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长公主的影后路[重生]+番外(48)
“这是臣的荣幸。”
鎏月:“既已在宫外,不必这样拘谨了,国师愿意一同走走吗?我想皎皎并没有把你当生人。”
林苑笑笑:“好。”
鎏月轻捏捏林云姝的手心,示意她不要害怕旁边人。
然而林云姝并不怎么怕,有时还会悄悄地把白纱撩起一些,偷偷看两眼林苑,似是十分好奇。
林苑虽有些哭笑不得,然而面上却说与皎皎有缘,借着这机会给她买了不少好看的小玩意。
自然,也不能让鎏月干看着,索性样样都是双份。
但是鎏月怎么都想不明白......同样是送小灯笼,林云姝得到的小兔,而自己得到的是小老虎。
第44章
林苑道别后,鎏月牵着林云姝一路远去。
然而林云姝走得格外慢,时而回头看两眼还停在原地的身影。
鎏月捏捏她的小尾指:“林苑和皎皎......从前就认识。”
林云姝回过头来,用不淡不热的语气道:“我知道,见着他就觉亲切。”
鎏月轻笑一声,低声呢喃:“不亲切才怪。”
林云姝似乎有些困了,兴致不高,也不再左盼右望。
“皎皎,”鎏月佯装疲累道,“我们回去吧。”
“嗯。”
鎏月指指前方的庞然建筑;“绕过这里,会有马车在等我们。”
林云姝聊起面前的薄纱,仰望鎏月所说的地方,然而下一刻,眼神不由得微微凝固起来。
鎏月察觉到林云姝的手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时,秀眉轻皱:“皎皎?怎么了?”
林云姝放下手,摇摇头。
凤鸣楼,这里是凤鸣楼。鎏月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还是见不得血腥事的。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
鎏月的思绪在此时凝滞了一下,心里浮现出另一个无根无据的念头。
果真不记得了吗......
可今晚无论是见到林苑还是凤鸣楼,反应都有些奇怪。
罢了,模糊的记忆总是有的。
“鎏月,怎么不走了啊,我站累了。”林云姝的语色竟变得娇憨起来。
鎏月的思绪被蓦地打断,然而温柔不减:“我这不是看皎皎累了,才站会嘛,走啦。”
回到公主府后,鎏月并没有在偏殿留宿,把林云姝哄得安睡下来之后便回了书房。
林云姝的事可以暂且不想......但另一桩大事是时候要着手处理了。
次日的永安宫内。
鎏月帮烨帝磨墨时,几番欲言又止。
烨帝自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这里就朕同皇姐二人,不必忌讳什么。”
鎏月道:“周明逸来信了,按照惯例,都会经我手拦下,先看看这信是否为伪造,而刚收下的这封,的确是他亲迹,只是写的东西十分隐晦。”
“皇姐看不懂?”
“不是看不懂,是不敢......说。”
“谁要造反吗?”烨帝说得极平淡,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鎏月亦不动声色:“有宗亲在试探周明逸是否可以借兵一用。”
“宗亲?”
“大约是在信中的原因,周明逸不敢明说,怕泄露出去会引起祸乱,只禀报说要我们需得加强警惕,至于后况如何,还得去试探试探。”
“也是,不可贸然出手,这些消息也常常有出错的。”
鎏月磨墨的动作极慢极慢,似是这样做,便能积蓄出最浓稠的墨汁。
和她心里正积攒着的主意一样。
如今连欺君之举都能这样轻易地做出来,的确是肆无忌惮了,鎏月心中自嘲道。
周明逸是有来信,不过只是惯例地请请安,至于刚才和烨帝说的一番话,假得很。
不过只要烨帝觉得不假就可以了。
他年少登基,心中一直揣揣不安,此情此形下,再小的火苗也会在猜忌之下变成熊熊大火。
三刻钟后。
鎏月已经行至京城的槐园外。
“瑞王妃是真的会来这里吗?”鎏月向蓉儿确认道。
“是,奴婢打探过了,瑞王妃爱听戏,每当是青黛出戏的那一日,她就会来。”
鎏月转身进槐园:“找个顶显眼的地方坐着。”
接下来,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只是装作意外地偶遇盛瑜,再在她的盛情邀请下,顺理成章地去了瑞王府。
“王爷呢?”鎏月四处打量着经过的庭院。
“他找人下棋去了,同晚膳时才回来,殿下且等等。”
鎏月轻笑一声:“我们说些话,同他没什么关系。”
其实倒还是些不咸不淡的寒暄话,直至鎏月用余光瞥见蓉儿向自己传递暗号时,她便接着盛瑜的话头,不着痕迹地将话锋一转:“最近也是有些烦心事的,源于陛下收到的上书,里头劝诫陛下,要将些只有闲职的宗亲发至封地,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价值,顺带着为些闲官作出表率。”
盛瑜的神色有些惊讶:“闲职的......宗亲?”
“倒也没什么的,陛下似乎没有采纳的意思,自然,这是我猜出的意思。毕竟他极看重亲情......”鎏月还未说完,外面便传来起起落落的行礼声。
鎏月止住话锋,笑着看向门口;“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瑞王亦笑;“听闻你来,本王不能不回来。”
盛瑜道:“说来也是巧,今儿去看青黛的戏,结果遇见了殿下,自然要请回来坐坐的。”
虽然刚才句句都在暗指瑞王,然而当他一并围坐时,盛瑜和鎏月都默契地不提起“闲职宗亲”一事,只扯些有关风月的小事,畅谈之下,笑声连连。
今日辗转的这两场授意,不全是真的,当然也不会都是假传的。
的确有人给烨帝上书提议,不过他那日龙体抱恙,便将那一批折子转手给鎏月,也即是说,这条建议至今还未入烨帝的眼。
如今顺利挑起烨帝对宗亲的怀疑,又成功让瑞王府察觉到危机出现,这样一来,想必能加快他们的冲突。毕竟还能布局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鎏月想。
瑞王既心有大志,是定会不甘回到封地的,那就只有参政这一条路可选。
一旦选了这条路,就会早早地暴露真心,这俩兄弟的斗争才能掀开帷幕。
迟早要来的事,不如让它早早地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也只有倚靠这争端,才能让鎏月不在这漩涡中心。
无论事情结果如何,焦头烂额的皇族都不会再关注一个逝去已久的后妃。
让林云姝重现人前,不再遮遮掩掩,就有希望了。
鎏月察觉到自己越发狠心的时候,已经是独坐在书房里的时候,再多想一些,头疼的恶习便发作了。
似是心灵感应一般,一双柔嫩素手从她身后绕过来,轻掩着她的眼睛。
温柔的触觉让鎏月怔了好一会才记得开口:“皎皎。”
听到鎏月唤自己时,林云姝的纤指慢慢从眼眶处移开,按到她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揉着。
鎏月眯上眼睛,好生惬意道:“蓉儿是不是同你说了?其实我的头疼症好两年就有了,倒也不打紧。”
“蓉儿没有说,我猜的,你每每在书房里闷久了,脸色便白得厉害。”
鎏月:“难怪我每每从书房里出去,总觉得不太舒坦,原是总有人将我悄悄看了去,难怪屡觉不安。”
林云姝蓦地松开手:“啊姊精神很好,也用不着我在这瞎按了。”
“瞎......按?”
“我身边有头疼症的,便只有你一个,我自然没练过。”
“......”还挺舒坦,鎏月心中暗道。
鎏月出神时,冷不丁地瞧见林云姝的裙摆正拖过门槛,心下一沉:“你去哪?”
林云姝被她突如其来的声色俱厉惊吓到,怔愣在原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鎏月亦怔住了。
连她都害怕自己前一刻的失控。
怎么回事......
这心悸是怎么回事?
仿佛在害怕林云姝这一出去便不回来了。
“皎皎,”鎏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累,“啊姊刚才糊涂了。”
林云姝有些恍惚,只是胡乱地点点头:“我本是想去给啊姊拿些吃的来,但如今看来,叫大夫过来一趟要更重要些了。”
鎏月摇摇头:“不要,我好饿,就想吃些东西,你快些拿来。”
林云姝犹豫片刻,点点头:“嗯。”
林云姝回来时,端的是酥黄饼。
鎏月的眼神又是一滞:“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