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35)

“我不看她难道还看你吗?”

傅青松的手灵活得很,她将蟹腿都剪了下来,又用剪子剪了,蟹肉很容易就脱离,她用筷子夹了,递到宋祁嘴边,“来。”

云庭挽起袖子,也十分文雅地挑了蟹肉出来,“难得见有人吃螃蟹也吃得如此好看。”

“小庭子,今日怎么嘴那么甜?有事?。”

“没有的事,就是许久不见,怕生疏了而已。”

傅青松拿走了宋祁手上的馍,往她手里塞了个鸭腿,一边道:“起码每年见一次,哪里久了,再说了,你要真想见我,在我酒楼多花点钱就好了。”

宋祁只能活动右手,这时候是一边拿着鸭腿,一边撑着碗让它倾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汤撒了,闹出一阵动静。

傅青松立即拿布吸走了桌上的汤,拉过宋祁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你先把肉吃了吧,要吃其他的再跟我说一声。”

“嗯。”

云庭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他默默帮她们将蟹肉挑好,这便告辞了。

“你先别管我,我不饿了。”

傅青松这才可以好好吃这顿饭,“你这故意的吧,吃醋吃成这样。”

“你不能生气。”

“我可没那么小气。”

第38章 承欢膝下

宋祁大概也知道自己给她造成了麻烦,可是,她不在身边的话,她心里不踏实,没有安全感,就比如现在,傅青松在楼下看账本,宋祁还是摸索着走了过去。

她首先将手放到了她的耳朵上,顺着身体曲线下滑,大概摸清了她现在的坐姿,随即她便席地而坐,依偎着她的腿,压着手,头伏在她的腿上,就像是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小孩。

傅青松自然地将手指搭在她的脸颊,无意识地来回抚摸,像在哄她入睡。

她算账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宋祁也不出声,只有算盘珠子互相敲击发出的声音。

“账本有我重要吗?”

傅青松拿账本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还跟账本吃上醋了。”

“没有,你念给我听,我帮你算。”

“那你听好了啊,进账,一月来,十一两,四十五文,七两,大订单,五百两,交税二十两,花销,酒器七十六两……”

傅青松话音一落,宋祁就算得差不多了,“共四百六十七两五十文。”

“诶——你这脑子还挺好用。”

宋祁一脸自豪,“我又不傻。”

“那你听着,我继续说了。”

……

两人算账算了有大半个时辰,又安排了下接下来的营生才作罢。

傅青松的手指轻揉着她耳后的软肉,“早知道你那么好用,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宋祁轻挪了下脑袋,蹭着她的手,很是享受这样的抚摸,“师父教我的。”

“你课业很多吗?”

“嗯——早上要早起练功,还要背书,要背韩非子、史记、春秋、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下午要练习书法绘画,晚上还要练功,还有晚课。”

宋祁越说,傅青松脸上越是难以置信,像她这样被放养的人,小时候除了玩就是练剑,练剑的话约等于玩了,“真可怜,连个玩的时间都没有。”

“不会啊,要是有节日或者红白事,师父都会给我放假,带我出门,旬休的时候我也可以去商铺里学习。”

傅青松不以为然,“他这是把你当储君了吗?皇家子弟也没你这么辛苦的。”

宋祁抓着她的袖口,手指来回搓着她的衣袖,“不辛苦,学了之后,我就不用那么忙了,每天练剑就可以了,还有陪着你。”

“我看,别浪费才华了,你去考个状元回来吧,以后我这醉云轩就有了倚仗。”

“状元?唔——不要,不要读书,不要离开家,不要下跪。”

“好吧,我就随口一说,该上去睡觉了。”

夜间宋祁又醒了,脸上都是汗,她捂着额头定了好久,这才下床抱了自己的披风开门出去,她站在傅青松门前迟疑了会,终于松开抓着衣角的手,她屈起手指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回应,怕将其他人也吵起来,宋祁便直接推门进去。她站在傅青松床前,小声喊道:“青松。”

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点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傅青松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眼睛上还蒙着白布的人,她登时坐起身靠着床头,问道:“老不死的,你要吓死我啊。”

“我敲门了,是你没听见。”

傅青松看她抱着披风,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宋祁抱着披风的手一紧,抿着嘴缓了会,这才道:“困了。”

她那小动作已被傅青松看在眼里,这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傅青松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她,“那你就回你的房睡觉啊。”

“我——”

“你是不是想……”

“嗯。”

宋祁这么快就答应了,傅青松忍不住道:“嗯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说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

宋祁伸手摸上了傅青松的脸颊,“硬硬的,你笑了,你在诓我。”

“诓你又怎么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答应你。”

“我——你陪我。”

从未见过宋祁如此局促的模样,傅青松的笑容幅度已经不能再大了,“陪你做什么?”

宋祁咬了下唇,“我要你陪我睡觉。”

宋祁话说得很快,傅青松还是听了个清楚,能让她完整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下了床,“答应你,上去吧。”

宋祁摸着床沿慢慢爬上了床,右臂枕在身下侧躺着,左手规矩地搭在腰间,傅青松给她盖好被子,也就安心睡去了。

外边街道上打更人敲了次锣,喊了声“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宋祁的左手动了,贴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右手抬起扯掉了蒙眼白布,一双暗红的眸子在这黑夜中甚是明显,衬得她好似鬼魅,她看着傅青松,右手搭上去,缓慢拉开了她的中衣,俯身下去,舔了下她的肩膀,是滑腻的触感,傅青松才睁开眼,宋祁就张口咬住了她,甚至舌头还在舔她的血液,宋祁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弱,傅青松不敢打她,只好生生受着。

宋祁咬得累了,终于起身缓了一会,傅青松拉好了自己的衣衫,抱怨道:“老不死的,我有那么好吃吗?你咬我。”

宋祁默默点了点头,傅青松立即起身道:“我告诉你,老不死的,你别仗着你受伤我就不敢动你,我也是会痛的。”

“会痛……”宋祁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看到渗出的血液她皱起了眉,脑中忽然传来刺痛,她偏过头闭上了眼睛,待她睁开,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青松,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宋祁拿了自己的披风下床,走到榻上,抱着膝盖坐着,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傅青松往榻那边走,宋祁立即退到了角落,“你不要过来。”

她停了下来,只靠在榻的边缘,“老不死的,我不怪你。”

“不要告诉庆阳你的伤,我不想他讨厌我。”

“好,不告诉。”

“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明天就好了,会好的。”

“好。”

宋祁打开了靠榻的小窗,原先傅青松是陪着她,但一晚上醒了两次,她实在是困,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宋祁的手肘靠在窗台上,下巴抵在手上,看那梨花一朵朵地落下,愣是看了一夜。

晨起傅青松醒来,宋祁拿了布条站到她面前,“蒙上。”

傅青松接过布条,轻柔地替她绑好了,“平日里伶牙俐齿,怎么这时候像个闷葫芦,惜字如金。”

“我错了。”

宋祁拿来披风,用一只手勉强将它披在身上,“系上。”

傅青松却是不动,“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尽会使唤我。”

“帮我。”

穿戴好后,宋祁开门出去便遇上了庆阳,“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宋祁面不改色地道:“青松赖床,所以我来叫她。”

“可是现在才卯时。”

话中的疏漏被挑出,宋祁却一点也不心慌,“我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几时,我以为我醒了青松也该醒了。”

果真是蒙上眼睛,这说瞎话的本事就见长,傅青松在房内默默吐槽了宋祁一番,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被人发现昨夜是在她这留宿的,傅青松也没打算拆穿她,洗漱好后她也出去了,庆阳看到她还惊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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