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前妻有点不对劲+番外(118)
“你说你跟沈疏雨怎么今天都丢三落四的,快去吧,我们还等你吗?”魏籁在第一个山门前停下了脚,转身问道。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手机里有导航,认路的!”虞默说着就又折返了回去。
正午的寺庙香客不算多,虞默飞快的跑到寺庙的广场。
不过她并没有去求平安福的地方,而是跑到了刚才求签的地方。
给杨爱媛和虞德财的平安福虞默早就求好了,她这次回来是为了沈疏雨。
想来上一世的沈疏雨也是从不信教,今天求签的事情她怕是不会在意。
但虞默却觉得沈疏雨的那个一开始就预兆不详的签,还是应该找大师寻个消解之法。
毕竟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虞默按照记忆里沈疏雨求的那个签上写的小匣子的编号,拿出了那张签纸。
“枫叶染衣袖,无根亦无痕……对,就是它!”虞默读着签纸上的文字,眼睛陡然一亮。
她攥着签文大步流星的朝广场中央的佛堂走去。
连上十几阶楼梯,虞默被迫融入了一队刚到达寺庙的夕阳红旅游团。
穿行在大爷大妈之中,虞默艰难的走到了佛堂门口。
可她还没站定,就看到沈疏雨那条黑色丝绒长裙的裙摆飘现在了门口。
虞默心头一惊。
她可不想让沈疏雨发现自己也是为此事而来,赶忙刹住了走进佛堂的脚步,利落的躲到了三人宽的大柱后。
只见沈疏雨毕恭毕敬的跟大师一起出来,语调平静态度恭顺的跟大师说着什么。
目光里装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忧愁。
果然她还是在意的。
虞默心想道。
“那谢谢大师了。”
可能是聊完了,沈疏雨双手合十,对大师微微颔首行礼。
大师也回礼道:“施主慢走。”
虞默望着沈疏雨的背影。
尽管穿着冬衣,阳光之下沈疏雨的身影也是这样的削瘦。
虞默怜惜心疼的叹了口气,目送着沈疏雨离开。
可虞默又想到还有签没有解开,也不敢迟一分一秒赶忙抬脚的大步走进寺庙里。
所幸虞默耽误的时间里,大师还没有走远。
虞默三步并两步就追上了他。
“大师,我是刚才那姑娘的朋友,我想问问这个签可有破解之法?”虞默说着还怕大师不相信自己,拿出了手里的签条。
大师看了一眼虞默手里的签条,又看了一眼虞默,长白的胡子微微耸动,道:“施主就是破解之法。”
虞默皱起了眉头,对大师这话甚是不解:“大师,您这话可否给弟子详解?”
大师单手握着佛珠,音调深沉,“天机不可泄露,小施主恕我失陪。”
说罢大师对虞默微微颔首,欲要离开。
可是虞默却不知为何不肯就这样匆匆放过这个机会。
她很是不合体统的抬脚追了上去,直直的拦在了大师面前:“弟子实在愚钝,还请大师详解一二。”
大师看着虞默,见她眼中赤诚,也没有恼意。
他抬头望向门外天边正午的圆日,意味深长的对虞默讲道:“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虞默对这话依旧是不解,可她自己的手却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大师宽大的衣袖。
大师又对虞默微微颔首,没有了阻拦,抬脚畅行,往寺庙更里面走去。
只听他声音铿锵有力,久久回荡在虞默的耳边:“不过一场痴梦罢了。”
虞默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目送着大师走进寺庙的里间,腿却怎么也跟不上去再去拦他。
大堂里投进一道金灿的正午阳光,虞默不觉得跟着光束抬起头来。
巨大的金佛面带笑容,微微俯身看向虞默。
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却又同时威严不可侵犯。
虞默不懂神佛,上一世她也只把沈疏雨当做自己唯一的信仰。
她先是看得一愣,而后心里便觉得胸腔一阵暖流经过。
就如这金佛注视自己的目光一般。
潺潺默默,温暖娴静。
虞默怀着一颗静默的心走出了佛堂。
风吹一阵,许愿墙上木牌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个没系好红绳的牌子掉在了虞默脚边。
虞默及时停下了脚步,弯腰拾起。
她轻轻掸去上面的沙土,给它又重新选了个地方系了上去。
也就是在系红绳的时候,虞默视线的左上方出现一笔熟悉的字迹。
红色的木牌上用黑色的细毛笔清雅秀丽的写着三小行字。
今生吾有幸与卿再续前缘,惟愿吾已不似上世。
虚荣,孤绝,骄矜自负,辜负卿意。
——沈疏雨。
作者有话要说:拔牙回来了,没拔成,医生跟我说不严重就让它再长长QAQ
疫情又反复了,大家出门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哦
第76章
有那么一瞬间, 虞默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她看着手里沈疏雨亲手写下的那个许愿牌,黑色的笔墨一字一句狠狠的怼在她的心口。
什么叫做“惟愿吾已不似上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沈疏雨有上一世的记忆吗?
还是说沈疏雨她也是重生的吗?
虞默大脑里的记忆疯狂倒回。
回忆里不断浮现着她这近两年来跟沈疏雨相处的的点点滴滴。
想起自己在与她重逢第一日时看到的她眼睛中的疑惑。
想起之后很多次她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接触,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及那明目张胆的偏袒跟区别对待。
想起自己因为看到的她的改变而摇摇欲改变当初誓言的心。
寒风卷地而起, 推着滚圆的云彩挡在了圆日之前。
天与地都像是被一支巨大的毛笔狠扫过一般, 纷纷被覆上了一层浓墨的阴影。
虞默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那张签纸, 狠狠地收紧了五指。
原浆色的纸张被她毫不吝惜的扭曲揉皱。
虞默看着广场来往的人群,耳边传来大妈们爽朗的笑声。
尖利的刺进她脆弱的耳膜,虞默觉得天与地都在翻覆。
一朵厚重的云飘停在了虞默的头顶, 将她身上的光悉数收去。
虞默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傻子。
上一世被沈疏雨玩的团团转就算了,这一世依旧如此。
原本这一世她都从心里发誓不要再被沈疏雨玩弄了。
可她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进她亲手为自己编织的牢笼,走到如今。
自己当时狠发下的誓言呢?
怎么就一点戒心都没有呢?
虞默眉头紧皱, 她猛然想起一年多前自己曾经对沈疏雨怀疑过一次。
春日里灿烂的阳光在记忆中依旧刺眼。
沈疏雨的声音轻轻, 三言两语就将这事情给翻了过去。
也打消了自己心里的疑虑。
也就是说,
沈疏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是重生的。
虞默的心口愈发钝疼了起来。
就像是又无数把卷了刃的刀子在她心口上摩擦。
一下一下, 惩罚着她这份迟钝愚蠢。
虞默曾以为这一世的沈疏雨变了, 不是上一世的她了。
可是到头来, 她还是她, 什么都没有变。
她跟自己一样,是上一世重生归来的人。
是上一世的那个精致的感情骗子。
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差一点点心动。
差一点点沦陷。
虞默的手紧攥住了她的心口。
亦或者,
是已经的心动。
即将要重蹈覆辙的沦陷。
虞默颤抖的呼吸着, 细腻的肌肤上一层青筋狰狞的爆起。
她目光游离涣散, 不知道该看向何方。
不远处有一大棵虞默叫不上名的树。
苦黑的树枝上垂着万千的红色丝绦。
像花,像火, 像人们熊熊不熄的执念。
虞默眼中,满目的红色飘摇。
燎原的火烧着她心上那不久才冒出感情的萌芽。
她的脚步分外沉重,一步一步朝寺庙外走去。
红棕色的眸子里震颤的泪珠裹着出离的愤怒, 大颗大颗的落在青白色石砖铺成的广场上。
她要回去,回去问问沈疏雨。
问问她玩够了没有。
问问她到底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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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漫山,古朴的民宿仿若悬于半山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