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婚[娱乐圈](131)
旁边的学生看见他都远远地躲闪开
舒舒连忙喊了下后面戴着耳机在听歌的温亦弦。
两人又细听了下,果真问的是单郁的名字。
舒舒要跟温亦弦说什么,刚回头,她家大老板已经“唰”一声拉了车门,干净利落地下车了。
“……?!”
老板您知道您是个大明星吗?
舒舒赶忙跟了过去。
“真不认爹,把才华把用写文赚来的钱还回来啊。”
“姑娘,那娃娃可是因为她爹的基因才能从文,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别的话,温亦弦都没听进去,无非是些失了良心石乐志的农村老旧思想派言论。
只有这句。
她抱着双臂,杏仁眼里的光短暂地晃了一下。
明明只是很寻常的一次聊天,早该忘记,可她就是在这一刻想起来了。
那是单郁转文科班的第一天。
她和单郁微信聊天。
温亦弦:你倒是适合文科。
单郁:?
温亦弦:自古文人心思细腻敏感。
当时,她发完这句话,小鸵鸟是停顿了一小会才回的她消息。
并且回的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
单郁:温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温亦弦:不知道。
然后,女孩便长久地安静了。
现在回忆起来,原来,早有预兆。
女孩给过她一些可能的暗示,透漏,可她没有注意到。
郁,这个名字跟了她的女孩那么长的时间。
每时每刻。
她的女孩到底在承受什么?
温亦弦的心蓦地刺疼,陈年的铁钉,生了锈,却还很锋利,一下一下戳在胸腔里最柔软的位置,铁锈腐蚀进去。
又难怪,单郁成绩那么差,高二分班却毅然决然去的文科。
她今天才彻底想明白其中关联。
温亦弦让眼前这个男的不必再去找单郁,单典儒的事情,她来解决。
对方要钱。
她说,“我给。”
一个晚上。
温亦弦陪着单郁在小出租屋。
而舒舒跟小霖则电话打疯了,忙碌到死。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上午九点的包厢,学校附近的一家茶餐厅。
温亦弦将连夜传来后打印出的文件丢在桌上。
她依然全副武装,隔着口罩和黑框眼镜,没了半分平日的温雅,比A大出了名清冷的单郁都还要冷冽三分。
“你大儿子、二儿子,你3个孙子的资料,都在这了。”
“你什么意思?钱呢?”李广安一拍大腿站起来,眼睛瞪的老大,“你到底是谁?”
温亦弦摘了眼镜,也摘了口罩。
“单郁不是明星,我才是明星。”
温亦弦唇畔含笑,却没有半分温度,“你们村里的应该知道吧,她爹被抓走那一年,有人接走了单郁,也还了那些单家的债务。”
李广安当然知道,当时村里传疯了。
说是老单家的女儿被城里有钱人家接走了,看样子就是大门大户,财大气粗的。
那些债主们也直说,“可是惹不起的人物。”
原来,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李广安虽然电视不怎么看,但这个女人的国民度太高了,他到底有几分眼熟。
所以,这是真正的大明星,真正的有钱人。
也是真正可怕的人。
温亦弦问他,“你要钱,还是要你这几个儿孙?”
女人语调很平,没有半分起伏。
声音也没有很大。
跟他们村里那些扯着嗓子红脸吵架的大老爷们或者妇女都截然不同。
但是,就是压迫感十足。
李广安丝毫不怀疑温亦弦的威胁真假,毕竟,他儿子和孙子的工作单位和学校等个人信息全在上头。
“哦,其实你做不了选择。”女人又摇头,“我不会给你钱,至于你这几个儿子孙子,当然,我们没有前仇旧怨,我不会伤他们性命,不过他们的前途……”
大概真是没见过世面,看过的少数几个电视剧也是狗血至极的那种。
李广安“扑通”一声就给跪地上了,他拽着温亦弦的裤脚,“别别别,别动我儿子,别动我孙子。”
男人昨日嚣张得志的表情再看不见踪影,只剩了狼狈与滑稽。
本就不合身的衬衫西裤褶皱不堪,凌乱的短发间夹杂着不少的白发。
太过突然的场面。
温亦弦甚至愣了一小下,她迅速又不着声色地躲开了男人的下跪,又使了个眼色,舒舒瞬间面色发木,然后又极不情愿地上前把发疯的男人扶起来。
“你不要再来找单郁。”温亦弦下着警告。
李广安忙不迭鞠躬又点头,“是、是。”
最后,温亦弦离开前又吩咐,“既然是他托你来的,那你跟牢里那个人说清楚,不要再试图拜托任何人找单郁,否则——”
温亦弦拧了下眉,突然觉得那男人已经那么不要脸那么变态,根本不在意任何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外物。
她话语截断,那边的李广安却赶忙就接上,“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跟他说,他再敢做这种事,绝对出不了大牢,不,绝对别想活下去!”
温亦弦:“……”
“嗯。”温亦弦重新戴上口罩眼镜,先一步离开了茶餐厅。
回了车里,一直没说话的舒舒问她,“温总,他刚刚要不答应我们,你真会把他那些儿孙都弄死?”
“杀人犯法。”
“……”舒舒汗颜,“我是说打压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温亦弦瞥了她一眼,“……不会。”
祸不及子女。
何况,这家伙虽然很恶心很可恶,但还有一点算有人性。
都是为人父母的,他至少会为了自己的儿孙放弃金钱,在他心里,还是亲情重要。
温亦弦叹气,“他没牢里那人那么无药可救。”
可是,那个无药可救的人才是单郁的爹。
舒舒皱眉,“那倒是,但是刚刚那个男人,也好讨厌,真的好讨厌!”
车里开了空调,温亦弦将口罩和眼镜摘下,淡笑,“也不能怪他一个人,不能怪个体。”
因为,他不是个例,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拥有这种恶劣却顽固不化的思想。
温亦弦靠在后垫,解决了这件事她稍稍放松了些,“总共是一代更比一代强,这个社会、这个世界都在进步。”
“他们活在他们的世界,在他们的世界里遵循的是那套规则和思想,而我们在我们的世界,互不打扰吧。”
“有一天,他们总会一个个消弭。”
那就要交给时间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舒舒还是拗不过这个气,“就是很讨厌,他们思想为什么就是那样?”
温亦弦好笑地看了自家助理一眼,正义凛然又年少意气。
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想过,她自己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
温亦弦半眯上眼休息,懒散回应,“何必想那么多,我们改变不了他们,他们也改变不了我们。”
舒舒不忿,还在念念有词。
温亦弦已经闭上了眼镜,恶趣味却上头,她弯着唇恐吓,“你要真想通了他们的心理也未必是好事,万一逐渐跟他们潜移默化了怎么办?”
“啊?!”
舒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才不要!”
等了好一会,女人都没再说话,舒舒从副驾驶扭过头去。
靠在后座的女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唇畔还微微翘起一点。
舒舒也不知道怎么了,盯着看了几秒,突然揉了下眼睛,转回身去。
单郁那孩子,是真的可怜,也是真的争气。
而她家大老板,一直都很强大,现在也很强大,就像刚刚处理那个老头的事情。
对比原来的温总强大的内心外,待人总是一派温和的,对谁都如此。
现在,她会变脸了,她情绪更多了。
对敌对的人,她心更冷了些也更狠了些,但好在大方向上还是宽和的。
更特别的一点是,她没什么事,轻松的时候,睡着了的时候,也会这样有点儿犯傻地笑了。
这两人,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也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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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郁的期末考结束后,放假的那一天,温亦弦又来了A市。
单郁其实很不相信,哪有这么巧,她也当过助理跟过行程,原来温姐姐一年通告下来,来A市也没有这一个月来的次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