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笑道:“这么晚了甄二老爷来此所谓何事?”
甄俢笑道:“前些日子,甄某从九街淘来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还请副使大人拿着赏玩。”
李衍连盒子都没看,就挥了挥手。
“甄老爷且收回去,本官可不理会这些,你的意思本官也明白,还是等新任巡盐御史上任再说。”李衍虽然拒绝,但是将原因说了出来。
谁知甄俢不但没有放弃,脸色反而阴沉了下来。
李衍微微皱眉。
“如果这是二皇子赏下来的,李大人也不愿意?”甄俢慢慢说道。
李衍心中恼怒,当即轻笑一声。表面上甄妃得宠,二皇子在皇上面前比太子也要得宠,可是内里是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外人将太子、太上皇分成一派,二皇子和皇上一派。甄家弄出这一事,一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二来也是想拉拢他。如今拉拢不成,这立即变脸。
看来情况有些复杂了。
“太上皇和太子赏的东西,本官家里也有几件,二皇子年纪小,东西还是自己收着不是更好?”
“李大人,你只是一个副使,林大人身为巡盐御史也不敢不受这芝麻小事。”甄俢立即说道。
李衍心中疑惑起来,面上不显,笑道:“甄大人越来越有国丈的气势了!”
甄俢冷哼一声。
李衍突然拍了拍手。
外面立刻闯出一大堆的护卫,。
“将人丢出去。”
“是,大人。”
甄俢气极,手颤抖的指着李衍。
李衍继续垂着头,继续审阅公文。
疑惑越来越深,甄俢今晚的态度实在与原来有些不符。
以前的甄家虽然气盛,但是在李衍面前还是十分守礼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叫甄家这么志得意满?
“来人,深切查探甄家最近在京城的动静。”
李衍话落,烛光上了闪。
李衍手上动作不停,不过眉头越来越紧。
翻出甄家相关的案子,李衍从头到尾研究了许久。
李衍得出一个结论,甄家好像是突然之间有底气多了。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要知道,现在太上皇和太子一番是站着上风。
未来的巡盐御史便是太上皇一系的人。
李衍拄着脑袋,深深地思考起来。
第二日天亮,许是昨晚上吹了风,李衍的头有些疼。
上轿往府衙而去,办公不久,就传来官盐五船遭遇水盗,全部失落。
李衍面色难看之极,众所周知,这劫持官盐和兵甲物资是诛灭三族的死罪。
近百年来,劫持官盐的水盗还是第一次出现。
李衍带着人匆匆往码头赶。
一上码头,带着扬州守备和千余士兵登上船只。
步步行驶,终于到了盐船遭劫的地方,士兵们打捞了许久,终于见着了盐船的残骸。
李衍和扬州守备木戊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再无活口,又毫无行迹后,两人均是感觉到棘手了。
“木大人,为今之计,只能由大人将这一片水贼剿灭了,希望真能找对地方,一举将官盐寻回。”
木戊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李衍叹了一口气,他就要交接,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70·政变,师徒名分(二)
李衍一回盐运衙门,就将此事通知整个扬州府。
李衍不怕自己被两皇申斥,他怕的是真的解决不了。
五艘官盐,这一旦丢失,就意味着私盐价格上涨,甚至会出现为私盐铤而走险的人,江南盐政乱象生,李衍必然重罪。
原本李衍可以和众多盐商商量,共同凑出五艘官盐入北,这从盐商心口上刮ròu虽然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李衍却没这么做。
因为一旦这么做,两年来他的布置全部付之一炬,从此就看盐商的眼色。
他所拉拢的人也会因为利益和他的错处与他撇清关系。
如今,李衍将事情摆在明面上,全扬州府运作起来,闹得这么大,若是谁不用心,必然会被落于京城,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按说官盐押运也算守备森严,有五百守卫,斥候探听那烟水寨的人不足三百,如何能劫持了去。
除非,官盐押运中出了内奸。可是,李衍紧紧皱起眉,官盐押运之人一个不少随着船只沉入水中。
想了一会儿,李衍嘱咐了手下属官几句,然后带着人匆匆朝着码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