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她有病(46)

她出去时,陶轩翌依旧是爽朗疏阔的模样,他行了一个礼,“霜辞教主。”

霜辞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她开门见山:“少堡主请坐,冒昧请少堡主过来,还望少堡主别怪罪,实在是有些事情,需要堡主解惑。”

陶轩翌心里一咯噔,他急忙道:“冷教主在何处?”

霜辞盯着他,黑眸安静似水,这让陶轩翌愈发不安,“冷教主出事了?”

“不如少堡主直接告诉在下,昨夜发生了何事?”

“她还没告诉你?”

两个人俱是一怔,陶轩翌赶紧道:“其实……霜辞教主早晚得知道,冷教主养了一对蛊,至于其效用,还是等她亲自与你解释吧。只是此蛊阴邪,需要人心头血和毒药喂养,不过我已经将解药交给她,对她身子不会造成损害,若真要有事,也只能是失血过多,不会有其他问题。”

霜辞心底的不安扩大,但她不能说什么,这个人的底细她不是很清楚,不可将任何事都告知与他,她想起凌晨前阿寻怀里掉出来的小匣子,她拿过来问:“可是此物?”

“正是。”

“至于此蛊……”陶轩翌站起来,神情怪异,但他只是叹了一声,“冷教主对你,用情至深。”

霜辞敛眉。

陶轩翌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立刻关上,“此蛊已练成,三日之内,必须入人体,否则它们会死掉的。”想着他顿了顿,仿佛是劝诫,“霜辞教主,最好劝劝冷教主。”

霜辞笑不出来,只觉得格外的疲倦,陶轩翌走后,霜辞正要去找笳银,笳银自己就过来了。

笳银是想了一整天不管怎么样都想不通,决定跑过来告知霜辞真相。

霜辞听着她说了一大通,理出逻辑,笳银无意发现阿寻外鬼鬼祟祟出,觉得她有秘密就一直跟踪她,终于发现了对方正在以心头血炼制情蛊,两个人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那一拳就是笳银的杰作,最后阿寻失血过多晕倒,她把人抬了回来。

事情很简单,也没什么阴谋诡计。

霜辞将小匣子拿出来,“你是说这个?”

笳银跳了起来,“对啊,就是这个,霜辞,冷江寻那家伙如果要给你种蛊你可不要答应,这情蛊阴邪,违背伦常,靠人血滋养,到时候你们两个活不过五十岁,冷江寻那个疯子,她哪里是爱你,分明是想要害你!”

霜辞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愉快地笑了,看来阿寻和她一样呢,都没有安全感,如果这种外物能够让彼此都安心,那也极好。

同年同月同日死,霜辞竟然有些期待。

她没有回答笳银,只问:“真的只有这样吗?”

笳银抿了抿唇,“不然呢?”她又问,“那个人……还没醒?”

“嗯。”

笳银踌躇,致幻粉严格来说不是毒药,对人的身体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最多就是心理不舒服而已,所以把脉是不可能查出来的。如今未醒?不可能啊,按照常理来说,以冷江寻对霜辞变态的占有欲,那样的噩梦,她应该很快就惊醒,今天早上就该清醒过来的。

可现在,马上都是晚饭时间了,为何还没醒?

“笳银?”

霜辞觉察到对方的情绪不对,她怀疑敏锐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尽管是笑着的,笳银却觉得没有哪一次,霜辞的笑这般让她发毛,她本能地摇头:“没有,我能瞒你什么?”

霜辞再次打量了她几分,觉得自己多疑,不管怎么样,阿寻和笳银再怎么看不惯对方,都不可能想要真正伤害对方,这是她对两个人秉性的信任。阿寻不伤害她,是因为怕自己责怪和难过,而笳银,她本性纯良,干不出伤人的事情,毕竟她看到死人血都是要恐惧晕倒的人。

里边的人好像做噩梦了,不停呓语,霜辞立刻返身进去,坐在床边,对方嘴里一直在喊她,可是声音过于绝望,让霜辞心也跟着揪起来,那点气早就没了,她不断安慰:“阿寻,我在这,我在。”

“快醒来吧,我在这。”

“你醒过来,我就不生气了。”

轻言软语,往日的阿寻一定会睁开眼然后撒娇,可这一次,陷入昏迷的人眉头皱得更紧。

笳银咬住嘴唇,赶紧离开了,霜辞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她请了让玄阴教的医师过来,结果与她所想并无二,没有高烧,没有发炎,没有内伤,真的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

夜幕降临,冷江寻非但没有醒,反而陷入了极大的痛苦,整张脸白得如一张纸,就算是闭着眼,那眼泪却止不住,她一直喃喃自语:“师尊,别走。”

翻来覆去,四个字。

霜辞只觉得有人拿着软剑不停碾磨自己的心脏,鲜血淋淋,痛不欲生,她捏住冷江寻冰凉的手,“阿寻,我在,你醒一醒,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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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甜的,相信我微微虐,可以忽略不记的那种

第52章 幻境 上

冷江寻又回到了三个多月前的日子,她将师尊带回来,用铁链束缚住她,那刻骨铭心的恨意,让她心尖都开始发冷。

她抱着师尊,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就算她们两个人肌肤相贴,就算她疯了一样的要她,听到她嘴里破碎的呻吟,心脏空荡荡地没有章法。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知道哪里不对,仿佛陷入了一个笼子里,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打破笼子,心中的恶魔疯了一样,在寂夜里,蚕食自己仅有的理智。

她死死地抱着师尊,眼神空洞麻木,低声一遍一遍地祈求:“师尊……师尊,别再跑了好不好?”

师尊的嗓音太冷漠了,漠然得仿若腊月冬雪,“阿寻,放过我吧!求你!”

一字一句,如同钢刀插了进来,毫不留情,鲜血满地,可她不能放手,也无法放手。她在酒窖中用酒麻痹自己,又在酒窖中清醒,日渐消瘦,底下的人却越发怕她,连师尊每次看到自己,都在发抖,那是深入骨髓的害怕。

连师尊……都开始怕她了。

她终于不知道该怎么办,提笔无望地给好友陶轩翌求方法,那个人只说,成为一个正常人,温水煮青蛙。

什么是正常人?如今她不算吗?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双眼猩红眉眼阴冷的人,被自己也吓到了,这哪里是什么正常人?不如说是地狱来的索命鬼。

她想了想,正常人是怎样的?正常人干不出囚禁自己爱人的事情,她挣扎许久,把师尊放了,她解开铁链的瞬间,师尊眼里有光。

“师尊……”她沙哑地喊她,“师尊,别再跑了好不好?”

霜辞垂眸看着地上的链子,轻轻点了点头。

冷江寻眼里一阵滚烫,她伸手抱住师尊,“对不起,师尊。我……之前对不起。”

霜辞迟疑着,环抱住她,“阿寻,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师尊说给她时间……给她时间接受自己?

冷江寻心里的狂喜涌了上来,她眼里泪水奔涌而出,拼命地点头:“好!”

师尊说什么她都听,后来,师尊想要插手玄阴教,她也放任着。

师尊只要愿意接受她,只要不再离开她,别说是区区玄阴教,她哪怕是要自己的命,她都给。

新年伊始,师尊抱着她,前所未有地温柔,她问:“阿寻,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冷江寻手一紧,良久才沙哑着道:“师尊不会离开的!师尊答应过我。”

说完她又觉得很好笑,于是云淡风轻地补充,“师尊要离开,就杀了阿寻吧。”

……

萧府,玄阴教住处一片凌乱。

几个医师跪了一地,磕头请罪,“属下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教主的脉象没有任何不对。”

霜辞拽着冷江寻的手,都说没有任何事情,可是这个人的痛苦她却感同身受般,她嘴唇已经没了任何颜色,甚至隐隐发青,仿佛被什么紧紧困住,她挣脱不掉。

霜辞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吩咐暗卫人寻医,召集江湖名医,暂时未惊动任何人,同时派人寻找毒医圣手鬼母。

……

冷江寻以为,师尊渐渐喜欢上了自己。

她会主动亲吻自己,甚至情至深处,会主动迎合。就连中秋佳节,她们一起外出,师尊都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师尊很快乐,跟在自己身边的师尊,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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