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浅情长(3)

你的牙齿,狠狠肆虐在我心口。良久,我听到你说:“喻音瑕,我真想剖开这里看一看,你有没有心……”

我想说,我有心,心里装着你,装着我的大英雄。

你不会想听我的声音。我明白。我闭嘴。

你又说:“喻音瑕,你的命是我救来的,我要你一辈子都痛苦的活着……”

阿镜,你好残忍。怪只怪,我残忍在先。

最后,你枕在我的胸口睡着了。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向我要哪怕一句解释,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

我有错,也有罪。我百口莫辩,也罪有应得。

仙乐舞厅,就是整个布局的伊始。身为安氏企业一把手的你,很早就入了我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喻音瑕是个坏女人,在这个“局”里,她一点都不无辜,也不值得被原谅。

趁着你熟睡,我才能好好的摸摸你。头发短了,脸也瘦了。

咚,咚,咚,我的心跳得很快。让我不禁想起和你的“第一次”。

上/床这一项是原计划里就有的,但真正和你相爱后,这一项,变得好难实施。

你视我如珍宝,舍不得我受委屈,迟迟不肯要。我却怕以后再没机会,一定要给。哪怕你知道真相后恨我。

是我,厚颜无耻,自私自利,只想做你的女人。

床上的事,跟男人,跟女人,我都学过。

你说你不会。我信。我的第一次,你的第一次。两具纯洁的身体的契合,也是灵魂的契合。

那晚的我彻夜无眠。你的呼吸绵长,轻轻打在我的脸庞。

借着床头灯的微微光亮,和与你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得以看清你的容颜。

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每一处我都亲吻了无数次,每一处我都牢牢记在心里。

泪水,打湿了枕头。

地下室这晚,亦是如此。

你的脸贴在我胸口的肌肤上,听着我的心跳入眠。我多希望你也能听到,我对你从未改变的心动。

衣服被扯开,有点冷,但你的身体和掌心都很暖。我在冰与火的交织中,怀念着初次与你赤/裸相拥的夜晚,怀念着你的爱/抚。

大概,都不会再有了。

我小心翼翼拉了拉被角,隔着被子轻轻拍抚你的背,像你从前安抚我那样。

我不该睡着的。等我再次睁眼,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不是在有你的地下室里,而是在租界内,你们为红姨置办的新“家”。

阿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抱着膝盖哭得很大声,二十年都没有这么悲伤绝望过。

你拿走了我的心,也拿走了我的命。余生若无你在身边,我宁愿昨天就死在你怀里,也好过活着却再也见不到你。

哭着哭着,我发了疯地在身上在床上乱翻。

红姨听到动静进屋,我跌下床,抓着她的手问:“手帕呢?我的手帕,灰色的,写了一串号码……”

红姨蹲下,抱着我,摇头。

什么都没有了。跟你有关的惜惜、木簪、手帕、旗袍,一样都没有了。

我大力推开红姨,扒开领口,看到昨晚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迹还在。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是唯一和你有关的了。

我好怕。

伤痕,总有痊愈的一天。

那天后,恍恍惚惚反反复复的日子里,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足不出户地窝在床上。

每天,红姨都会买一份报纸送到我房间,我想在上面看到喻正清的死讯。

很多很多天以后我才想起,我忘了告诉你,喻正清不是我的父亲。要杀要剐,都随你。或者。我来。

阿镜,我知道你要去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我不会拖累你,我会守着我们的回忆,等你。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你何时回来,我便何时迎你。

阿镜,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我还有好多的爱没来得及给你,好多的情话没说与你听,好多的事没同你一起做……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篇《婚浅情长》微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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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见

民国年间,英美烟草公司一家独大,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民族烟草公司能够艰难生存下来。

而其中,上海安氏烟草公司以“中国人吸中国烟”为号召,得到国内各界的拥护和支持,迎来了长达二十年的繁荣时期。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今儿个安家少爷留学归来,这个时间啊,应该到码头了!”

“镜爷带了十几个保镖亲自去接,那排场,上海滩谁人不知?”

“安少回来了,这安氏烟草公司是不是就要易主了?毕竟安少才是真正的安家血脉,他接手理所应当吧?镜爷虽然有手段,又能力出众,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养女,她掌权这几年啊,安氏家族和厂里的工人们表面上恭维顺从,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不服的。”

“嘘,小声点!镜爷有钱有势,茶馆里又人多口杂的,胡言乱语传了出去,当心被抓去割舌头。”

“割什么舌头!我不信上海沦为租界就没有王法了!”

“枪子儿就是王法。”

……

上海码头。

梳着大背头,穿着黑白格长款风衣、白色西裤、黑色皮鞋的安镜,一眼就从汹涌人潮中看到了自家弟弟,安熙。

安镜挥手。

“姐!”身着灰色西装的安熙兴奋地喊道。

“又长高了。在外三年野够了吧?回来了就不准走了。”安镜和弟弟相拥,她对这个弟弟是真心宠爱。

“我回来就是报效祖国的,不会走了!”安熙拉开距离,把行李递给保镖。

他仔细瞧着眼前的人,忽然小声笑着问道:“姐,你如今帅成这样,哪家少爷老板的还敢娶你?”

安镜抬手往安熙肩膀给了一拳:“行啊你安熙,没大没小的,胆儿也肥了,出去学了几年洋文化,都敢拿姐姐开涮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瞧瞧你这一身打扮,我敢打赌,全上海就数你最时髦……”

“上车。”

两人上了车,安熙继续开玩笑:“姐,我说认真的,这么大的上海,就没有你看得入眼的男人?做姐姐的终身大事都还没着落,我这个弟弟得排队到何时?”

“哟!”安镜摘下皮手套,意味深长地看着安熙,“安少,别跟我说你在外面讨了个洋妞做媳妇啊,咱家不许。”

“没有没有!姐,我还没心思谈恋爱!”安熙连忙摆手澄清。

“谈恋爱可以,不准娶洋妞。”

……

三辆私家车,气派地开在上海的繁华街道。

安熙探头往外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却不是属于我们国人自己的盛世繁华。”

安镜从这话里听出几分仇怨的情绪,安抚性地开口道:“租界内外相安无事,安氏烟草公司也未受到外国打压排挤,已经是幸运了。”

“幸运?!”安熙不屑,“姐,你跟我讲实情,安氏……”是否真的独善其身?

“咚!”汽车急刹车。

安镜抓着前方靠背稳住身形,不悦地冲司机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回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镜爷,刚刚有个姑娘突然被人群挤了出来,我才踩了急刹车,您和安少没伤着吧?”

“姑娘?”安镜皱眉,“还不下去看看有没有撞到人?要我教你怎么做事吗?”

“是,是,我这就去看,这就去看。”司机慌忙开门下车。

安熙若有所思,也开门下去,确有一名中长发微卷的女子摔倒在车前。

她穿着墨色小碎花图样的旗袍,外搭月白色貂绒小披肩,左手在地上擦破了皮,渗出不少血珠。

司机焦急地求证:“姑娘你没事吧?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不是我开车撞你的啊,是你自己跌倒的,没错吧?”

“小姐,小姐!”一个羊角辫小丫头扒开看热闹的人群,哭哭啼啼蹲到姑娘身边,手足无措道。

“天啦,小姐你流血了!老爷要是知道了,我就死定了!小姐,您没事吧,您还有哪里伤着了?快告诉絮儿。您先动动胳膊,再动动腿……”

那姑娘轻言轻语道:“絮儿,我,我的脚不知道是不是扭伤了……”

安熙像个看客,完全没有要讲话或者伸出援手的打算。他今天回上海,消息是早就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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