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刺痛从心口蔓延开来,灵光却越发灿烂,直到嘴角有鲜血溢出,白洛才收了手。
“白洛姐姐,何必动用灵气?”不知何时,小阴司来了,她已经长到了七八岁,阴气越来越淡,灵气反而越来越盛,这于阴差而言实在反常。
白洛没有回答她,只是靠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床上的人,眉眼如画,柔情似水。
这样的话,她便能早些好,少受些苦。
第15章 娴妃
“白洛姐姐,”小阴司见她不理会自己,长叹了一口气。
白洛点了点她的鼻尖,无奈地将人领了出去。“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小阴司不高兴地撇着嘴,“你肯定是因为我长大了就不喜欢我了。”说着说着,委屈的便要哭出来。
白洛拿她没辙,知道她是装的,却还是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小人在自己面前哭,伸出手揉了揉小人的脑袋。“怎么会呢?白洛姐姐晚上带你出去逛好吗?”
“好。”小阴司高兴地同她拉钩,在白洛的再三保证下,蹦蹦跳跳地走了。
白洛折返回去,皇后已经醒了,歪在软枕上。尔晴在一旁汇报近日宫中的事务,白洛听了听。从高贵妃前几天因为侍寝解了禁足,再到昨日娴妃的弟弟牵连入狱,倒是令人唏嘘。皇后心软,知道娴妃的境遇,想要施以援手,一时又不知如何帮忙,刚好纯妃娘娘便来了。
纯妃一身杏黄色的宫袍,清秀,温婉,似乎无欲无求,低声细雨的声音,给人温柔又舒服的感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纯妃福身行礼,香气袭来,沁人心脾。
“纯妃怎么来了?”皇后笑着说道,语气亲昵。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风寒连日不好,食欲不佳,特地做了药膳前来。”纯妃示意宫人将食盒打开,精致的药膳瞧着便让人垂涎欲滴,皇后也难得有了味口。
一边用膳一边说笑,话题渐渐谈到娴妃,纯妃并不赞同皇后准备派太医去大理寺,只说寻个由头赏赐娴妃比较合适。
白洛自然知道赏赐金银将会于事无补,反而阴差阳错使得娴妃的境地雪上加霜。但她无意插手,也不好插手。
送走了纯妃,白洛瞧见璎珞站在院子的一角同富察傅恒讲话,富察傅恒的耳根红了一片,一只手拿着一个暖水壶,另一只手紧张地不知如何安放,偏要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十分有趣。璎珞则一副羞涩地说着什么,说完便跑了。白洛想,应当是感谢富察傅恒送给她的药,只是不知这份感谢里有几分真情。
“璎珞,”白洛叫住了她,“若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
璎珞看向她,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白洛见她并不相信,无奈地回了屋。
入夜,白洛如约陪小阴司在御花园里闲逛,撞见了娴妃一行人。当然,白洛和小阴司此刻隐去身形,娴妃是瞧不见的。娴妃将首饰交给小太监,想通过他带出宫外换些银两救济弟弟,却不料被高贵妃发现,小太监不承认盗窃宫中财物,娴妃的侍女愿为为主子顶罪,娴妃却于心不忍,承认了自己是想卖首饰接济娘家。
白洛瞧着娴妃在高贵妃的一番冷嘲热讽下满脸涨红,处境十分难堪,心有不忍。小阴司见她心软,十分无奈。早知道帝神是个颜控,千万年不知对多少雌性生物心软,自己也算是利用了这一点,原以为好歹是对熟悉的,而今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凡人如此,又是让她不知说什么好。
白洛想了想,流光一闪,高贵妃只觉突然困顿异常,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侍女见状忙令人抬着辇回了储秀宫。
娴妃见人走了,如释重负,扶起跪在地上的侍女,慢慢地走了。
白洛和小阴司跟在她们后面,直到人回了宫才离开。
第16章 祭神典礼
大理寺,天牢。
天牢这地界,倒是一如既往地阴森恐怖,各朝各代的天牢见过不少,白洛瞧着也没什么特别。常寿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的重犯,因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单独关押在一件小牢房里。
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白色的囚服已落了班班血迹,靠着墙角里,低着头,沉沉地睡着。
白洛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委实没什么同情心。犯了法,自是罪有应得,何况长的也不怎么样。一旁的小阴司见她皱了皱眉,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这人,再多活些时日吧,别死在牢里。”娴妃前半生活得实属不易,又何必经受一个家破人亡的惨剧呢。
“好。”小阴司没有多说什么,总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她高兴便好。从袖里掏出小册子,改上两笔,也就大功告成。
出了大理寺,回宫的路上,小阴司欲言又止。白洛见她这般,实在有违常理,有些疑惑,“怎么了?”
小阴司迎上她的目光,扬起一抹孩童般的笑容,一双眼睛一眨一张的,会说话似的,“白洛姐姐,我想吃冰糖葫芦了!”一边说一边向她伸出双手。
“好。”白洛于是蹲下来,将人抱在怀里,十二岁的孩童对于这副女儿身委实不算轻,不过只要她高兴便好。
宫里很是平静了一段日子,皇后替娴妃娘娘求了情,常寿被贬为庶民,分配边疆,却也保住了命。那尔布一家都对皇后娘娘的恩情感恩戴德,娴妃因此也与长春宫也亲近了许多。
可总有一些人是耐不住寂寞的,非要将这后宫搅得波涛汹涌才好。
过些时日,便是祭神典礼了。这一次,因为白洛事先阻止,魏璎珞与弘晓倒是没什么冲突,不过给傅恒的盐还是送出去了。
白水煮肉,祭神?白洛不免觉得有些可笑,哪个神仙会吃白水的肉?神就她一个,肯定不吃,仙倒是不少,可也都是精致的主。这些凡人,但是一向喜欢一厢情愿,自作主张。白水肉,王子头上一个白,可不就是皇吗?
一想到那寡淡无味,难以下咽的白水肉,白洛就有些心疼皇后娘娘,且不说难吃,便是她刚刚调养的好些的身子,怎么受的住这等荤腥。思来想去,她索性在祭神当天,暗中做了些手脚,起了一阵风,将那煮肉的锅都刮走了去,让那些凡人以为是神仙显灵,欢喜的不知什么是好。
回了长春宫,众人仍是对祭神典礼上的怪风议论纷纷。“要我说,定是咱们皇上德政感召上天,天神这才特意显灵。”小太监一脸兴奋,这时候,吹皇上的马屁总没错的。白洛不置可否,由着一群小宫女小太监胡闹。
“璎珞,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白洛笑着问道。璎珞哼了一声,“什么神,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若真有神,为何还是小人当道,恶鬼横行。”
“有些事,神仙也无能为力。”白洛有些不平,自己虽是个神,可哪里管得了这人间的事。
“既如此,要神仙做什么?”璎珞满不在乎,给花浇水去了。
如此轻视神明,白洛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自己看起来的确什么也没干呢。唉,做人难,做神更难。
“白洛,娘娘唤你。”尔晴掀了门帘出来,站在台阶上叫她。“好。”白洛应了声,快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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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圆明园
“白洛,此去圆明园,你和尔晴陪我一同前去可好?”皇后并没有直接吩咐,而是很认真地询问她的意见。
“好。”白洛高兴得应了,想了想,问尔晴,“愉贵人不去吗?”
“愉贵人身怀龙嗣,太后让她留在宫中安心养胎,免了来回奔波。”尔晴答道。
白洛想着有璎珞在,应当不会有失,也就没再说什么,倒是对着圆明园之行期待起来。无论如何,总会比这皇宫里的日子有趣多了。
圆明园不愧是百圆之园,风光绮丽,美不胜收。尤其是十里盛放的莲花,一眼望去,水光接天,碧绿万顷,淡粉点缀,令人心旷神怡。
皇上政务繁忙,大多时候都在正大光明殿批阅奏折,接见朝臣,随行的嫔妃每日要做的便是陪着太后娘娘一起游湖,赏景。
“太后娘娘,您瞧着小鱼都可爱啊!都围成一圈向您讨赏呢!”新晋的舒贵人一身淡紫色的宫装,笑颜如花,一头的金银玉石,瞧着便十分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