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怪GL(11)
看起来是比自己死得还要早的鬼。
“你是谁?”王驰忌讳的往后跳开了一步。
“那个女孩,能不能留给我?”
面前的女鬼不同于自己所认知的任何厉鬼。她不仅没有呈现出死前的凄惨之状,在她的身上,他甚至感觉到不到一丝怨气。可这怎么可能?
“凭什么?”
面对王驰的狠声质问,晚期伸出了右手。宛若凝脂的掌心里逐渐汇聚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她随手甩手扔在地上,诡异的火焰在瞬间便覆盖了整个梦境。
还在地上攀爬的虫类被火焰燃烧后发出凄厉的叫声,王驰狼狈地翻滚在地不住哀嚎。
晚期的表情不怎么意外。
“被虫子吞噬后就干脆以虫子作为本体了吗?”
噩梦在一场诡异的大火中消失殆尽。晚期给予了王驰一份警告。
实力,往往是最好的说话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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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临时抓来处理数据,丁婷顶着没睡好的黑眼圈一边念念不忘的碎碎念。
“真是太恶心了。”
“居然还真的请假了。”
“到底会不会做人啊!”
被愤怒淹没的她俨然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为了赶出这份数据表,她从六点忙到十点多,这个时候高三的晚自习学生刚刚下了晚自习。整个大楼里寂静得几乎只剩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数据处理平常丁婷只要折腾一小会。她的动作慢,所以桑葚总会自觉地帮忙做掉很大部分,或者几乎全做。可即使手上的这些文件桑葚做了一大半,落到了她的手上,原本一个多小时的任务就变成了好几个小时。
教学楼里空无一人,丁婷气得要死。
办公室里,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和敲打键盘的声音陪伴着自己。
眼看着快要做完了,丁婷终于松了一口气。十点四十五闭校,现在还有十多分钟。差不多上个厕所回来就能搞定了。
白色的照明灯将走廊的黑暗铺满,冷色的白光莫名有些阴森,丁婷默默地攥紧了袖子。
清脆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里。
“啪嗒。”
“啪嗒。”
“啪嗒嗒。”
丁婷停住了脚步。
是她的错觉吗?
她又试探着又走了几步。
“啪嗒。”
“啪嗒嗒。”
“啪嗒嗒。”
......
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高跟鞋为什么会有两道回响的声音?
——除非是有人和她一起抬脚,却又慢她一步的落脚。
丁婷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她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玩的那个恐怖游戏。
该不会还有人没有下班吧?
丁婷缓慢的转过头。扭转的脖颈宛如生锈般转的缓慢,心脏鼓槌般咚咚直跳,丁婷屏住了呼吸。
......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看起来是自己多心了。
还是上完厕所赶紧走吧。明天起早点把文件赶完就好。
丁婷加快了步伐。
厕所的灯为了省电,安装的是声控灯。丁婷跺了跺脚。声控灯自动开启。
因为这个楼层基本都是教职工,所以厕所的规模相对来说小了一些。只有三个隔间。
第一个隔间里不知道为什么贴上了“正在维修中”的贴纸。丁婷站在边上,用手一点点的推开了第二个隔门。卫生间的卫生有时总是不如人意,丁婷稍微有些洁癖。
第二间的蹲便器似乎有人洒到了踏板上,丁婷看着那抹黄色的液体嫌弃的不行。
她慢慢的又去推第三间隔间。清扫的阿姨有时会在这里放拖把,但空间就相对来说有些小了。
她以同样的动作推开门,入眼的却是一坨让她当即作呕的粪便。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恶臭。白色的蠕动的蛆虫在粪便里钻来钻去,甚至还有一些在蹲便器的周围爬来爬去。
丁婷脸色大变,她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呕!”
这回她是顾不上什么上厕所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丁婷小跑着离开了。
厕所的门宛如濒死而不甘的老人一般发出呻.吟。
出于惯性,门板缓慢的回弹了一下。
“咚!”
木门的声音有些大。
本来该有第二声较小的回弹声却没有出现。
门板间的缝隙里,一张阴森的人脸忽然出现,挡住了门板的晃动。他死死地盯着丁婷的背影,一点点的再次龟缩回这个恶臭狭小的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把我写恶心到了
一边写一边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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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夜无梦。
醒来后,桑葚的精神好了许多。
今夜似乎没有梦到什么。潜意识里这样告诉自己。往往被缠上,第二天醒来时便总是各种不舒服。只是她永远也想不起梦里是梦见了什么。
桑葚和父母说了请假的事。桑父有些担忧的追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毕竟这是桑葚第一次请假。家人的温暖宽慰了未知的惶恐,这也是桑葚一直能坚持下来的理由。
“只是想休息一下。”桑葚道。
桑葚在家里没事做,桑母就要她去帮隔壁的大婶去田里摘菜。大婶的家人这时候都出去工作了,平常只有大婶一个人在家。
“反正你闲着也没事,我.干脆都和她说好了。”她如此说道。
桑葚慢吞吞的套了个雨鞋,就开始往大婶家走。
这里的住户基本间隔不远,走一段距离就能到。桑母喜欢串门,可能是早上的时候去找大婶时跟她约好了。
套雨鞋,是因为担心下地时被雪打湿鞋子。要在这个天气烘干鞋子,恐怕也是个难题。
大婶在门口等着她,“小桑来了?”
“大婶。”桑葚点了点头。
“走吧。”
“陪大婶去摘点菜。”
种菜的地方需要过一条马路。大婶一边走一边与桑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桑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休息一下。”桑葚的半张脸遮挡在围巾里。
“最近工作怎么样?还可以吗?”
“恩。挺好。”
桑葚的话不多。于是大婶笑着打趣她,“这么久了,小桑还是一直腼腼腆腆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还好......”藏在围巾下的脸红了红。
大婶将地膜上的积雪扫开,“小桑有对象了吗?”
“没有。”桑葚蹲下来帮忙拔菜。
“也是,我都没听你妈提起。”
“那是有喜欢的人了?”
“也没有......”邻居的大婶总喜欢问些私人的八卦问题,桑葚有些尴尬。
“小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哪天大婶给你介绍一个。”大婶很热情。
“相处的舒服就好了......”
这些话桑母也经常与她说,可她根本听不进。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虽然单调,但是规律。除了唯一的变量因素——鬼怪。
幼年时,桑葚有一段时间的“胡言乱语”,童稚的语言诉说着惊悚的话语,没有家长敢让自己的孩子靠近桑葚。孤独的桑葚被迫过早的长大,于是她开始学着成为一个“正常人”。人间游离的鬼怪并不是很多,但却依然存在。地府的阴差会将一些游离的魂魄抓走,但还有极少数偏执又或穷凶极恶的魂魄借着丰盛的人气躲过阴差的追捕。
魂魄以人类的精气为食,少量则导致人体质虚弱,再甚则至大病一场,反复多次的纠缠,便形如枯槁、濒临死亡。最后一丝精气吸食殆尽,那么死亡也就自然而然的到来。于是,魂魄更换寄主,换求更强大的能力。
只是一刻钟的功夫,大婶已经给桑葚推荐了不下七八个男生的信息。从长相、学历、家世,各个说得有模有样。桑葚附和的点头,依旧还是半分都听不进。
不稳踏的生活是得不到幸福的。桑葚的心里很清楚这个道理。
只要自己还能看见鬼怪,那么这一天便永远不会到来。
中午时候,桑葚午休了片刻。
无梦的时候,梦境边缘会踱上一层淺淡的金色。所有的梦境都有颜色,在跌入梦境前,桑葚会穿过一个类似旋风眼的地方,再之后,世界重塑,梦境便不再属于自己。怨气越深的魂魄所搅动出的混沌便愈浓,桑葚以此来判定魂魄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