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修炼指南[穿书](110)
乐母的神色也恢复了原来的平淡, 但却始终没有醒来。
丹兽在乐文成眼前飞来飞去,看起来有些焦急地解释了起来, 乐文成沉着地听了半晌, 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黯然, 他转过头,犹豫了一会儿, 低声说道:“它说我娘虽然已经治好了, 但因为长时间的沉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白承焕随意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那总会醒的嘛, 你这表情怎么跟生离死别一样了?”
“不,它说的一时半会儿可能是一瞬间, 可能是几年, 也可能是一辈子。”乐文成转过身, 彻底藏匿起脸上的表情。
乐文成他母亲,不过凡夫俗子,从未修炼过,故而寿命注定不过百年,又遭受赤瞳魔蛇之毒, 寿命更是一减再减,而今已年过半百,真正的日子有多少还未可知,往日乐文成没有能力,无法给乐母提供延年益寿的丹药,现在有了,乐母却没有办法吃下去,若是从此再也醒不过来……
三人都有些沉默。
还是白承焕反应最快,他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有如此强劲的丹兽,还怕伯母醒不过来不成,要我说,伯母现在沉睡着反而是最好的,我们可以把她放进那个什么空间,反倒还安全一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姜牧歌,双手不停比划,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姜牧歌的那个空间。
“唉,我们现在是众矢之的,若是被人盯上,伯母会更危险,到时,我们解决了现在的一身麻烦,再用丹兽治疗伯母,总能治好的。”白承焕安慰道。
好说歹说,乐文成才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解过来。
利弊稍加衡量,他便能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把乐母放入隐藏空间中,在外面,像模像样地布置了一个问诊堂,不过是一间外面由木头,而里面由灵石镶嵌而成的木屋,外面还扯了张旗子,布了匿踪之阵。
小虽小,但灵力充沛。
看起来就不像平常木屋。
只是其中除了一个一脸困倦的乐文成以外,一个人都没有,祁云霏和姜牧歌早就回了隐藏空间,而听说里面可以修炼的白承焕,也乐颠颠地跑了进去,只有乐文成想进去的时候,才被众人阻拦,美其名曰,问诊堂需要有人坐守。
但一连好几天了,都无人问津。
祁云霏每天晚上和姜牧歌玩点猜玫的游戏,倒也不嫌无趣,反倒是白承焕,就想四处溜达,但是被人发现了,措手不及之下,损失了好多修罗战士才灰溜溜地逃回来,却也是身受重伤,成了他们的第一个客人。
这一趟出去,他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首先是祁云霏,已经变成了正道公敌,现在整个正道都在追杀她,当然,也在找着姜牧歌,因为在隐仙门中,象征着姜牧歌的玉牌并没有碎,所以他们认为,姜牧歌是被挟持了,但现在还活着。
其次是弘文,本来他就和五行宗有了不可调节的矛盾,结果他与祁云霏的关系偏偏还被人猜了出来,就因为在众人面前与姜牧歌对峙,但被祁云霏三言两语劝下去一事,于是在五行宗的大力造谣之下,弘文也变成了魔修,但与他性质相同的姜牧歌,外界对她的看法却是,遇人不淑,一片赤诚换得刀兵加身之类的。
乐文成排在了第三,原因还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至于白承焕,他真的是因为在尸体中爬起来太快了,导致了别人看到了他的衣服,于是找毒宗一核对,确认了身份。
说到毒宗,在秘境结束之时,没少人给他们透露消息,毒君子是被黄沙派辛裕所杀,本想着看一场热闹,但没想到,毒宗硬是屁都没敢放一个,一句话也不说,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他们和黄沙派甚至还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盟友关系。
这下,毒宗欺软怕硬的名声也打出来了,虽然黄沙派并不硬。
白承焕只道自己操控修罗战士的时候,全程蒙面,但他委实没想到自己暴露得那么戏剧,本来他也想好好躲一会儿,再装作重伤的样子起来的,但他躺的位置不对,基本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另一名修真者的尸体,而那具尸体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的眼眶,嘴巴,鼻心,还有耳间都爬出了还在蠕动的蛆虫,还有向白承焕爬的趋势,于是他就弹起来了。
在被人打回来之后,白承焕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每天都窝在隐藏空间里研读傀儡秘术,想要修复损毁的修罗战士,其他人自然也不
一连好几天,就在祁云霏都忍不住怀疑墨维北阳奉阴违的时候,有人找上了门。
却是一个瑟缩着的小家伙,他在木屋前面探头探脑,但始终没有找到木屋的位置,眼看着他快要急哭了,乐文成只好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出去,在那个小家伙面前站定。
那个小家伙先是一阵错愕,后来仿佛反应了过来,试探着问道:“请……请问,您这里是……那个神医的……”
实在是听不下去他结结巴巴的问题,乐文成抬眼尖锐地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小家伙,顿时就吓得他噤声,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乐文成又多看了他几眼,方才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没事别来我们这里玩,一身没伤没痛的,跑到这里来干嘛?”
小家伙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说道:“您……您就是神医?”
不等乐文成回答,他就忽然跪了下来,还一边抹着眼泪,“呜呜呜,求神医救救我师父吧,那些医师都说我师父救不活了!”
乐文成四下一看,什么也没看见,于是问道:“你师父在哪里?”
“师父,伤势太重,没敢让他来。”小家伙抽噎着说道,说完他又不停地磕头,“求神医救救我师父吧!”
乐文成差点就跟着小家伙走了,这时白承焕却晃悠了出来,他漠然地看着小家伙,残酷地说道:“我们不出诊,想要治伤治病,须得本人前来,否则一切免谈。”
他说完就强行拉着乐文成走进了木屋。
“为什么打断我,人命关天啊!”乐文成猛地挣脱开白承焕的手,大声喊道。
“哟,你到现在还想着你那济世救人的高尚情怀啊,醒醒吧,你已经是修真界正道的耻辱了!”
一番带着戏谑但却毫不留情的话直戳进乐文成心脏,他梗着脖子道:“那这和救人有什么关系?”
白承焕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这木屋是我们的壁垒,身在木屋之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出于安全之中,你现在跟着他出去了,若是他另有所谋,你拿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退一步说,他真的救师心切,但开了这个先河,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想要以同样的方式让我们出诊,这对我们的大计不利!更何况,你还有母亲呢!”
说完后,似乎是觉得这么和一个天真的孩子说话太残忍,于是干涩地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们就可以救他,若是他撑不到这里,就说明他寿元已尽,你不必太过介怀。”
乐文成算是接受了白承焕说的话,只是还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半日工夫,那小家伙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
这次还举了一个人过来,此人躺在一张灵石板上,气息微弱,小家伙就举着这个灵石板,跑了过来,还是在原来的位置站定。
这次乐文成出来的就快了,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白承焕自然也跟在他身后。
一见到那人,乐文成立刻就收到了丹兽的消息:可治。
于是他便想直接治疗,但白承焕又拦住了他,白承焕先是和那个气息奄奄的人说了几句,“来此地求医,你想必也听过规矩了?”
那人点点头,本想开口,但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白承焕见状,直接问道:“那你是选择一,加入我们,还是二,答应为我们做一件事?”
“是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