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重生后变怂了(142)
“好。”
“其实是五百万?”
“好。”
“一千万??”
“好。”
这到底谁在逗谁呢!沈析洛先认怂:“……我开玩笑的。”
严菟微微一笑:“我认真的。”
“别,千万别!”沈析洛可不再是从前的傻大哈那样好糊弄,她清楚眼前这人不是梦里的软萌兔子,而是冷漠无情、手腕高超的严氏总裁,所以不得不留个心眼,暗自揣测:莫非严总也在试探她?毕竟这是属于敲诈行为,等数额开大了,一告一个准!
沈析洛心中一慌,故作镇定地双臂环抱,做出大发慈悲的姿态:“我改变主意了,看在你这么诚心求问的份上就不跟你收费了,这次当是卖你个人情,以后咱俩、咱俩……”说到这里忽然卡词了。
要说“咱俩互不相欠”吧,才发觉她们之间早已没有什么可亏欠的;要说“江湖再见”吧,又想起她们本来就毫无关系。
严菟眨眼看她:“咱俩怎么了?”
不知是否错觉,沈析洛这仔细一观察,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闪烁着某种“光芒”,不是那种算计或审视的精光,而是波光粼粼、仿佛在看见什么香饽饽的馋光。
不会吧……沈析洛苦恼地拨开前额刘海,把自认最好看的侧脸展现出来——果然睡了一觉后,颜值都变高了!看看人家严总,一脸欲笑不笑的含蓄模样,可不就是对自己隐生好感的表现。
也对,毕竟梦境中的兔子那么喜爱她,想必现实中的严总也容易被她这类型的美人给吸引,嗐,可惜她们注定是不可能的,她心里由始至终只有兔子一人,眼前的严总于她而言,只是个妹妹。
脑补至此的沈析洛接话道:“以后咱俩就做普通姐妹吧。”
“普通姐妹?”严菟看起来心情很好,竟调侃问,“那‘不普通的姐妹’是怎么样的?”
“呃!”发现自己用词不妥当,沈析洛干脆伸出一根食指横在她嘴边,故作高深,“嘘,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先听我说——”
然后不等对方再作回应,直接切换话题,快速且简要地把昨晚和钱小昂密谈的内容转述一遍。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谈正经事,沈析洛连珠带炮叨叨了十几分钟,终于将副总严宸的阴谋诡计挑开说清后,她如释重负大大松了一口气,末了还不忘贴心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有哪里不明白想问的吗?”
严菟全程安静地等她说完,听她这一问,果然配合地出声:“你现在和钱小昂住在一起?”
以为对方会先质疑消息可信度的沈析洛愣了一下,如实回答:“是呀。”
严菟单手撑在被褥上,如同在聊无关紧要的八卦一样神色惬意:“你喜欢钱小昂吗?”
看到对方的动作,沈析洛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霸在人家床上说话,怪不识相的,她赶紧掀开被子双脚着地,一边点头:“当然喜欢。”小昂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我记得,你以前总嫌她笨手笨脚不够机灵,宁愿和其他跟班玩,也不带她玩。”严菟说着同时,俯身从床头柜下拿出一双室内拖鞋放到她脚边。
“哎,那是年少不懂事……”沈析洛穿上拖鞋,一脸讪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钱小昂身上,但还是试图为好友辩解:
“其实小昂就是个实心眼儿的笨蛋,虽然平时冒冒失失的老给人添乱,但一到关键时刻却意外的很靠谱,她呀,为人简单纯粹,如果你和她相处久了,慢慢了解她,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她的。”
沈析洛回答得很当心,至少没有和梦境的记忆混淆,可她终究忽略了一个细节,现实中的严菟,在高中时期除被沈析洛几番挑衅打压外,再无任何交集,更从未接触过钱小昂这类无足轻重的路人,遑论去关注两人之间曾有过什么嫌隙。
“是么。”与她并肩而坐的严菟缓缓向她倾近,又问,“你平时会做梦吗?”
“哈?做梦……做什么梦?”随着话题的脱轨,沈析洛只觉得周围气氛愈发微妙,她不自然地往另一边斜开,自我接茬道,“做白日梦吗,我经常做呀,哦呵、呵呵呵……”接着一阵干笑,试图缓和气氛。
严菟乜了她一眼,咬字清晰:“做春梦。”
“?!!”沈析洛哑口,噌一下面红耳赤地直直瞪她,心跳随之砰砰砰加速——终、终于还是躲不过,要展开这种办公室禁忌话题了吗?比如上司调戏下属什么的……
严菟扬起嘴角:“我开玩笑的。”
沈析洛一滞,迅速扭开头,对着墙壁狂做鬼脸——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能随便开玩笑么,害老娘白兴奋一场!等再次回过头时,她已调整好面部表情,露出矜持又不失礼貌的尬笑:“呵呵是么,很好笑哦,有被笑到哦。”
前面玻璃柜正倒映出她刚才稍纵即逝的扭曲颜艺,瞥见这一幕的严菟明显一怔,继而忍俊不禁地以手掩唇,发出低低的闷笑声。
这回轮到沈析洛无语了:……我只是随便恭维一句,这个人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幽默吧?
压制已久的情绪一旦被点燃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严菟干脆捧腹仰倒在床上,畅怀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回来了,这种久违的感觉,终于找回来了!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和洛在一起,她就会发自内心地感到轻松愉悦。
“???”边上的沈析洛彻底看懵了,一脸不知所措。实在难以想象平日不苟言笑的严总竟会在她面前卸下防备笑得这么肆意随性,然而……她还是不得不伸手戳了戳对方,小心委婉地问:
“那个严总,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揭穿了你表哥的真面目,让你一时无法接受和面对?”不然怎么一直避开这个话题不谈,还做出那么多反常的举动来。
笑了好一会后的严菟总算将外露的情绪收敛,端坐起来与她对视:“洛。”
“嗯……啊?啥?”沈析洛揉了下自己耳朵,“你叫我什么来着?”
“沈析洛。”
“嗯?”
严菟凑过去,将脑袋靠在她肩上,顾自道:“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漫长的梦……”
“停!”沈析洛当即打断她的话,眉毛揪成一团,“严总,你脑袋是不是搁错地方了?”言下之意是: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严菟仰起姣好的脸庞,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动人:“不让靠吗?”
沈析洛陡然气贯丹田一声吼:“靠!”继而正义凛然高挺胸膛,把对方脑袋按回自己肩窝,“使劲靠,别客气!!”
被摁住头的严菟:“……”真切地感受到对方那堪比骂人的震声,差点没忍住又笑出来。
沈析洛则一改鲁莽地轻轻拍了拍人家的脑袋,内心已荡漾柔软成一片——
嗐,再高冷强势的女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严总此时定是心灵受创导致失去理智才会在她面前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娇弱易碎,她不趁机一抱,呸,不好好安慰人家一番,简直不是人!
严菟从容地接受她的安抚,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晦暗之色。
明明前一秒还是相看两生厌的宿敌,下一秒真的能毫无芥蒂与对方搂抱在一起吗?答案是不可能,可她们偏偏办到了,且接触起来十分亲近自然,没有半点扭捏不适。
严菟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语调温和地继续接着前面的话:“我梦见自己回到十六岁那年,那时候刚进沈家……”
才听了个开头,沈析洛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十六岁呀,这也太巧了吧!
她忍不住心生妄念,会不会、也许她和严总……但极快的,又立马将这可笑的想法从脑中挥散。
远在G国的糟老头曾强调过:没有重生机做载体,别人不可能与她共存在同一个梦境,或许会有些人因受地磁影响而不小心误入到她梦里,但这对那些人来说,只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做了个怪异模糊的梦,梦醒即忘,不会当真。
虽说沈析洛早已认清这个现实,但还是不自觉收紧双手,仔细凝听,心中隐隐期待着,自己是否有出现过在对方的梦中……
这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叩叩叩”。
正聚精会神的沈析洛吓得一抖:“!?”
“……”还未进入正题便被中途扰断的严菟眼眸闪过一丝寒戾,她侧头对向门口,声线沉了几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