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有双重人格+番外(126)
“行。”迟云含圈着她的脖子,往上爬了又爬,贴着她的耳朵嘀咕,“你能不能接受疏导啊,我听你的话,你也听我的话。你这样总是不想接受,我就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真的想听吗?”
迟云含用力点头,又蹭了她一肩膀眼泪。
江暮凝将她往上掂,说:“医生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发现我的存在,然后给我定义成“第二人格”,其实很小的时候,差不多六岁吧,我就在了。”
她尽量说的通俗易懂,“并不是两个人格没有区别,才大家一直没发现,其实……”
“只要我假装的乖一点,不要偷偷跑出来,就没有人会发现我。我也就是突然醒过来,有些事不太记得了,记性不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能跟大家一样,拥有朋友和家人。”
迟云含听的很伤心,吸了吸鼻子,脸上涩涩的,她说:“以后你不要装了,我会陪着你的。”
江暮凝低声笑,“啊……那我谢谢你?”
迟云含说:“你把我放下来吧,很重。”
“走到前面把你放下来。”江暮凝掂了掂她的重量,声音很小地说:“你真的讨厌双重人格吗?”
“我说的气话,不讨厌的。”迟云含认真地说:“对不起,我现在不生气了,但是你不能那么说我,你要是还说我,我就还要生气,说更难听的话,要难过就一起难过。”
江暮凝嗯了一声,“我也不应该那么说你。”
她们走了一条路,路上行人很多,车马流龙,霓虹灯如星辰闪烁,大白天的,她们看到了星星。
“为什么会有第二人格啊?”迟云含不懂,轻声地问着她,“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迟云含真的想不明白,白天的时候,江暮凝很严肃,她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真的看不出来她不喜欢,好像让她退出这个状态,她才会不开心。
时间太漫长了,江暮凝也不记得自己怎么醒过来的,就是这么的存在了,没有征兆,没有小儿啼哭,没有襁褓依赖,凭空出现,然后定义成第二人格,她比所有人都要疑惑。
“大概……”
江暮凝说:“大概总有一些东西,不喜欢,又不能甩掉,这就需要找个地方寄托、存储。”
迟云含问:“你不喜欢?”
江暮凝抿唇。
“那你有喜欢的东西吗?”迟云含再问。
江暮凝唇抿的很紧,想躲开这个话题,但是迟云含比她想的更直白,说:“那你喜欢我吧。”
“喜欢我好吗?”
迟云含说:“我这个人,也蛮多优点的,长的挺好看的,肤白貌美,还是大长腿,胸也大。”她抬起腿,往前伸,环着她的腰,“而且我有房有车,我把房子卖了,还能有存款,你喜欢我不亏的。”
江暮凝沉默了很久,叹气,捏捏她的腿,再把她往上背,道:“傻瓜,一旦有了喜欢的东西,就会不舍得,不甘心消失了。”
“我会努力的。”迟云含打了个酒嗝,她认真地道:“只要,只要我们试试,你能记得白天发生的事,白天也能记住晚上发生的事,你就好了。”
“那如果好不了呢?”
江暮凝跟她分析,“如果好不了,你会难过,我会不甘心消失,最后她容不下我,我容不下她,两个人格对立,谁也活不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双重人格最后的结果都不好吗?因为她们在抢身体的主动权,谁都不甘消失,最后谁都控制不了精神力,变成疯子。”
在她被定义成第二人格的时候,就反抗过,去蹦迪,坚持不睡,抢占身体的主动权,最后晕倒。
甚至发疯。
迟云含追问:“万一好了呢?”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吗?”江暮凝说,“如果用万分之一去剥夺一个百分之百的可能性吗,那没有必要,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在矫情一点,英雄主义一点。
她更想有一个人能好好陪着迟云含,让迟云含做个开开心心的小太阳。她呢,没有好的回忆,是藏在别人身体里的人格,拿不到百分之百的信心。
“所以啊,别尝试了。”
江暮凝说:“我对明天的太阳不感兴趣,你要是想救人,就选择成功率高的,只救一个人,让喜欢看太阳的人陪你看日出日落。”
“别哭了,你看我都不难过。”
江暮凝说了很多话,迟云含听的云里雾里,想努力看清江暮凝的表情,只看到江暮凝的嘴唇动了动,哪怕落入她耳朵里是一句清晰的“对不起。”
她却觉得江暮凝是在说:“杀了我。”
……
知道喜欢一个人很难吗?
她只是精神分裂了,又不是情感缺陷。
喜欢迟云含这件事,她一早就知道。
最初江暮凝去匹配Omega,就想着,赶紧的,快点来个人把主人格Twilight治好,让她毫无意识的消失就行了。
反正她喜欢的不能做,不喜欢的事还要坚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人格,是个寄生虫,时时刻刻警惕着她的出现,防止她刺激主人格,取而代之。
永而久之,她也不能坦然的去面对自己。
但是她就是出来喝了口水,那女孩就吓得摔碎了瓜,那天她就是出来开个门,女孩就抓着她的手说“老天爷你保佑保佑我”,还会问她“你喜欢什么”。
看,这就是她匹配出来的Omega。
这是她的,是她拥有的唯一。
也是第一次,能标上“江暮凝”三个字,专属于她的Omega。
哪怕,每次她想装作不在意,也会多分一点神,忍不住想偷偷跑出来。谁都不知道,她跟迟云含看过几次星星,她和迟云含说过几次早晚安。
只是每次想起这件事小鹿撞胸口,闷闷痛,一直自我质问: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只是一个人格。
第58章
除了爱一个人, 最痛苦的就是解剖内心,去分析自己为什么爱那个人,细细的追根溯源。
伤人的利器,往往就是自己活的太清醒。
突然的, 什么都迷茫了, 像是今天早上下的大雾,来的猝不及防。也不对, 至少她早上看到雾的时候, 心里是开心的,很开心很开心……
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紧紧地抱着江暮凝的脖子, 从之前的嚎啕闹脾气, 现在变成了闷闷的哭。
恨不得自己昏过去,什么都没听到。
等她们再醒过来,迟云含红肿红肿的,江暮凝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眯着眼睛盯着她, 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对不起。”江暮凝认真地说。
迟云含说:“最近不要跟我说这个词了, 还有,你没惹我生气, 不是你。”
江暮凝皱着眉, 像是在思考惹她哭的人是谁, 看迟云含不太想提, 她只能将话吞回去了, 然后将手放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揉动。
“别难过了。”
这是她之前养成的习惯,只要迟云含难过, 她都会这样安慰迟云含,死板又认真。
“没有棒棒糖了,虽然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但是糖吃多了不好。”江暮凝把利弊分析一遍,“不建议多吃,所以,不要经常难过,要开心。”
这安慰人的方式也太诡异了。
迟云含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江暮凝站直身体,认真地说:“等我去欧洲,带巧克力回来给你。”
“嘁。”
迟云含嘴角翘了翘,“放心吧,我不会吃别人给的糖。”她捏捏江暮凝的衣角,“只吃你给我的。”
江暮凝满意了,迟云含跑下楼,吃饭上班。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周二,江暮凝要飞去欧洲,去参加交流会。
她带了一个团队,拎了三个保险箱,其中包括还没有上新的“秋香”,提前被江暮凝带走了。
迟云含本来去送江暮凝,但是一群人跟着江暮凝,她站在旁边挺不好意思的。
江暮凝坐在车上迟迟没下去,秘书敲了敲车窗,“还有二十分钟检票,您要提前下来吗。”
“再等等。”江暮凝抬起手腕看时间,掐着表不耐烦地说,“三分钟,你们先上去,我待会再上。”
秘书安排其它人先登机,继续站在车门口等。三分钟后就是十二点,她再去叫人,就瞧着江暮凝在亲迟云含,扣着人的后脑勺,就差没把人吻窒息了,吻完又在她的脖子处轻轻地蹭。
真是没眼看啊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