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渴望弯成白月光(4)

可望听着,心里猜出个大概,太阳快落山了,出门就不带伞了,虽然放实验室也不会丢,但是第二天早上来就要被晒了,应该是李老师的同事看到了,帮她带过来吧。

李老师挂了电话和可望解释了一下,可望猜的没错,不过倒不是同事,而是李老师带的一个本科毕业生,反正也没有话题,就聊了一下这个学生。

挺乖的一个女孩,自己大二教她的生物化学,还带过一次她们班的实验,毕业设计就来跟自己做了。手脚很麻利的一个女孩子,比男生还厉害,摘小鼠眼球那叫一个快狠准,李老师做的是动物实验,对这些东西自然而然,但是听着李老师绘声绘色的形容,可望就有点吃不下了,

李老师抬手冲门口挥了挥,女孩发现了李老师和可望在的地方便款款走来。可望看着没吃几口的晚饭,想了想还是想继续吃吧,舀起一块鸡肉刚想张嘴,忽然听见自己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李老师。”

勺子一抖,可望僵住了,李老师笑眯眯地招呼着女孩“晚饭吃过没有呀?老师请你吃完饭呀?”女孩走近了,一边把阳伞递给李老师一边说,“不用了……”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凌伊看见了可望如出一辙不可置信的神色。

凌伊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但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海大的食堂再次见到乔可望。李老师没注意到两个人如遭雷击的僵硬,一边拉着凌伊去拿菜,一边和可望说,:“可望你先吃哈,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可望想说自己先走了,但是还没等语言系统恢复正常李老师就拉着凌伊走了,可望抓着包想要不不告而别好了,谁知道抬头看见凌伊回过头,无声的口型说着三个字:“不许跑。”

被无声的力量按回了座位,可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或许可能是没有什么心情吧,人很多时候对待事情有漫长的反射弧,等到事后才给自己当时的情绪安插上一个称谓,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呼啸而过的风带走了什么。

这餐饭吃的挺尴尬的,李老师刚开始还为两个人介绍了一下对方,想展开话题却发现可望沉默的可怕,凌伊虽然和自己搭着话,但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可望。在凝固的空气里,李老师终于发现了些不对劲,“你俩,认识么?”

“不……”可望张嘴却被打断了。

“不是很熟悉,但是认识。”凌伊接话道。转过头盯着可望说,:“好久不见,乔老师。”

可望嘴里的含着饭,一脸纠结,看了眼懵逼的李老师,解释道:“凌伊是我,嗯,朋友的孩子,她小时候我们见过。”

凌伊挑了挑眉,没反驳什么。

人类对危险的本能是敏锐的,李老师呆呆地嗯了一声,吃完饭立刻就溜了。

和李老师分开后,可望在可望身侧凉凉地说,:“怎么不说前夫的孩子啊?乔老师?”

可望不自在地拢了拢包,不回答,转身就想走,凌伊拉住可望的手,“这次又想跑去哪里?美国?伦敦?还是意大利?”

可望甩了甩手,皱着眉说:“哪里都不去,凌伊,你放手。”

“我就不。”凌伊抓着可望的手更用力了,凌伊比可望高出大半个头,可望用力挣了挣手,没挣开。

暑假里校园里人很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老师走过,虽然可望才刚来这个学校不久,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还是左右看了看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怎样才放手?”刻在习惯里的本能,可望和这个倔木头对抗的方式从来都不是来硬的,而是商量条件。

“手机。”凌伊伸出空闲的手摊在可望面前。

可望又四周看了看,大马路中间的。无奈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放在凌伊手中,凌伊上划解锁手机,密码还是同一个。

在微信里搜索自己的账号加上好友,再用可望的手机打了自己的电话,这才松开手把手机放回可望手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凌伊问。

“不久。”可望一边回答一边朝校门口走去。

“为什么在海大?”凌伊跟在可望身侧,亦步亦趋的同时继续问着。

“在研究院当实验老师。”可望继续回答。

凌伊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那些每个夜里让自己辗转反侧的问题此刻都可以一股脑地倾泻在眼前人身上,但是凌伊莫名地张口结舌,只问了两个关于生活的问题,她在这里,而且不是短暂的停留,这个信号让凌伊满腔的冲动顷刻消散。

还是舍不得,舍不得逼问和唐突,又或许是害怕吧,害怕眼前冷淡的女人眨眼又再一次不留一点痕迹地消失。

沉默在两个身旁蔓延,两个人用余光观察着彼此。

她好像瘦了,头发也长了,刘海挡住了一点眼镜,还是喜欢穿米色的裙子。

她好像长高了一点,高高扎起的马尾下右耳的耳钉闪闪发亮。

明明分别了很久,却好像是昨天才见面,举手投足间皆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可望的房子理学校不过一站公车的距离,往日里可望一般都是走回去的,但今天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坐公车。

站台空荡荡的,只有凌伊和可望两个人,可望看着凌伊,一直都是她在问自己问题,忽然也想问问她,这三年过的好吗?

害怕答案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而且不管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可望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问题。

公交车远远的开来了,可望垫了垫脚准备走了,沉默了半天的凌伊却忽然开口:“老凌两年前再婚了。”

公交车的刹车气势磅礴,喷出烫热的气息吹起可望的长裙,可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凌伊继续说:“上个月我回去M市,弟弟已经快一岁了。”

可望转过头,阔步踏上公车,公交的冷气吹的可望打了个哆嗦。

没有回复凌伊没头没脑的话。可望和摇摇摆摆的公交昂首阔步地走远了。

凌伊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抠了抠自己的手心,冲着空气喃喃问道:“你还爱他吗?”

决定权

第四章:

李老师觉得凌伊最近有点奇奇怪怪的,有事没事就往五楼跑,虽然自己实验室的器材是磕碜了些,但是从前凌同学不是惯不好意思去别人实验室借器材的么?怎么这段时间自己实验室的制冰机慢了些都颠颠抱着个冰盒往五楼跑?

看来是终于在自己的谆谆教导下开悟了,捧着枸杞茶的李老师非常欣慰,一直教导凌伊面子这种东西最无用的了,能换什么就赶紧换了吧。

凌伊忽略李老师愈加慈爱与欣慰的眼神,一天六趟往五楼跑,在可望身边磨磨蹭蹭的刷存在感又一言不发。

折腾了几天,居然和可望带的研究生勾搭上了,凌伊长得白白净净又嘴甜讲礼貌一脸乖孩子的样子,还是很招人喜欢的,而且也算健谈,兴趣爱好广泛涉猎,什么话题都能搭上一嘴。好家伙没几天就在五楼混开了比自己还熟的架势,可望听着凌伊已经和隔壁小组的一个同学已经约上球了,捏着移液枪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同学?你不是我们实验室的吧?”可望放下枪,皮笑肉不笑地冲凌伊搭话。

可望初来乍到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同事学生对她还不算亲昵也不了解,默不作声,总觉得她礼貌的语气里有些凌厉的味道。

凌伊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特别阳光灿烂地说:“乔老师叫我名字就好了,我是楼下的。”

乔老师?这架势是认识的意思?可望的两个研究生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八卦。

“楼下的学生怎么不在楼下啊?我看你这几天都在我们五楼,我还以为你是我们实验室的呢。”可望才不理凌伊装蒜,今天必须把这妖孽收拾走,再容她在自己眼前作妖布阵,鬼知道哪天就被暗算了。

“我来楼上借用一下你们的器材。”凌伊从善如流接招。一边装可怜说,“唉,我们实验室太惨了,要不是你们可怜我们,都不知道实验咋做下去啊。”

当然不可能有凌伊说的那么凄惨,不过凌伊惨兮兮的语气逗的实验室的其他人忍俊不禁,一个研究生师姐调侃道:“被你老板知道你这样嫌弃自家的实验室,等一下就把你赶走哦!”

凌伊笑嘻嘻地求饶,看大家有说有笑的样子,可望还是忍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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