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长公主的影后路[重生]+番外(24)
“是我不懂事,打扰长公主了。”林云姝匆匆地就要下床,却被鎏月拦住。
林云姝僵了一瞬,不解地看着鎏月。
鎏月的神色里毫不见心虚之意:“你刚才说梦话了知道吗?”
“我向来不说这些。”
鎏月眼色微动,眸底深处的蛊惑之意在慢慢地渗出来:“你当然说了,而我也听见了,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如何知道?”
“你说,你很害怕?为什么呀?这宫里还有人欺负你不成?”
林云姝的语气十分无辜:“可我真的记不得了。”
“你是不是......心中不安啊?”
“太后疼我,陛下懒得理我,妃嫔们无意招惹我这位不受宠的曦妃,我为何不安啊?”
瞧,她还是不肯说,那就说......自己吧,鎏月暗暗想。
鎏月假意叹气:“其实......不仅是你,我最近也总是梦魇,总是梦到有人要杀我。”
林云姝怔住片刻,眸色有些复杂:“你梦到谁杀你了?谁会杀你?谁敢杀你?”
“我要是能知道谁会杀我,那就好了。”
林云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鎏月略一不满:“寻常人听见我抱怨,都会说一句这是胡思乱想出来的不详之测,怎么到你这,就愣住了?是不屑说些场面话吗?”
“我若说些场面话出来,殿下会信吗?”
“不信。”
林云姝:“那就不是真的了。”
“你倒是敷衍。”
林云姝微一用力,攥紧被子;“但如果总是觉得不安,那便提防着,毕竟多虑总好过毫无心防,对吗?”
鎏月一怔,随后笑出声来:“就听你的,不过......”她顿了顿,目光落到林云姝攥着被子的手上,“你在紧张什么啊?都快把它给戳破了。”
林云姝瞬即松开手,由于小腕太过清瘦,动作急起来,连珊瑚手镯都险些脱落出来。
鎏月的目光被引过去:“好漂亮的珊瑚。”
林云姝握住手镯,慢慢脱出来:“殿下喜欢,那就是殿下的了。”
鎏月微微一笑:“果真?只要我喜欢的都能给吗?”
林云姝怔了怔,一时无法给出回应。
鎏月不自觉地倾前身子,凑近她:“你身上好香啊,刚才在殿中还察觉不出来。”
“太后赐的玫瑰露,殿下见过的,”林云姝掀开被子,神色全无以往的平静无澜之态,匆匆地下了床,裙摆拖过台阶时落下一句,“我一定向太后替公主讨一瓶回来。”
说完,便像逃似的,出了鎏月的寝殿。
又不是在审讯犯人,怎么这样怕我啊?鎏月怅然地想。
莫非是往常太凶了?
女子心思真难猜。
鎏月慢条斯理地把镯子戴在自己手上,眉间的愁云似乎不见了。
然而总有人让她不省心——
“殿下,周将军被殿下训斥了,说是御下不严。”
鎏月蹙眉:“底下的人又给他惹事了?”
“说是去娼馆,出来时被关系不大好的同僚撞见了,于是被捅了出去。”
鎏月:“职别有多高?”
“仅次于周将军的副手,已经被停职了,现在陛下重新派任了人过去。”
陛下的人啊......鎏月突然觉得戴着珊瑚镯子的手腕变得有些冰凉。
容不得我慢慢筹谋了,鎏月想。
“殿下,要召见周将军吗?”
“不必,不合适。”最是紧要的关头,就最是要避嫌。
“或许还可以送信函过去?”
“会被截住的,”鎏月沉吟片刻,问,“瑞王回京了吗?”
“长公主今日不在吗?”
清透的问话声隔着殿门传了进来。
鎏月眼睛一亮:“是瑞王,快请他进来。”
......
瑞王静静地听完来龙去脉去后,轻叹一口气:“这些事我向来不管。不过心里倒是有一个想法。”
“什么?”
“你们真的好累啊,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卯足了精神,否则就会被人钻空子。”
鎏月扁扁嘴,嘟囔道:“不帮我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妹妹,我是有心无力,”瑞王支着头沉思一会,“不过我可以约周明逸出来比剑,见面后就帮你带话。”
“皇兄,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第22章
瑞王轻敲她的鬓角,假意责备:“你连本王都算计。”
“因为皇兄最肯帮我了,”鎏月帮他倒茶,“我原以为你是有事找我才亲自登门景临宫的,没想到还是我要主动求你去办事。”
“太后说,你帮本王求了一位好闺秀,让我特来谢谢您。”
“盛家姑娘,你见过吗?”
“或许见过,倒也不急,婚期也不远。”
鎏月嗔道:“那是你的准王妃,你能不能上点心?”
“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有这么着急要见吗?”
鎏月佯装愠怒,偏过头去,也不答话。
瑞王咂舌,连忙岔开话题:“跟你说件有趣的事。”
“不听。”
“关于林家的。”
鎏月把头转回头:“可以听听。”
瑞王;“太后见我的婚事这么顺利地就定了下来,于是这当牵线人的瘾就被挑出来了,你猜下一个是谁?”
“你都说是林家的事了,难不成还能是林苑他爹了?”
“......”
鎏月:“说说,太后有主意没?”
“巧了,太后也想将这事给你看,大概是她老人家对这次你推荐盛家女儿的事还算满意。”
盛家和太后也是有亲眷关系的......鎏月当时还真没想到这层,然而现在看起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让太后对自己的好感又多了些。
瑞王打断她的思绪:“跟你说话呢,你呆什么?”
鎏月看起来十分认真:“我在想哪家女子才配得上我们国师啊,”她说完后,看到瑞王的眼神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心下一惊,“不会吧?你还抱着之前那个不可靠的想法?”
瑞王点了点头。
鎏月匆匆起身,向殿门走去,留下一句话:“此事重大,我要亲自找林苑商讨。”
瑞王:“......”
鎏月大抵觉得常侍奉在君前的人多少都会有些不寻常。
比如林苑。
鎏月找到林苑的时候,他正独坐在雪粒四飘的凉亭上与自己对棋,
“身边的人都不懂这些吗?”鎏月自顾自地坐下。
“相坐无言,不如独坐,公主要下吗?”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啊,我这边的棋局比你那边好多了。”
“那就算臣在借花献佛吧。”
鎏月刚拈起一粒棋,林苑的眼神便定了一瞬。
“还没下呢,怕我赢吗?”鎏月笑她。
林苑:“殿下戴的珊瑚手镯,臣觉得眼熟。”
鎏月抬起手,将珊瑚镯子完全露出:“你说这个?你妹妹送我的?”
“这珊瑚是我前几年南下的时候带回来的,她很喜欢,戴了好几年。”
“是吗?”鎏月转转手腕,“看来这比司宝监的哪一件都要宝贵了。”
“既然小妹舍得送给公主,那就是她的心意才最宝贵了。”
鎏月笑道:“你倒是会为她说话。”
“逗殿下笑笑而已,毕竟最近也不大太平。”
就在这说话的期间,林苑竟然扭转了棋局。
鎏月蹙眉:“啊,我要输了。”
“输不了,”林苑把棋盘拂乱,“静坐在这还真有点冷,殿下愿意出去走走吗?”
鎏月想想:“去哪啊?”
“陛下不是命人着手修造长公主府邸的事了吗?殿下不想去看看?”
当林苑提及长公主府邸时,鎏月的心突然跳得厉害。
怎么回事......
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一样。
这时离她被毒杀仅有两年时间而已,其中发生的大事是一件接一件,鎏月一时竟回忆不全。
林苑见她的脸色不妥,皱眉道:“殿下若还是觉得冷,那先让人送回宫吧,身子要紧。”
鎏月搀着侍女的手慢慢站起来:“你说得是,干坐在这里,风吹得我脑袋疼,还是四处走走吧。”
雪地难行,林苑特意走慢些,好让心神不宁的鎏月不至于落后。
鎏月边走边打量道路两侧的屋宇:“说起来,府邸虽为我建造,可我似乎还未看过图样,最近真是多事。”
林苑:“因为陛下对此事上心,所以底下的人自然也认真做事,公主是不必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