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泣+番外(59)
我也笑了,看着她:“怎么啦?难道不和我抱一下吗?”
她:“怎么会!我,我……”
江游:“她怂!”
虞泣:“呸!”
我失笑地看着这两个小学生:“这有什么好怂的。”
我张开怀抱,虞泣的耳朵有点红,但还是抱住了我,我也回抱住她。虞泣的肢体非常僵硬,整个人像是被定格在一帧。她最近有点瘦得离谱,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骨骼。
直到放开的时候,我都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这个风一吹就倒的人,能够给我所有的支持。
当然那时候的我也没有想到,这种感觉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在一两天的喧闹和聚会后,大家都开始打算起了暑假要做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在我们几个人的小群里说:“我哥哥在归德开了家农家乐。或许暑假的时候,你们要一起来玩吗?”
大家纷纷说:“好啊!”江游又说,可能要等旅游回来再约。
我们问了她:“和谁去哪儿?”
江游:“和梅峰的朋友,去一个礼拜西南,所以可能得回来后再约啦。”
我们:“……你动作好快!”
虞泣终于出现:“我恐怕不行诶。”
我:“?”
我们:“你也有安排吗?”
虞泣:“嗯对,我打算在国内走一圈来着。”
我:“你自己一个人?”
虞泣:“是的。”
我们都觉得有点担忧:“你自己一个人安全吗?真的可以吗?身体允许吗?”
虞泣:“我会在比较大的城市停留的,会尽量去人群多的地方。”
我:“好突然。”
虞泣:“我思考了有一阵子了,但是一直没有做决定。昨天凌晨的时候看到有人发的原野上的星空,就下定了决心,想在国内四处走走。”
云泠:“不要去偏远的地方,到新地方要报平安。”
虞泣:“嗯,我会的。”
我抿了抿嘴唇。想了想,又问道:“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不要错过报名。”
虞泣:“好。”
虞泣一旦行动力上来,效率就很高。她和我们说昨天下定了决心,明天就要走了。她打算先坐飞机到北边的草原,去看让她心动的天空。
一个小行李箱,一个背包,还有我们坚决要她带上的手杖,以及开足了一个月的药物。
她的自理能力很强,这我们倒是不担心,主要是安全之类的问题,所以千叮咛万嘱咐的都是要她注意安全。
好在虞泣也有听进去。她手机的定位开着,还买了个定位器,我们可以随时查询到。
这才稍微有所放心。
不知不觉地,一个月过去,期间江游很开心地去旅游,但是回来的时候却显得有些失落。
我们担忧地问她,她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我们不明所以。但我们相约到归德玩一段时间,江游也没有拒绝。
在归德的时候,江游看起来好像好了点;而一个月下来,她又变成了原来的江游。
一个月过去,我们的成绩也出来了。我们都能够去自己心仪的学校。
云泠选择了燕师大的心理学;俞小楠去了燕航;方可心和江游都去了人大,方可心读了经济学,而江游选择了社会学。
我成功报了燕大的法学,而虞泣也报了燕大的汉语言,我们都进入了心仪的学校。
于是大家发现,我们好像都读了燕京的学校。大家对此都欢呼不已。
我们问虞泣:“你还不回来吗?”
虞泣:“要了要了,会回来收通知书。”
回来收通知书……我又问:“收完呢?”
虞泣:“想去一趟J国。”
J国是东边的一个岛国,离我们不远,但是……
我们:“……不好吧,一个人出国真的没问题吗?”
虞泣:“我觉得没问题,但我觉得你们觉得有问题……”
我们:“你说呢?!”
好歹,虞泣打消了J国单人行的念头,而是在收到了通知书之后,又开始了国内自由行。
而我们的开学时间各不相同,俞小楠最早,八月中旬就要去军训,而我和虞泣和方可心和江游是九月初,云泠最晚,九月中旬才开学。
于是我们也没能一起报道,而是各自报道。
爸爸妈妈和晖哥都要送我,我想了想,问虞泣:“你要怎么报道?”
虞泣:“我把大件的东西寄过去,自己拉着一个箱子坐飞机过去。”
我:“梁叔叔不和你一起吗?”
虞泣:“我和梁同一天,他在鼓城。”鼓城啊,一南一北的,也确实。
我:“我们一起?”
虞泣:“不了吧?”
我知道关于这种问题,一旦虞泣否定过第一次,第二三四五次都还会是同一个答案。于是作罢。
仔细一算,我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虞泣了。三个月以来,她在桐城待着的时间不超过两个礼拜。
要见到她,恐怕就要等到大学开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中篇在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是大学篇。
相信大家应该看出来,高中篇作者写得很艰难。
再加上突然开学,几乎是断更了一个月,实在是很抱歉。
现在回来了,应该会恢复两天一更左右的速度。
非常抱歉,以及,再次感谢!
☆、番外 虞泣视角2
初三的日子对虞泣来说实在是很难熬。爷爷本就身体不好,长期住院,除夕夜好不容易身体好转一点,回到老宅,那两个人却把一堆的破事闹到了爷爷那里。爷爷气急攻心,直接又急诊送医院了。
虞泣跟到了医院,她看着窗外,远方有隐隐约约的烟花,病房里有病人和医生在看春晚。
即便是在医院,心在一起的一家人也能一起过一个团圆的年。
那么自己呢?虞泣很茫然。爷爷的情况很不好,医生本来的嘱咐就是要让病人心态平和,先前的医嘱看来,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了。在那之后呢?归途在哪里?
虞泣觉得自己是没有归途、不知航线的离港之船,一个人孤单地漂泊。
不知不觉思绪就到了远方,虞泣突然想到陶之昭。还没有回陶之昭的消息。
她说对她有点信心,虞泣自嘲地笑笑,又拿出手机翻看。
哪里是对她没有信心呢?
虞泣渐渐发现,自己和陶之昭相处聊天的时候,心里会有点轻松。那个人明明很温柔,却总是用高冷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关心。也因为这样,虞泣总是忍不住去逗人家。明明只是一些小事,也能和对方小学生吵架一样。
虞泣笑着笑着,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太近了,这种距离。虞泣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陷入了思考和犹豫。
倒计时的钟声开始敲响,十二点到了。
虞泣拿出手机,没有给任何人发消息,倒是收到了很多消息,大多都只是发了一条。虞泣看着手机,陶之昭的头像边也弹出了一个写着“1”的红色小点。
不一会儿变成了“2”。
原来不是群发吗?虞泣好奇了,点进去看了内容,有点失笑,愣了一会儿才回她。既然回了消息,之前的消息也不能视而不见,索性一并都回了。
后来她打了电话过来,倒是虞泣没有想到的。没忍住还是告诉了她爷爷的事情。
隔着电话,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不用被对方看见自己的狼狈,和不用看见对方的怜悯。
果不其然,对方对自己的关心更多了,虞泣却很难再用冷淡的壳把自己装起来。她只好每节下课都休息,上课也不用扇子吹对方的头发,终止了一切与学习无关的谈话,来逃避和对方的更多接触。
陶之昭应该是有察觉到的,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担忧。虞泣觉得很烦躁,她明白这样突然疏远,哪怕用自己很累作为借口,也会伤害到对方。
但是总是要及时止损的,趁关系还没更好之前。太亲近了的话,一定会失去的,到那时的伤害更大。
虞泣不想承受这种痛苦,也不想对方承受。
台风天的时候,虞泣到底还是没有克制住关心和在意。
风雨很大,陶之昭从来都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直接给她她也不会要的。桐城是滨海城市,夏季台风的威力很大,每年几乎都会有一两次造成道路淹水、树木折断。这个台风显然就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