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能死。
这楼,谁爱跳谁跳,反正她是不跳了。
她要活下去,找机会潜入大家闺秀的寝室,继承她那一整个行李箱的不健康读物。
听说有人兽和□□,不知道有没有蕾丝边的,毕竟她只喜欢女孩子,对男女动作大戏并不热衷。
宁锦悦问陆亿,“那个大家闺秀呢,跳楼了吗?”
陆亿目露寒光,“一提起那个贱货我就生气。”
陆亿决定不跳楼以后,回卧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完全把与大家闺秀的约定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早晨,陆亿神清气爽的来到食堂,排队抢法餐时,意外碰到了同样神清气爽的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比陆亿还要神清气爽,小校服熨烫得服服帖帖,一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的虚伪样子。
陆亿当时就炸了,大家闺秀约她去跳楼,自己却不跳,这不是逗她玩呢嘛。
陆亿一个箭步冲到大家闺秀面前,扯住她的头发,暴喝一声,“艹,你居然没跳楼。”
大家闺秀不甘示弱,掐住陆亿的脖子,“艹,你居然也没跳。”
陆亿,“艹,我不敢跳。”
大家闺秀,“艹,你当我敢跳啊。”
陆亿,“艹,你个贱人,你给我松手。”
大家闺秀,“艹,你个智障,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亿,“艹,骂你怎么了,你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活该被人骂。”
大家闺秀,“艹,我爸可是教育局局长,你再不松手,我让学校开除你。”
陆亿,“艹,吓唬谁呢,我爸可是菜市场卖白菜的,你要是敢开除我,我让我爸一白菜削懵你。”
陆亿和大家闺秀打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不仅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陆亿还把大家闺秀骑在身下猛扇巴掌。
陆亿可是从社会最底层混上来的,打架撕逼骂街撒泼那是她的看家本领,大姐闺秀一个被人发现看小黄书就吵着闹着要自杀的弱女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直到校长前来劝架,陆亿才不甘心的停住手,放了大家闺秀一条生路。
了解情况时,校长虽然生气,却也很欣慰,“打架是大错,可是我叫你住手时,你二话没说就停手了,说明在你心里,还是很敬重我这个校长的。”
陆亿坐在办公桌对面,支起双脚搭在办公桌上,霸气的校长说:“没办法,谁让你有头发呢,我这个人,最受不了有头发的校长跟我卖萌,完全没有抵抗力。”
校长,“……”
我要是告诉你我戴的是假发,你会不会拿刀砍死我。
后来,陆亿被学校开除了。
谁让大家闺秀的爸爸是教育局的局长呢。
谁让陆亿的爸爸是菜市场卖白菜的暴发户呢。
谁让大家闺秀的叔叔是学校创始人呢。
谁让陆亿的叔叔是……
额,陆亿没叔叔,她爸是独生子。
陆亿对宁锦悦说:“虽然后来我成功的融入了上流社会,可我的骨子里,依旧忘不掉在菜市场卖菜时的艰苦岁月,哪怕再挥霍无度,我都会去珍视三毛五毛的零钱,这个习惯虽然挺奇葩的,可我不准备改,那是我的根,改了以后,我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宁锦悦红着眼眶,握住陆亿的手,“不用改,你放心,谁要是敢嘲笑你攒零钱的事情,我第二个上去跟她撕逼。”
枪打出头鸟。
情况再紧急,宁锦悦也不会第一个冲出去。
陆亿欣慰的点点头,“那你欠我的四毛钱,现在能还给我了吗?”
还,必须还,不还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宁锦悦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跑到收银台,换了十个一毛钱的硬币后,跑回座位,还给了陆亿四个。
陆亿接过钱,热泪盈眶,“亲爱的小钱钱,你终于回来了,真不枉费你娘亲我演了半个小时的苦肉计。”
苦肉计?
宁锦悦瞪大眼睛,看着陆亿,“刚才那个故事,是你编的?”
陆亿,“废话,以我这种智商,怎么可能编出那么有逻辑的故事,是我的真实经历,只不过我很少向别人提起。”
宁锦悦不可置信的看着陆亿,“你跟我提起,只是为了要回那四毛钱?”
陆亿点了点头,“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闺蜜谈心吗?”
宁锦悦确实以为是闺蜜谈心来着,不是她单纯容易上当,只是陆亿的套路,真是长到令人发指,让人猝不及防。
别人的套路,一般是山间小路,顶多是板油马路,可陆亿的套路,却是一条通天大道。
长且宽,一个指示牌没有,堪比撒哈拉沙漠,不迷路的那都是大眼睛的骆驼。
陆亿把硬币放到钱包里,拿起筷子,对宁锦悦说:“既然钱要回来了,那我被学校开除以后的悲催生活,就不跟你念叨了,我继续吃面了,再不吃真凉了。”
“别啊,我还没听够呢。”
“对,再来一段。”
“暑假那段没听明白,重新讲一遍呗。”
“那一箱子不健康读物,你得手了吗?”
“小猪和小茶后来怎么样了?”
抗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宁锦悦这才发现,周围的几桌顾客,都抻着脖子往这边瞧,显然是听了有一会儿了。
而且没听够。
宁锦悦用手捂住脸,对陆亿说:“赶快吃,吃完赶紧走,太丢人了。”
陆亿不羞不臊,放下筷子,笑着站起来,双手握拳,冲周围的顾客作了一个揖,“本人初来乍到,囊中羞涩,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不想借钱的砸锅卖铁捧个钱场,总之,捧个钱场,让小的能挣口养家糊口的钱。”
说完,陆亿拿起刚才用来放黄瓜的白瓷盘,挨桌收钱。
陆亿这是把自己当说书先生了。
宁锦悦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还没等宁锦悦羞愧完,一个大叔走到宁锦悦面前,递给她一百块钱,“这哏捧的不错,继续加油。”
错了,不是说书先生,是说相声的。
宁锦悦眼睛一亮,站起来,跟在陆亿身后,抢着收钱。
黎岭打趣,“地缝我给你找到了,不过你脸这么大,应该钻不进去。”
宁锦悦嘿嘿一笑,“不钻了,我们江湖卖艺的,一般不带脸皮出门,都放家里供着。”
宁锦悦收钱收的正开心,突然听到了陆亿的惊呼声,“你放开我。”
宁锦悦抬头,看到顾小柔面色阴沉的把陆亿拽回到座位,按到板凳上教训,“你也不嫌丢人。”
教训完陆亿,顾小柔扭头教训宁锦悦,“陆亿人来疯,你也跟着一起闹,形象都不要了是不是,别忘了,你们正在参加比赛。”
宁锦悦理亏,吐了一下舌头,规规矩矩的坐到了板凳上。
林珊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宁锦悦旁边。
顾小柔环视了一下四周,厉声说:“还有你们,都散了吧,往前走两条街,那里有间茶楼,茶楼里有说书先生,你们可以去那里听。”
有顾客不愿意,“说书先生没这个小姑娘讲的有意思。”
陆亿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顾小柔一记眼刀给瞪坐下了。
闹了半个小时,围观的群众才恋恋不舍的散去。
宁锦悦问顾小柔,“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顾小柔,“校长戴假发那段进来的。”
那进来挺久了。
宁锦悦问顾小柔,“你们怎么进来的,没排队吗?”
顾小柔摇头,“没有,买的黄牛票。”
还可以买黄牛票?
陆亿问顾小柔,“黄牛票多少钱?”
顾小柔皱眉,“挺贵的,两百块钱呢。”
陆亿懊恼的皱了一下眉头,“早知道我也买黄牛票了。”
顾小柔问陆亿,“你是怎么进来的?”
陆亿翻了一个白眼,“砸钱进来的。”
陆亿每次砸钱,那可都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