话可能会很冷很冷,但两个人都冷的话,他们在一起就不会冷啦。”

两人依偎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哥哥的怀抱一点都不冷,很暖,很暖。

但那一夜,也许是太疲惫,她梦见了很多不想梦见的事情——那时候,一把锋利的匕刃对准了她的眼睛,然后,狠狠剐下——

“啊——”

骤然惊醒。

她似乎被人拥在怀里,身上暖暖的。

只是心一片冰凉。

“怎么了?”少年的声音听不出一点困意,问她话的时候却很温柔,楚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竟没有休息。

“我……”楚衣揪着少年的衣角,想着那把刀,半晌,“梦见鬼了。”

夏歌摸着她的脑袋安慰她:“那一定是很可怕的鬼了,不过不怕不怕,哥哥在呢。”

“我不怕鬼的。”楚衣这样说着,声音坚定,只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捏着少年的衣角的手,指骨青白,“我拿刀把鬼杀掉了。”

已经不会有人来伤害她了。

谁都不能伤害她。

“小骗子。”少年的声音染着些许笑意,“你不怕鬼干嘛喊啊。”

小姑娘的脸一下红了,“我没有喊,我……我没害怕!”

“哎哟,我没有我没有,我一点都没有呢。”少年声音带着调笑,“我什么都不怕呢,我是最厉害的小蝴蝶~”

小姑娘松开手,默默拿出刀。陨星匕匕刃锃亮,反射着星光。

夏歌:“……”是在下输了。

“我不怕鬼。”小蝴蝶拿着刀,声音坚定,“我会变厉害,站到你身前,谁都不能伤害你。”

就像谁都不可以伤害她一样。

“所以。”夏歌盯着离自己胸口不到三寸的刀尖,声音有些无奈,“在那之前你得学会,把刀对准敌人。”

“可是有人教会我。”小蝴蝶的声音稚嫩,捏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刀柄要永远握在自己手里。”

夏歌:“……”

——行叭。

“不怕鬼的,超级厉害的蝴蝶小姐,可以把你的刀柄让我玩一会儿吗?”

小蝴蝶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刀递给夏歌:“可以。”

夏歌调戏她:“不是刀柄要永远握在自己手里吗?”

“可是我害怕。”小蝴蝶声音小小的,“……害怕会伤到你。”

小蝴蝶轻轻揪着她的衣角,“我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时候,刀柄一定要在自己手里……”

可是现在,有人跟她说,一个人冷的话会很冷很冷,两个人冷的话,在一起就不会冷了。

她慢慢把脑袋放到夏歌胸口,紧紧抱住她,“……你教教我,两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呀。”

“明明……刀柄在自己手里,绝对不会错。”

“可是,为什么你在的时候,我就会……好害怕。”

她害怕她手里的刀,伤害到哥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歌微微一怔,陨星匕握在手中,尤有女孩的余温。

很久很久,小姑娘都没有少年的回答,她贴在少年胸口,听着那一声一声的心跳,觉得温暖又安心。

即使哥哥永远不回答她也没有关系。

因为她想到了。

是……

“咔嚓。”

锋利的匕刃划过什么的声音,很脆,几乎是一瞬间,小姑娘汗毛立刻竖起来,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第152章 风雨欲来

“……两个人啊。”

有什么东西套在了脖子上,细细柔软的绳子,玉石般冰凉的小东西贴着胸口。

紧张的情绪微微被安抚,她……不会被伤害。

楚衣去摸,入手是冰冰凉凉的小东西,像是一只小小的角。

随后,是细细簌簌的声音。

另一只手被人轻柔的拿起来,随后覆在了温暖的刀柄上,少年的声音浅浅的,“两个人也好,一百个人也罢,刀柄你还是得好好拿着。”

“我知道……”

“你的话,刀在手里才不会害怕。”

她还没有厉害到可以保护她,所以,自然也没有理由剥夺这个孩子拿刀的权利。

夏歌睫毛下的双眼微微黯淡。

……到底,还是她身边太危险。

恶鬼营虎视眈眈,叶泽依然下落不明,她们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她看了一眼小蝴蝶胸口上刚刚从鬼龙玉上用陨星匕削落的龙角,顿了顿,拉起了她的手,轻笑了一声。

“只不过嘛……”

小蝴蝶感觉自己的手慢慢往前,从刀柄的位置,拂过刀刃——原来锋利的刀刃位置,此时却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细细密密的温暖,即使拂过刀刃,也没有锋利的感觉。

锋芒尽敛。

“嗯,刀可以有,但有的时候,你更需要一把鞘。”

“鞘……”

鞘是……裹住刀刃东西。

小姑娘用手蹭了蹭胸口的小玉角,“那……这个是什么?”

“是不会让你做噩梦的东西。”夏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啦,睡吧,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梦见任何一只鬼了。”

“……我不怕鬼。”小蝴蝶道,“哥哥才怕,我一点也不怕。”

夏歌:“谁怕了,我才不怕!”

小蝴蝶:“哥哥怕,哥哥骗人。”

夏歌偃旗息鼓:“谁说你怕鬼了,我是说你不会做噩梦。”

小蝴蝶踮起脚,小手摸头:“没事,我在,哥哥也不怕呀。”

夏歌:“……睡吧你。”

“哦。”小蝴蝶乖巧的应着,窝到了夏歌怀里,爱不释手的摸着匕刃,摸着摸着,不确定的道:“柴草?”

陨星匕锋利无比,区区几根柴草怎么能掩住其锐锋利芒。

夏歌盯着被小姑娘几下摸残的柴草鞘,艰涩的道:“不,这是鞘。”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把“鞘”掉了七零八落的刀放到怀里,一语道破,“是柴草。”

因为都掉光了。

夏歌抑郁:“……”

柴房当然只有柴草了。

“没关系。”小姑娘紧紧抱住她,声音依然闷闷的,“你才是我的鞘。”

所以,不要……离开我。

回忆戛然而止。

现实中,雨水冰凉,楚衣盯着万丈深涧,过去种种,走马观花,无人能懂。

浮生不过一场无情大梦,而梦醒之后,没有人爱她。

——没有人的。

现在也没有人能救她。

能救她的人,爱上了别人。

没有人会爱你。

也没有人能救你。

——自始至终。

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像那天,她手里穿透冒犯者心脏的染血陨星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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