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起解(48)
“嗯?”闻无声眉梢轻纵,也不知拓跋君牙又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先生何不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模样想必定是好看得紧呢。”
此时,拓跋君牙看着闻无声的眼里已是多了些许暧昧之色,他这人从不掩饰自己对男色的喜好,但凡长得好看的男子也不管是那种风格统统都能入了他的眼,这闻无声不仅相貌疏朗俊逸,且又是他受缚以来待他最温柔的人,如何叫拓跋君牙难免有些心动。
若说他平时调戏叶问水只是为了逗弄对方,而如今他对闻无声说出这番话来却是真心实意,心存爱慕。
闻无声想起先前那伤兵说到拓跋君牙时提到对方好色,他那时尚不以意,只道对方莫非就是借着一副好皮相周旋诸多情人之间,却没想到对方好色居然敢色到自己头上来。
“好一个拓跋君牙,你看你真是不知好歹,你都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被斩头的人,还有心思与我说这些?”
闻无声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将粥碗递给了贴身药童。
“太白有诗云:人生得意须尽欢。我既是要死的人了,又何不寻些乐子让自己开心开心呢?”
拓跋君牙那双漂亮的异瞳微微半眯,笑意甚浓。
闻无声听了对方如此厚颜无耻的一句,一时也不恼怒,反倒是跟着笑了起来。
“寻开心寻到我头上,可不是明智之举。拓跋将军你的药中是不想要抑制苦味的甘草了,还是说希望我将你体内这根东西换成更粗的?”
苦涩的药水若是没了甘草抑苦,那味道真当是吞毒药似的,而自己那饱受蹂躏的后穴又怎么经得起更多的折磨?
拓跋君牙面色一僵,不过看闻无声那副模样也只是在骗自己,毕竟对方可是心软得连精贵的白米都给自己这种人吃了,又怎会再伤害自己?
“若是先生执意如此,我便算是自讨苦吃吧。”拓跋君牙苦苦一笑,又软软地躺倒了下去。
闻无声看他这副可恨又可怜的模样果真是恨不下心来,急忙用粗布沾了清水替对方擦了擦滚烫的额头。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若是再不听话,怕是只有请我大师兄『活人不医』来救你了。”
“我听先生的话便是。”吃了点香浓的米粥,拓跋君牙的精神也稍微好了一些,不过身体的疲乏与难受却并未能完全消除,他懒懒地闭了眼,有些不太舒服地扭了下腰胯,好让陷在自己体内的木棍能顶上个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闻无声见他乖乖睡了,这才摇着头忙着为受伤的兵士们配药去了。
萧翰钧这头处理完军务,料想拓跋君牙必定会被闻无声好好照看,自己这便放心地回了帅营。
他对拓跋君牙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事到如今,一时也是难以面对对方,又怕对方见了自己发怒,干脆还是不要去见得好。
萧翰钧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简单地处理下了头上的伤口,随即脱下了将身上伤口压得生痛的铠甲,自行换下了染满鲜血的纱布绷带。
之前他与拓跋君牙交欢之时伤口便又裂开,不过那时候他已是近乎癫狂,哪还在意更多。
萧翰钧忍了痛为自己包扎好了伤处,还不及将袍铠穿回,却已是瞥见了门口那抹金色的身影。
一袭金袍的自然是藏剑山庄的叶问水。
他面色惨淡地看着萧翰钧伤痕累累的身体,脸上几多酸楚涌现。
“翰哥。”
“你还来做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你!”萧翰钧恼恨叶问水竟背了自己对拓跋君牙下如此狠手,他本欲以军法处置对方,可奈何对方并非军中将官而是浩气盟特意派过来协力之人,况且拓跋君牙已然承认私匿劝降信一事,若是叶问水咬定他只是为了大局对拓跋君牙进行刑求逼供自己一时倒是难找借口收拾下这小子。
叶问水苦笑一声,缓步走了过来,萧翰钧始终背对着他,铁了心不愿再理会他分毫。
“翰哥,你当真要相信拓跋君牙所说吗?他始终是胡人,他难道还会真心向着我大唐吗?”
叶问水固执地认为拓跋君牙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缓颊之意,待到对方骗取萧翰钧信任之后,指不定便又要作恶,甚至是反客为主谋害萧翰钧!
“我与他做了十余年的师兄弟,我比你更了解他!”萧翰钧见叶问水仍是如此执迷不悟,忍不住怒吼了起来。
“哈哈……你与他做了十余年师兄弟?可你当初还不是决定相信我?!现在他见他可怜,便又信他?岂不知妇人之仁,只会铸下大错!还是说……拓跋君牙这狗贼愿意雌伏你身下,来换取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