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姨年过半百, 也忍不住红了脸,她在豪门工作几十年, 见识的也多了, 像赵意就是人尽皆知的女同性恋,只是她没想到,秦卿会是下面那个。
“钟姨。”柳若突然喊到。
钟姨:“哎。”
柳若坐在餐桌边, 长指挑着汤勺,“你去把那两个叫起来。”
钟姨:“……”
门被敲响的时候,李岁末正被秦卿按在浴室的玻璃门上。
水声掩盖过钟姨的声音,李岁末的唇被秦卿吮得红肿。
浴室的空气潮湿紊乱,秦卿含着那一截香舌吞吐,不多时,又去舔李岁末的梨涡。
李岁末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手抵在秦卿两肩,软而无力的推了推,“不,不亲了。”
秦卿嗯了一声,答应了,又封住她的唇。
“唔——”
钟姨年老持重,但实在好奇屋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于是她左看右看,然后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秦湾是老宅子,隔音效果不如新房。隐约,好像是有水声。
应该是起了。
钟姨:“大小姐?末末小姐?”
走廊尽头的窗没关,一阵风卷起两片叶子刮过,吹的钟姨一个激灵。
钟姨又叫了几声,太冷了,她搓搓肩膀下楼了。
“起了吗?”柳若问。
钟姨:“起了。”
柳若的脸色好了些,顾林夕笑着说:“伯母,粥要凉了,先吃早饭吧。”
柳若冷哼,紧接着,秦战和秦耀华从楼上陆续下来。
两人陆续落座,顾林夕便盛满了粥端给两人。
钟姨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柳若冷笑:“都是佣人的事,你用不着抢着做。”
顾林夕表情一僵,放下碗筷,看了一眼钟姨。
钟姨忙伸手接过,柳若又说:“钟姨在秦家住了几十年,也算半个主人了。”
顾林夕:“……”
秦战出声:“林夕,坐下吧。”
顾林夕很快调整表情,她笑笑,表情温婉的说:“伯母说的对,钟姨,我手艺不好,秦战总吃不惯我的菜,下次我跟你学学做菜吧。”
柳若闻言又不高兴了,“你的意思还要住下来?”
秦耀华重重叹气,筷子一搁,“若儿!食不言寝不语!”
柳若哼了一声,翘着兰花指去挑小菜,秦战无奈,只能伸手替顾林夕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小声安抚两句。
顾林夕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早餐在沉默中继续,柳若吃的没滋没味的,顾林夕中途频频去看楼梯,秦战也心不在焉的,只有秦耀华,捏着份早报,看得津津有味。
隔了会,柳若终于忍不住了。
“不是说起床了吗?怎么还没下来?”
钟姨站在一边,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秦耀华仿若没事人,抖擞着报纸翻了一个面。
秦战给顾林夕夹了一个煎蛋,顾林夕替他剥了一个水煮蛋。
屋子里诡异的安静,柳若后知后觉的脸热。
*
*
浴室热气腾腾,白雾顺着玻璃门的缝隙流水一样淌进了客厅。
沙发上的薄毯凸起。
李岁末被秦卿咬着侧颈,浑身发麻,迷糊中问:“几点了?”
秦卿哼了哼,“十点了。”
李岁末:“……”
秦卿眼眸深暗:“再等会,下楼正好吃午饭。”
李岁末欲哭无泪,“你的手……”
秦卿眼尾发红,湿发掉在李岁末脸上,她把受伤的手放在沙发背上,压低了嗓音,轻声说:“踩着我的肩。”
李岁末哼哼唧唧,吐息浑浊,结束时,她亲了亲秦卿的眼尾,这个女人性感的要人命。
李岁末顶着满腔羞意,晕头转向的说:“我给你……”
秦卿擒住她往下的手,舔了舔烧干的嘴唇,笑着说:“你会吗?”
李岁末:“……”
总算收拾完了,李岁末和秦卿分开一前一后进浴室重新洗漱。
秦卿还在浴室,李岁末坐在镜子面前涂乳液,她看了看手机,注意到付燕晓的几天消息。
挑挑拣拣回了,然后去瞅镜子。
“……”
李岁末抿唇,屏息,最后在化妆镜前痛骂秦卿。
“秦淮言!”
她的嘴唇又红又肿!轻轻一碰,还有明显刺痛感!
李岁末脖子到脸全憋红了,瘪着嘴,要哭不哭的,秦卿看着觉得好笑,走到床边拆手上的保鲜膜。
“还疼吗?”李岁末从镜子里看她,表情紧张。
秦卿:“唔,做的时候不疼。”
“……”
李岁末闭了闭眼,决定先晾秦卿几分钟,以示反抗。
这个人胡闹起来,毫无分寸,两个人的嘴都是红肿的,一会下楼……李岁末简直不敢想象别人心里会怎么揣测她们!
李岁末蜷起脚趾,从秦卿的化妆桌前挑了一个正红的口红。
颜色艳丽的口红,可以遮住嘴上的痕迹。
李岁末拧开口红,一手撑着案台,半直起上半身凑近了镜子。
李岁末穿着秦卿的吊带睡裙,她身材比之秦卿稍微逊色了些,因此胸前腰腹都有些空荡荡的。
她抬手曲腰,裙摆也长长的要垂到地面。动作时腰部的褶皱勾出一把细腰,很快被人从身后掌握。
“不要!”李岁末惊呼。
秦卿闷笑,“我只是想涂个口红。”
李岁末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的,把拧开的口红递给秦卿。
秦卿手伸向口红,在中途折返,她转而捏住李岁末的下巴,迫使人靠近,哑声道:“借个口红,行吗?”
小姑娘傻乎乎的,呆呆的点头,一双唇瓣贴上时,她甚至主动张开双唇,任由秦卿予取予夺。
乖的不像话,秦卿毫不客气把李岁末嘴上的口红蹭了个干净。
“……”
良久,她退开。
“谢谢。”秦卿道。
*
*
晌午,柳若一脸麻木的坐到早饭的位置。
钟姨大气不敢出,尽量小声的把菜一样一样挪到餐桌上。
顾林夕和秦战也在家里呆了一上午,带始终买柳若眼皮子底下活动,顾林夕昨晚还住的客房,可谓是矜持得不行了。
这么一比较,屋里的另一对。
“秦总。”顾林夕突然站起来。
柳若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李岁末和秦卿正手牵着手一起下楼。
要说女人和女孩的区别,有些时候,骨子里就能透出些不一样的风韵来。
李岁末是天生的少女气,又纯又欲,被染了颜色后,那点潋滟感反而藏的深但也浓艳了。
秦卿更不必说,桃花眼本就是多情目,她以往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含着冰雪要把人冻死,现在就变了,一颦一蹙一双眼就能看出她过了一个极为美妙的夜晚。
柳若死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喔,不是手牵手,是她那个女儿硬要拽着李岁末,另一只受伤的右手还缠着绷带呢,真是……
柳若瞬间没了脾气,招呼钟姨把医生喊过来。
家庭医生昨晚就赶到了,偏偏秦卿的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生的住了一晚,今天中午才帮秦卿处理伤口。
“这伤口不严重,但恢复起来也要时间,伤口处近期都不要碰水了。”医生看着秦卿的湿发说。
秦卿莞尔,“也不是我自己洗的。”
李岁末脸一红,镇定的冲医生矜贵点头。
柳若吁了一口气,显然放下心来,她招呼几人吃饭。
秦卿手不方便,柳若自然坐在了她身边,想着最少可以替她夹夹菜,只是屁股刚碰到凳子,一双无法忽视湿漉漉的眼睛就看了过来。
“……”
柳若拧着眉让开位置,李岁末蹿了过去,挨着秦卿,小声问:“要吃什么?”
秦卿:“唔。”
顾林夕看在眼里,瞅了瞅自己和秦战之间的天堑,然后挪着碗筷挨近了些。
秦耀华一早出门了,餐桌上只有柳若主持大局。
柳若把碗一搁,筷子一碰,没好气的说:“食不言寝不语。”
李岁末一愣,乖乖安静了一小会,然后就用气音小声问,“要不要给你挑鱼刺?”
“吃这个吗?”
“糖醋小排?”
秦卿闷闷发笑。
柳若:“……”
吃完饭,钟姨撤掉所有碗筷,李岁末替秦卿抽点膝上的纸巾,砖石折射的光芒一晃而过。
柳若放下茶杯,咳了一声。
“林夕,”柳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