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夫人和白月光跑了gl+番外(87)
两个人中间就仅剩着她刚拉开的一步之遥。
退无可退。
要进的话,也只需要一步。
夏可悚然一霎,以为女人会追,下意识侧头闭眼。
结果好久,什么都没发生。
愣愣。
意识到什么,夏可陡然睁眼,一切还和刚才一样。
女人站在一步开外,目光直直盯着她,视线晦涩不明,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就保持着这一步之遥的距离。
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对比着何径寒的反应,夏可的举止就有些滑稽了,仿佛何径寒多可怕似的……
可是她不怕何径寒吗?
她……曾经总是害怕的。
害怕惹女人生气,害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害怕被腻味……
这一系列动作,也不过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是三年来她对何径寒复杂感觉的一个直接反馈,是她们之间奇怪关系的一个真实折射。
夏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何径寒早就发觉了。
她看着因为近距离的接触,女孩儿脸上神情从不知所措到慌乱,再从慌乱到惊惧,然后可能夏可本人都还没思考清楚这一切的时候,她动作已经先于意识,开始挣扎了……
一切行云流水,发生的自然而然,何径寒想骗骗自己都不能。
这就是对于她的接触,夏可最本能的反应。
真是……何径寒想扯出个讽刺的笑,但在那之前,心里的刺痛却先一步到来。
两相对视,夏可眼神还迷惘无措,何径寒这边却沉郁安静了。
没别的,有些结果她花了很久去接受,再面对的时候虽然还是会感觉到不适,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并不出奇了,不是么。
“你就这么怕我?”
“我是打过你,还是对你动过手了?”
平静下,何径寒先开了口,语声有压抑着的郁郁,阴霾得厉害。
夏可眼神闪动片刻,细声道:“没有的。”
何径寒凶是凶,也经常动不动就丢东西,但是要说对她……
平时该凶的时候还是凶,却没动过手,至少没对她真正动过手……上次那么生气了,也不过是把她丢进房间,锁了起来。
想定,夏可愧疚重复,“你没打过我。”
何径寒冷冷一笑,跟道:“但你还是怕我。”
肯定句,没有问号,也并不是询问,女人只是下结论。
她看得出来,感受得到。
是事实,是以夏可也语窒。
于是就隔着这么一步的距离,何径寒不上前,夏可也退不开,两个人面对着面,几乎是头一次,这样说话。
这样……双方的细微表情都能被对方收入眼底的,控制住情绪的,坦诚布公。
何径寒抬了抬下巴,无不讽刺。
“你是特意折回来问的吧。”
“但是听听你的回答,看看你的反应,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是或不是,有任何区别吗?”
“还是说,你折回来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一边害怕着我,一边又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被何氏的继承人喜欢,可以让你感到虚荣,有别样的满足?”
这话就重了,夏可:“我不是……”
“那就闭嘴!”
何径寒骤然的爆发,震得夏可肩头一缩,再度往墙上贴了贴。
而这样的反应,看得何径寒越发的心头空落。
空落的同时,还有说不出的失望弥漫,让她难受。
一切都变了,一切又都没变。
索然无味的同时,何径寒更感恹恹,周身的气势降了下去,距离给了夏可很好的安全感,也给了何径寒弥足的清醒,让她知道,也不断再次认知到,她们已经断了。
既然断了,那么,互相不再有干涉彼此的权利。
她对夏可不再干涉。
而夏可,也最好不要逾越。
曾经交叉过的两条线分隔,越行越远,便是唯一的必然结局。
夏可:“我想问只是……只是……”
声音弱的几不可闻,“我想知道……”
浑浑噩噩的三年,她知道她欠何径寒的,但是……有亏欠到这么多吗?
何径寒怎么会喜欢她呢?怎么可能呢?
她不信。
她不想信。
但种种细节,她又不得不信。
这个问题困扰她太久了,心中的声音和现实的琐碎不断拉锯,争吵,没个定论。
说不上来的,夏可就是一意孤行的想知道,从何径寒这个当事人这儿,知道。
是她的不对,还是何径寒有问题,是……她总是想弄清楚的。
哪怕,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
但晚了,发生过的,就不是事实了吗?
夏可闭目,声色皆颤,“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知道,难道从一开始,这段关系不是一场等价的交换么?
“呵。”
一声哂笑,惹得夏可睁眼。
眼前的女人下巴扬起来,即使被伤了心,却仍旧是骄傲又自负的模样。
“夏可,其实我很好奇,三年来,你真的了解我吗?”
“刚开始包`养关系是你提出来的,后面把自己当个玩意儿看的也是你,固步在情人关系,固步在你自己给自己的画的圈子里,三年来,除了做好一个情人,努力的了解我各种喜恶,努力在相处的时候让我满意外,你有尝试过,了解我吗?”
夏可眼神微微失焦。
这反应不出乎女人意料。
因为夏可就是把她们的关系当工作来维护的,除此以外,没别的。
一个员工,满足老板下达的各种要求就是了,至于深入了解老板的为人,给予老板情感上的支持,那又多余,又很没必要。
而这样看,三年以来,夏可在当她情人方面,确实很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到,让她产生一种被爱的错觉。
何径寒:“既然都没有尝试过,你觉得,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
夏可脸色一白。
何径寒长出口气,“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做事立身准则如何,我对你到底和对别人区别在哪里,我的家庭,我的背景……”
“三年了……”
“如果说一开始你对我的印象都来自传言,那没什么,很正常。”
“但是三年后你和何行海聊天,你嘴里的我,和江城大家口中的我,竟然丝毫没有区别……”
何径寒摇头,嘴角带笑,不知道是笑夏可还是笑自己。
“你跟了我三年了,在我身边也睡了三年,带着你同进同出,最后你却是还要靠别人来认知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之于你,可以是何径寒,也可以是李献玉,这不重要,因为我的本质就是个提款机罢了,你付出身体我付出钱,你不需要了解提款机的型号和配置,不需要,也没必要……”
“三年了,我明明在你身边,你都不想自己了解一下,睁开眼睛看看,哪怕自己动动脑子,还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既然我对于你都是路人甲了,是一个符号化的印象,你觉得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你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我,我喜欢你与否,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说被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喜欢很有成就感?”
一室皆静。
夏可摇头,想否认,但是说不出话来。
无他,有部分何径寒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有主动的去了解过对方。
甚至于何径寒的问题都很尖锐,直指现实,直指两个人相处的一些症结,让她心内莫名的不安惶惶。
很是有片刻的静默,出乎意料的。
也是在双方这种对峙间的头一次。
何径寒退开了一步。
不再相逼,何径寒选择了回避。
女人垂着眼,侧过身,随手把资料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静立着,没回头。
仿佛那么一大通话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再开口声音很是疲惫,甚至有些发飘。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你……”
顿了顿,竟是没说下去。
数次欲言又止后,何径寒不由扶额,索性跳过这个话题。
“下次别再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了。”
丢下一句话,何径寒往外走去。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何径寒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一个人自己待一会,安安静静的,给自己留点空间。
既然注定越行越远,何必又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