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二[快穿](64)
她声音太小了,是嗓子口挤出来的。
楼酒没有说话,抬手做了个停的姿势。
她背后全是伤,从去D区救援开始就没睡过什么好觉,刚才险些在包扎时候睡着。
“姜队长。”楼酒看向她,“这件事之后再谈,或者你和我们队长说。”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问闻千书:“隔离结束了?”
闻千书:“嗯。”
丧尸病毒传染速度因人而异,但超不过二十四小时。他们现在已经抵达基地A区,隔离完二十四小时,就可以离开了。
楼酒:“跟我走。”
闻千书:“啊?”
楼酒突然意识到,秦书还不知道她父母已经没了。
之前在房间里等待高柏醒来时,尚辞调用权限查了秦书的家底——她父母在她出生时,由A区搬去了D区,之后就一直留在那里。所以秦书是土生土长的D区人,秦家在A区也没有亲戚。秦书履历很干净,规规矩矩读书读大,而且她父母这样救下姜谣,她又在车上拼死保了楼酒一命,出问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楼酒闭了闭眼,对她说:“我家近,去我那先休息一下。”
闻千书看一眼姜谣,却见尚辞推门出来:“都去睡会儿吧。”
“这事已经发生了,懊悔也没用,倒是想想怎么跟上头的人说,让他们批个项目下来治疗高柏。姜队,你待会儿还要接受问询,去别的房间里睡吧。”
毕竟一队死得只剩下姜谣一个,她参与问询前,是走不出隔离点了。
之前楼酒和尚辞在里头等高柏清醒,闻千书则和姜谣描述了她路上所见。姜谣沉默了片刻,找照片给闻千书看,闻千书认出那个丧尸,正是姜谣队伍里的通讯员。
背后的人嚣张得很,不仅把姜谣的队友摆出来,还以此预示高柏。
姜谣要要是看懂了,攻击高柏,那五队一定会和她决裂。
她要是没有,那高柏也是跟她一起时出的事,她仍然难逃其咎。
姜谣:“真狠啊。”
闻千书:“是啊。”
原世界里只说姜谣一直独自追踪,最后与幕后黑手同归于尽,闻千书也不清楚这个人具体是谁。
“你们活该修复不了。”闻千书同2333说,“世界线敢再模糊一点么?”
2333冷笑:“不然你以为修复世界线为什么这么难?”
闻千书跟着楼酒回了家。
搜查队是高风险的工作,基地给的福利也好,分给了楼酒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如果她结婚了,还能换更大的。
楼酒:“我还有个父亲,占了一个房间,你跟我睡,行么?”
闻千书差点想说好啊好啊,但很快冷静下来——她们现在远没那么熟。
于是闻千书问:“要不我睡客厅吧?”
“不用。”楼酒摁门上的指纹锁,“出去这么久,客厅应该睡不了人。”
门开了。
满屋酒气浓郁,扑面而来。
里头黑着,楼酒想去开灯,谁知道才走一步,就差点被绊倒,倒是闻千书伸手,扶了她一下。
楼酒按开了灯,看见玄关绊她的“东西”。
楼酒面无表情地盯着“东西”两秒,向闻千书介绍:“我爸。”
闻千书:“……”
楼酒弯腰,把地上的男人拖起来。
满地全是空酒瓶、空易拉罐,还有乱七八糟的外卖盒子,断了的一次性筷子,几乎无处落脚。沙发上颜色斑驳,不知道泼了什么上去。
男人砸吧嘴:“酒,酒——”
楼酒:“嗯。”
她想了想,又觉得他应该不是在叫她。
闻千书拿了个扫帚,帮她把眼前的东西都扫开,楼酒就穿着靴子,一路把她爹拖进房间,丢上床,让他侧躺着。然后她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适宜。
男人还在呓语:“酒——”
楼酒本来想直接出去,但还是在门口停住:“嗯,我回家了。”
她出了门,关好,领闻千书往她房间走。
闻千书其实有些好奇。
因为她还从未见过她家。
第一个世界,蒋明月上大学就和家里闹翻,和闻千书在一起后,她家里人倒是转移了仇恨,几乎恨死了闻千书,门都别想进去。
第二个世界,云彩和闻千书在一起后,为了避嫌,都不回五灵山了。她爹对她“不务正业”失望得很,对晏城霜更是没有好脸色。
至于她们在一起后,东西都是两个人一起挑的,房间也是一起布置的,闻千书还真不知道月亮原来的房间是什么模样。
楼酒打开灯,闻千书僵住了。
这个房间——和她们第一世一模一样。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床,一样颜色的床单。
其实客厅也差不多,只不过被垃圾堆着,有点看不出来。
楼酒远没有蒋明月讲究,她靴子也不脱,直接从床头柜摸空调遥控器,调好了温度,就往床上一趴,眼见着就要睡着了。
闻千书哭笑不得。
闻千书不知道,其实蒋明月也没有那么讲究。
又或者说,她早就没学生时代那么讲究了。
蒋明月名气大,手术多,平时工作忙,吃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累狠了也是往床上一躺就睡。只是闻千书说要回来的时候,她都会调好班,好好收拾好房间,打理好,再等她回家。
闻千书也累,但是有晏城霜“常年熬夜”的经验在,隔离点也睡了一会儿,好歹还撑得住。
闻千书将门锁好,抬手将拘束器摘了。
她去客厅找了双拖鞋,草草洗了手脚。
楼酒浴室的布局也和蒋明月一样,闻千书轻易找到她的脸布,帮她摘了拘束器,打湿布给她擦脸。楼酒的脸颊已经被拘束器的带子勒红了,看起来怪疼的。
闻千书又替她脱了长靴,外套,长裤,将她塞进被子里。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给楼酒解开内衣——毕竟胸衣戴着睡觉真得很疼,而且搜查队用的都是运动胸衣,勒着肯定更疼了。
可是闻千书又不能无缘无故拆别人胸衣,她在想,要不顺路帮她擦擦身体好了,擦身体脱衣服很正常吧?
谁知闻千书才起身,想去拿浴巾,就被握住手腕。楼酒侧过脸,压在枕头上,五指扣着闻千书腕子,眼也没睁:“别闹了,睡吧。”
她体温不高,但是五指微微用力,环在闻千书手腕,莫名发烫。
她声音低且沙,带着鼻音,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
就好像无数次情事过后,满足且慵懒的嗓音。
她们的情事——
那些流下的汗,湿热的喘息与亲吻,贴在耳边的低笑与舔舐,迷茫的、水光潋滟的浅瞳——
闻千书莫名其妙觉得热,咳了咳:“我没闹。”
她试图说正事:“我给你摘了拘束器,这样你明早起来,脸就不会疼了。”
接着,闻千书又试图说服她:“我帮你把胸衣也脱了吧,那个穿着也难受,况且你背上还有伤。”
楼酒叹口气,无可奈何:“行。”
言罢,不等闻千书动作,她一抬手,将短袖从头上扯下来,丢在地。而后她又三两下脱下胸衣,扔在短袖上头。
闻千书:“……”
她先是盯了会儿地上的衣服,又慢吞吞移回视线,看楼酒修长的脖颈,脖颈上的青痕;又看楼酒雪白的背,背上给缠了绷带,唯独肩上一轮月。
楼酒是趴着的姿势,掩盖了前头的好风光,但从侧面还是能窥见一点美好的弧度。
闻千书:“嘶——”
闻千书更清醒了。
闻千书试图从美色里救一救自己的睡眠:“天冷,我给你套件睡衣吧。”
楼酒真得吃不消了,她搞不懂闻千书要做什么。
楼酒直接起身,正对闻千书,在闻千书骤然发直的目光下,伸手一拉,把她拽倒在床上,提了被子往她身上盖。
闻千书一下触到了她光洁的皮肤,还带着汗。两人离得有点近,楼酒困倦的呼吸声拍在闻千书肩颈。
闻千书:“!”
她简直要疯了,甚至想摇醒楼酒,对她喊:“姐,你别睡觉了,睡我吧!”
然而不可能。
闻千书想往外爬一爬,却被楼酒以为她还要闹,直接手一伸,拦腰把她拖回来。
“睡吧。”楼酒哑着嗓音,“乖。”
闻千书:“……”
她头一回觉得,人生好难。
楼酒像是防备她继续折腾,手没有移开,就压在她腰上,压得她那块皮肤跟烧起来了一样。闻千书忍不住拨了拨,想拨开,被对方更用力地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