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90)

她合起手,咬牙不让自己掉泪,任铃铛在掌心碍得生疼。

这便是仙界,似乎也不过如此,容凌四周打量着,金屋玉宇,皆在云端,除了气派还是气派。

有接引的仙子上前,笑吟吟道:“这位便是容凌仙子吧,请随小仙来,我带你到去领仙牒。”

仙界同凡间一样,也少不得这些繁文缛节,容凌习以为常,颔首道:“好……”

只不过此间的庭阁楼台倒比凡间要精致许多,走在云雾缭绕间,四处都盈溢着仙气,对修炼显然大有裨益。

令仙牒自然是要到司命处,尽管容凌不怎么说话,对方照样话痨得很:“这都几百年了,没想到终于又来了新人,不知这位仙子曾经是做什么的?”

“普通修士罢了。”容凌启唇道。

“普通修士居然能修行成仙,那可不得了。”司命道,“想必是碰着了大机缘。”

“嗯……”容凌对他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奈何司命刚在仙牒上写下容凌的信息,还得等墨迹干涸,她便百无聊赖地朝周围打量。

眼前方桌一张,笔墨纸砚俱齐,桌上七零八落地堆积着公文,容凌目光无甚兴趣地扫过,注意到桌边悬空的一方镜子。

说是镜子,它却没有边框,就像是水潭一样碧蓝,却又倒映不出人影。

感知到她的好奇,司命忙道:“仙子果真好眼光,这可是个好东西。”

“嗯?”容凌不解地目光朝他看过去,“为何?”

美人求助,尤其是容凌这般的清冷美人,司命如何按捺得住自己想要孔雀开屏的心思,忙凑过来道:“仙子有所不知,此物名为水镜,照的却并非寻常人影,而是你的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容凌来了几分兴趣,倒想试试这东西是不是司命说的那么厉害。

“当然,你只要将右手放上去,镜中便会展现出你的前世今生。”司命道,“这镜子摆在这儿呢,就是给我这殿里充个门面,仙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他如此大方,容凌岂有不照做之理,她道了声多谢,便将自己的掌心放了上去。

水镜上波纹荡漾,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并非现在的容凌,而是前世的她,正在舞台上跳着女团舞。

这道影子短暂得一现即逝,司命忙遮上眼不再看里面穿着清凉的容凌:“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紧接着,镜中又出现在被打入幻境前的容凌,她无事可做,倚着树干浅酌。

尔后水镜便没有动静了,司命又低声道:“其实水镜不止能看到自己的,也能看到旁人的,只要你在那个时候,脑子里想着想看的那人就行。”

“哦?”居然还能如此,容凌兴趣不大,正打算收回自己的手,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临别前,谢轻挽写满绝望与哀求的双眼。

只是在这瞬间,水镜重新亮起,镜中赫然出现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少女,居然是上一世的宁暮雪。

如此说来,谢轻挽与宁暮雪竟然是同一人,容凌难掩心头诧异。

然而下一秒,镜中出现的女子便让她整个人彻底冷下来,血液在瞬间几乎都快要凝固。

第65章 宿敌

在那一瞬间, 容凌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镜中人那副藐视众生的模样,就算是化成灰容凌也能认得出来。

女子眉如黛画,黑发如绸缎般搭在肩头, 冰雪雕琢的五官没有任何多余情绪,仿佛众生在她眼中都不过是蝼蚁,无一可入眼,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容凌在内。

依旧是如此的不可一世又高高在上, 一如将容凌打入幻境时不由分说的强硬。

居然是她,容凌放置在镜面上的手五指收紧, 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滔天恨意倾泻出来, 体内无处释放的剑意几乎快要脱鞘而出,恨不得同谁大战一场。

屋子里的温度陡然降下来,司命奇怪地摸了摸后脖颈, 便见到容凌整个人如同被冻住般,他有些疑惑地唤了声:“仙子?”

容凌深吸了口气, 将心头所有的愤怨压制回去,扭头看向司命道:“何事?”

就这一句话, 都像是带着冷风, 司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将仙牒递给她:“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带着这些前往仙宫即可。”

“多谢……”容凌垂眸, 结果他递过来的仙牒。

“没事……”美人纵然冷若冰霜,也赏心悦目,司命乐呵呵道,“仙子有空常来玩。”

“嗯……”容凌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一路前往仙宫, 她脑海中依旧是止不住惊涛骇浪,谢轻挽就是宁暮雪,宁暮雪居然就是……她!

只此一瞬,谢轻挽便觉得上一世自己在宁暮雪临死前留下的泪,以及今世与谢轻挽的交・欢是如此讽刺,犹如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都在昭示自己是如此愚蠢,被人玩弄于鼓掌间犹浑然不自知。

向来从容不迫的容凌身躯止不住颤栗,在这种压迫下,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无法再前行半步,转身便要下界去寻谢轻挽问个清楚。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等容凌再次回到九华峰,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瞬,于谢轻挽而言却是足足数百日。

上仙降世,金光重现,在白掌门死后由闻祁代为掌管的九华峰上,无人不能察觉到这番异动。

出现得从剑上跳下来要将容凌抱住:“师尊……”

她就知道,师尊一定不会丢下自己,她心中还是有她的。

暌违数百日,见到容凌的瞬间,谢轻挽止不住眼眶发红。

然而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她便犹如从云端坠入泥淖,只因容凌转过身来,一剑横在面前,阻断她想要拥抱的动作,双眸冰冷。

谢轻挽眼底的期冀变成失落,再见容凌,她眉眼更显精致,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谢轻挽近乡情怯,手足无措道:“师尊,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吗?”

“呵……”容凌冷笑,“你何错之有。”

错的从始至终错就错在自己太蠢罢了,竟然识人不清,误将仇人当做可以交好的对象。

想起在妖界时,同谢轻挽缠绵不分的那无数个日日夜夜,容凌便觉得发自内心地恶心。

容凌眸中,是谢轻挽从未见过的冷。

纵然从前她再怎么做,就算是将她用卑劣手段困住,缠着她日夜不休,谢轻挽也从未在容凌眼神看见过这样的神色。

生平头一次,谢轻挽感受到何为发自内心的惧怕,这种胆怯,是她在青砂兽腹中都不曾有过的。

“师尊……”谢轻挽开口,嗓子干涩得像是被什么堵住,“那你为何这样看我?”

“少废话……”容凌将剑端对准谢轻挽,“你若是识相,便同我打一场再说。”

说着,她又变出另一把剑朝谢轻挽扔过来。

容凌扔过来的东西,就算是伤人的利器,谢轻挽也下意识接住,只是她不明白,也不愿明白:“师尊,为何要这样?”

为何要这样对她。

谢轻挽等了无数个日夜,夜不能寐,恨不得能在梦中与容凌相见,没想到真等到了她,竟然会是这番光景。

为何要这样?

容凌几乎快要被谢轻挽这句话气笑了。

若不是在水镜中亲眼所见,只怕自己又要被她这副可怜模样懵逼。

自己若是可怜谢轻挽,谁又来可怜可怜她呢?

容凌回忆起在幻境中十世悲惨,回忆起幻境外二人的针锋相对,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难不成还要她大度原谅?

她薄唇紧抿,不再同谢轻挽废话,长剑直袭而去。

谢轻挽直直站在原地,莫说是还手,连躲都不肯躲,任凭容凌刺来,目中满是执拗。

容凌的攻势戛然而止,她皱眉道:“你为何不躲?”

“为何要躲?”谢轻挽反问,松开手中的剑,任其坠落于地,发出清脆声响,“我这条命本就是师尊的,师尊若想要,尽管拿去便是。”

“只是弟子死前想问个明白,师尊为何要这样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

都这种时候了,她照样能问得振振有词,容凌被激怒:“你我本就水火不容,你的对便是我的错,你的错便是我的对,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谢轻挽依旧面不改色道。

容凌被她气得太阳穴直跳:“好,你不打是吧,那我这就走,日后你我二人无需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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