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姐和覃太太那些事+番外(59)
……
从大梧山脚到湖边的五里路,白周一直以微弱但稳定的优势保持领先,覃颜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拼命追赶的状态。
眼看湖岸就在眼前,覃颜调动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加速,意欲上演大反转,但不幸踩到一颗小石子,摔了一个饿虎扑食。
覃颜,“……”
双脚的位置虽然落后,但下巴的位置领先了半个身位,她这算不算撞线成功了?
这一带因为聚集了十几家农家乐、垂钓中心和游船中心,游客比较多,湖边都修了防护栏。
覃颜的脑袋只差一丢丢就要撞到防护栏上,但并没有。
白周心说,这也是运气了。
覃颜没有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她陷入了沉思。
她忽然觉得,人这一辈子的成就并不取决于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而是取决于死对头有多大能力——
比如今天,如果没有白周,她最多坚持走到大梧山山脚就瘫在地上吐血了,可是有了白周,她竟飞奔一样又走了五里路。
……
白周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覃颜并未听清。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白周已经走出十几迷远了。
覃颜追过去,“白总,我们去吃哪家农家乐?”
白周没理她,径直朝一家垂钓中心走去。
覃颜不明所以跟了过去。
看到白周交钱领了钓鱼用具,覃颜睁大眼睛,“不先吃午饭吗?”
白周,“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吃自己钓的鱼。”
覃颜,“……那钓不到鱼岂不是要饿肚子?”
白周,“你可以去吃农家乐。”
覃颜,“不,我也要钓鱼。”
就不信连湖里的鱼也势力眼,专去咬大公主的钩。
得知盛鱼的水桶也要收费,覃颜说,“那我不要水桶了,我跟……朋友用一个好了。”
拿着家什走到白周身旁,折叠小板凳放放好,屁股坐上去,支起鱼杆,“白总,我们用一个水桶吧。”
好歹家里也置了不动产了,连个水桶钱都舍不得出,白周嘴角抽了一下,“可以。”
覃颜心里美滋滋。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翻过一座山时有个小板凳可以坐,
幸福就是钓鱼时可以蹭到水桶用,
幸福就是比死对头先钓到鱼……即使小小一尾。
很快白周也钓到一条,比覃颜钓到的还要稍微大一些,但从鱼钓上取下来没有放进水桶,而是又扔回了湖里。
覃颜,“……”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揶揄她连小鱼苗都不放过么?
不能忍。
不一时钓上一尾一斤多的上来,覃颜果断把小鱼扔了,把大的放进去,“空桶总觉得不好。”
意思自己刚才并不是不想放过小鱼儿,而是不想让水桶空着。
白周,“……”
一条,又一条,再一条。
覃颜接连收获了三条一斤左右的鱼。
白周一条收获都无,但她显然没有收杆的意思。
覃颜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那个,白总,我觉得三条够吃了。”
白周面无表情地扶了扶墨镜,“再等会”
话音刚落,便有鱼儿上钩,收线拉上来一看,也是一尾一斤多的鱼,鱼尾呈淡淡的浅红色,背上的鳞片则是淡淡的黄色。
这鱼进了水桶,把其它三条鱼追逐的乱扑腾,桶里顿时水花四溅。
覃颜,“……”
霸总钓的鱼也这么霸霸。
明明体形差不多大小,另外三只硬是被欺负的没有立锥之地
白周站起来,“收工。”
垂钓中心配有餐厅,提供烹饪服务。
覃颜以为白周会把鱼送去餐厅交给厨子,谁知白周从登山包里取出电煮锅、鱼铲……一堆眼花缭乱的炊具和餐具以及一瓶2.5L装的纯净水。
“交给你了。”白周说。把垂到胸前的长发甩到背后,两手圈在胸前,“别说不会做。我吃过你做的年夜饭,其中有一道就是鱼。”
覃颜好想说“大姐你记性可真好”。
但当然没有说。
她和白周还没有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
两个人,一顿饭,四条鱼。
鱼被剥的特别干净,连汤也舀着喝的一滴不剩。
白周收拾了一下登山包,“该上路了。”
覃颜体力恢复了一些,人也精神了,“嗯,最后一个项目,划船。”
没想到白周跟游船中心的人说,“船划出去,不会再靠岸了。”
游船中心的工作人员直笑,“那行啊,那你出钱把船买了,就不用划回来了。”
白周,“开个价。”
工作人员以为白周开玩笑,伸出五颗手指,“五万。”
白周,“据我了解,这木船的原价,一万都不到。不过,谁叫我现在就想划呢。那就五万。再配一面鱼网。五万。”
工作人员看出白周是认真的,“……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得找我们老板问问。”
老板脖子上挂个大金链子手里夹根烟走过来“我一条船一天起码赚万把块,你要诚心想买,给个六万块吧,兄弟我免费送你一张鱼网。”
白周,“成交。”
当面手机转帐。
老板收了钱,大方地道,“来来来,这些船你随便选。”
白周随手指了一条,老板叫人把鱼网拿来,“姑娘真是个爽快人。不过你要去捕鱼,我可提醒你一句,这湖面上都是划了片区的,不是可以乱捕的,如果有村民出来扣船扣人,我可不负责。”
白周,“了解。”
六米长的木制游船,带一个凉亭一样的篷,盛两个人还是很宽敞的。
覃颜上了船,人还处于懵圈状态,白周坐在船头两手各执一桨,稳稳当当,划出几百米远,这时覃颜才回过神,“白总,你该不会准备就这么划回民宿吧?”
民宿距湖边仅一百多米,从花园出来,穿过一条水泥路,就是湖岸了。
白周,“不行吗。”
覃颜,“……”
白周,“我一个人吃不消。不是还有你吗。”
覃颜,“我没划过。不会划。”
白周,“又不难学。”
白周,“先不回民宿。先去捕鱼。”
覃颜尝试按照白周教的要领学着划,很快就学会了。
上午双脚一直走走走,下午胳膊又要不停摆动。
但是覃颜想,白帝家的大公主都不嫌累,烧饼铺子的独生女绝不认输。
划就划。
白周站在船尾洒网。
覃颜,“白总,你真要捕鱼啊?”
白周,“上周在法国私人城堡里吃着牛角面包,看着窗外树木的影子倒映在草坪上,突然想起古人那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需归”,就在备忘录上写下了这个项目。”
覃颜,“……如果村民真的来抓人怎么办?”
白周,“给钱。给到满意为止。”
覃颜,“……”
有钱有闲。任性。
……
两个人一路换着划,划向中国第三大淡水湖深处。
划的天昏地暗不知置身之处是湖是海的时候,真的天昏地暗了,乌云压顶下起雨来。
不是斜风细雨,是狂风暴雨。
这时是覃颜在划船。
风大浪大,当务之急是保持小船平衡,避免翻船。
覃颜毫无这方面的经验,鼓起勇气欲喊白周帮忙,“咔擦”一声,船篷的一根柱子被风吹断。
小船在风浪里像树叶一样飘摇,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船底不知哪里漏水,覃颜是坐在船头的,船舱里的水很快漫到腰。
白周已在第一时间换上雨衣,没有去助试图力挽狂澜的覃颜一臂之力,而是从包里取出一架折叠无人机,熟练地安装完毕,在手柄上飞快地设置了一下,无人机顶着伞盖状的防雨设施在大雨中起飞,白周抓着把手随无人机一起升空。
覃颜,“……”手里的桨落入水中,缓缓站了起来。
白周,“这架机器的最大载重量为50KG,所以很抱歉,不能带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