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要宠妻+番外(119)
顾离大叫了一声后终于睁开眼。看到自己冲破生死玄关的一瞬间造成的惨状, 她也吃了一惊。“师父!”她叫了一声。
江封悯从树林中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串弩机。这帮人真以为有个弩机就了不起了?要不是为了保护顾离不能离开, 哪轮得到他们耀武扬威的?
“终于成功了。我还着实担心了一下, 你个不省心的丫头。”江封悯嘴上数落着,心里这个大石却终于放下了。
“多谢师父。”顾离冲破生死玄关,真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自动循环,并不用靠自己催动。如此的变化让她欣喜。
“行了。你今后继续修习就成了。冲破了生死玄关你的内功才有可能练至大成。”江封悯走到近前,小声道:“小兔子是挺可爱的, 也乖巧,可你也得注意点节制。别荒废了武功。有时间带回来飞叶津,血蚕整天念叨着呢,看样子是相中了要收徒弟。”
顾离听着话头不对。“师父,您这是要走吗?”
江封悯一瞪眼,“你这边还有事吗?最大的事都完成了,我还留下干什么?再说我下山一次容易吗?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走了,你记着我的话。”她还真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最后一个字时人已经消失在树林之中。
顾离没动。抬头看着山崖之上,一个白衣人影站在那里,似乎也在望着这边。顾离看不清楚此人的相貌,却从身形上判断了此人的身份。她遥遥下拜,执弟子礼,不敢有丝毫怠慢。山崖上的白衣人影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山崖之后。
能让江封悯着急离去的,能站在那样高的山崖之上的人,除了飞叶津的掌院还有谁?
“果然是和掌院一起下山的。这两人一定是欺负大师姐,丢下书院事务跑出来游山玩水的。”顾离碎碎念着。抬腿走到地上一群尸体中,挨个检查是不是还有活口。
活口自然是有的。顾离抓了一个意识清醒地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手臂上还嵌着一枚树叶,疼得龇牙咧嘴的。“姑娘饶命!我也不知道。我是跟着大哥来的。”那人用没受伤的左手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
“你们是什么人?”顾离换了一个问题。
“我们是金家寨的土匪,有人雇我们来这里杀姑娘你,大哥接了生意,就带我们过来了。”那人口齿清晰,把知道的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
只是这对于顾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她也没有多伤人命,直接将人放了。
回到长公主府,秦栖的精神明显不好。大大的黑眼圈跟只熊猫似的。顾离摇头。“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吗?”
“看不到离姐姐,栖栖担心嘛。”秦栖委屈地说。她也想好好休息,把自己养得水水灵灵的给顾离看。可是没有顾离在身边的这两天,她睡得极不安稳。经常睡不了一个时辰就要惊醒,然后问着丫鬟顾离是否回来了。
秦栖抱住顾离的腰,将脸贴到顾离胸前,“离姐姐,你再也不要离开栖栖了好不好?就算以后你还有事,带着栖栖好不好?栖栖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经历过这次劫持,她愈发怕和顾离分开。
顾离心中一动。“我去哪你都跟着吗?”
“是呀。”秦栖答。
“我回书院呢?”
“带我一起回去呀。我很想看看飞叶津书院的样子呢。还有血蚕师傅,我有点想她了。”秦栖说起这个就是一脸兴奋。
“好。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回去看看怎么样?”顾离试探着。
“好呀。”秦栖高兴。她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呢。以前是因为炎毒的关系,现在终于可以远行了,真的好期待啊!
秦栖出事后的第七天,左相秦文渊连上了七道奏折,看得正允帝额头冒汗,背脊发凉。
秦文渊奏折中提到边关军马改革,西南大旱赈灾,朝廷死囚核准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这些事早就在朝廷的议程之中。只是如今一下子全提出来,明显是要让正允帝加班加点干活。奏折中列举了各项政策,每项都要正允帝仔细斟酌。稍有差错,就直接被秦文渊封起驳回来。正允帝只好任命地重新斟酌。
几天下来,正允帝觉得自己必须要找左相好谈谈了。这样每天超负荷工作,他可真的吃不消。
皇宫,御书房。
秦文渊与正允帝对面而坐。“皇上召臣进宫有何吩咐?”
正允帝搓搓手。“左相,你这些天可把朕折腾得够呛啊!朕知道你是为了栖栖的事。你是栖栖的伯父,朕是栖栖的舅父,咱们本来都是一家人,爱护栖栖的心也都是一样的。你看,蓉儿也来皇宫闹过了,朕该答应的都答应了,你还要如何?”
秦文渊笑道:“皇上言重了。微臣忝居相位,自然要为朝廷社稷着想。皇上勤勉政事,才是社稷黎民之福。至于栖栖,她是我秦家女儿。没能保护好她是我秦家无能,怎敢埋怨皇上?”
正允帝额头一抽一抽地疼。秦文渊若是板起脸来说一番大道理还好,说明此事还有和解的可能。如今这笑面虎根本不和他谈秦栖的事情,就证明秦文渊的怒气值居高不下,完全不打算和解了。
“秦爱卿,朕已经为宝和公主选了一位驸马,近日就会让她出嫁。这件事蓉儿也同意了。至于希罗公主,她毕竟是凌国的人,朕不是也派了使臣前去诘问了吗?该罚的都罚了,爱卿你看还有什么处理不当的吗?”正允帝真的替自己感到委屈。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奈何秦家兄弟在朝政上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且忠心耿耿。这明汐还要靠着秦家这两兄弟撑着呢。
秦文渊脸上的笑从未散去。“皇上,栖栖出过多少次事您知道吗?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您的宠爱引来的嫉恨您知道吗?您一味地宠着栖栖,却不保护栖栖,您……是真的宠爱她吗?”
正允帝心下一惊。
“君王制衡之术,微臣明白,也理解。安国公府有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又有微臣身居相位,文博娶了长公主,这一门荣耀哪个君王能放心?”秦文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皇上,我秦家世代为国戍边杀敌。祖上十七人战死沙场。到了微臣这一代,已经人丁凋零。是以先父才让我兄弟弃武从文,只为保我秦家香火不断。皇上不该忘了,当初文博娶了长公主是付出什么代价。他那样的人才,本该在朝政上大有作为的。”
“爱卿啊,你这话可就说远了。朕从未怀疑过秦家的忠心。这些年来,秦家无论从文从武,皆是我明汐的中流砥柱。咱们本来是说栖栖的事,怎么扯到其他事上去了?朕若是不放心你们秦家,怎么会让蓉儿嫁给文博?你再有怀疑,总不该怀疑朕对蓉儿的感情吧?”
正允帝不敢说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秦家的忠心。但是这些年来,他确实十分信任秦家。哪怕一有人在他耳边说秦家一个左相,一个驸马,已经权倾朝野,他也没有动摇过。因为他深信,以秦家两兄弟之才,若有野心,如今的明汐朝局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秦文渊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终于好受了一些。对于正允帝,他是以朋友相待的。所以当他不爽的时候,就会发一通脾气。正允帝也知道,能发脾气的秦文渊就还是忠心耿耿的秦文渊。一旦有一天秦文渊不再冲他发脾气,而一味奉承他了,那才是他真正需要注意的时候。
“这次栖栖受了这么重的伤害和惊吓,别说她自己,就是家母都整天以泪洗面,让微臣给栖栖讨个公道回来。若是讨不回来,就让微臣不要去见她。”秦文渊夸张地叹了口气。“家母年逾花甲,还要为孙女的生死担心,是我秦家无能啊!”
得得得,话题又变成这样了。正允帝急忙道:“是朕的疏忽。爱卿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朕会给栖栖,给你们秦家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