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我的白月光(14)
姚湘夹起虾肉吃下去,顿时口舌生津,可语气却是淡淡的:“还不错。”
“那臣妾继续给陛下剥。”方果惊喜道。
看来皇后没有骗她,是她错怪了皇后,陛下真的喜欢吃辣。
可为什么,皇帝要装成不喜欢吃的样子呢?
“不用,你回去吧。”姚湘赶人,“朕想一个人用膳。”
方果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臣妾给您剥虾不好吗?”
“朕有这么多宫人,何需你来剥?这盘虾既然是你给自己做的,也带回去吧,朕不喜欢吃。”
对方说话时不带一丝情绪,也就显得越发的冰冷。
方果的心渐渐沉下去,抿紧了嘴唇,眨了一下眼,声音沙哑:“臣妾知道了。”
她说完这句话,还是哭了:“臣妾不会再来了。”
她拎起食盒,转身抹着眼泪,快速的离开了。
安成轻轻推开门,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皇帝正在吃菜,并且在亲自动手剥虾,连忙又关上了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方果回到枫叶殿就把食盒给砸了,然后头昏眼花,不吃饭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方果病了,头晕脑胀。估计是前一日在路上一直哭鼻子,吸了太多的凉风,这才病了。
小鱼发现这件事立刻要叫太医,被方果制止了:“不是很严重,我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麻烦太医。”
“这哪里是麻烦呀,这是太医院那帮人的任务。”
方果还是摇头:“若是叫了太医,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昨天已经够丢人了,我不想更丢人。”
小鱼叹了一口气:“那奴婢去给您熬一碗姜汤,若是病情加重了,一定要叫太医,别忘了,您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去吧。”方果又躺回床上,“我不想起。”又冷又难受。
“那就别起了。”小鱼道,“不过待会儿闵太医要来请平安脉,这病可瞒不住。”
方果将手背搭在额头上,闭着眼道:“我自有办法,你做事去吧。”
闵仲果然来了,隔着帘子把了脉之后,道:“娘娘身体无恙。”
“嗯,今日有些贪睡就不送你了。”帘子里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
闵仲颔首,收起医药箱退了下去。
方果轻呼一口气,收起内力,又觉得头晕脑胀起来。
她是从十二岁,进宫封了答应那天开始练功的,练的是母亲留下来的一本秘籍,她和姐姐收拾遗物时发现的。
但母亲希望她们不要习武,做个柔弱的女子,说这样才能讨得男人喜欢。两个人虽然不认同这个观点,但这毕竟是母亲遗愿,所以两个人商定还是不习武。
但她十二岁那年,见到了一个人,在林子里练剑,身姿飘逸、容貌无双。
第12章 1.2
从此不仅向往那人,还向往上了武功,于是就习了武。但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反正自己的屋子够大,只要不闹出大动静,晚上不会引来人的。
到如今,她已经可以做到一点动静不发出了。但是武功如何,她并不清楚,因为没有和人对战过,自己一个人偷偷练,也就是体质比较好罢了。
早知道就不练了,到如今没有用武之地,向往的人也没有得到,皆是一场梦罢了。
“阿嚏!”方果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想到死去的母亲,忍不住又想哭。
“小主。”小鱼端着碗进来,“姜汤熬好了。”
方果坐起来,接过汤,喝了一口,眉头紧紧皱起:“好难喝,好辣啊。”
“小主忍忍吧,良药苦口。”小鱼叹了一口气,“不为您,也为您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孩子,哪里有什么孩子。
不如趁此机会,将孩子“流掉”。
这样一想,方果立刻改了主意:“将闵太医请回来……算了,晚上再去请。”
“晚上?”小鱼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方果自顾自道:“最好等到其她人都睡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太医院请。”
小鱼更诧异了:“啊?您要做什么啊。”
方果扯谎:“我如今难受的紧,又不想让人知道我病了,只好晚上再去请太医。”
“小主,身体重要,面子什么的,最多让人说两天大家就忘记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小鱼说着就要走,方果忙把人拉住,“别去!我还能忍。”
姚湘走到门口,正正好听到这两句句,呼吸一滞,紧接着推门进去:“你病了?”
方果眸光一亮,继而敛眸,下了床行礼。
见她外袍都没穿,姚湘便知道事情不对:“小鱼,你主子怎么了。”
“回陛下,小主她生病了,发热。”小鱼不敢撒谎,眼下这情景,也容不得她撒谎。
“发热怎么不叫太医。”姚湘愠怒,“难道朕连药钱都出不起吗?”
方果抿唇:“臣妾病的并不严重,不需要叫太医。”
“严不严重,叫太医来看看就知道了,安成,去请闵太医来。”
安成躬身,倒退着出去了。
方果红着眼道:“陛下,您不是不愿意见我吗,如今又过来做什么。”
“过来看看你。”姚湘也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今天早晨去看了小太子,然后听了皇后一顿劝,自己悔悟了?
小鱼敏锐道:“陛下,小主,奴婢还要烧水,容奴婢告退。”
“你下去。”
姚湘走到床边,将人按在床上,温声道:“你躺下吧,别再冻着了。”
方果早晨只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头发没有梳,这个时候想必是不好看的。
但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陛下若是无事,就走吧。”
“本来没事,但你既然病了,朕就多陪你一会儿,总归这生病也有朕的责任。”
方果嘴硬道:“和您没有关系,是臣妾的问题,臣妾自己不小心才生病了。”
“那朕走了。”姚湘作势要离开,转身往门口走,果不其然被叫住了,“安总管还没有回来,您不等等他吗?”
姚湘道:“朕为什么要等他?他又不是不认识路。”
“咳咳、”方果才要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嗓子眼里仿佛卡了东西一般,咳完忍不住又咳。
姚湘止步,随即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端给方果:“润润嗓子。”
“谢陛下。”方果心里一软,旋即唾弃自己。昨日才立誓再不上赶着了,今日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喝了几口热茶,因为刚刚咳嗽,眼里还氤氲着湿意,睫毛都被浸润了,看着可爱又可怜。
姚湘心尖一动,坐在了床边,伸出手去,却只是碰了碰额头试探温度:“朕前几日刻意疏远你,的确是朕不对,可你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臣妾没有生陛下的气。”方果说,“更不可能拿身体撒气,臣妾只是觉得不严重罢了。”
“热的烫手,还不够严重?”姚湘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可又舍不得责骂对方,只好道,“你这宫里的下人也不好,就由着主子这么胡闹。”
“臣妾是主子,她们哪里管得了臣妾。”
方果见现在没人,小声道:“陛下,臣妾刚刚在想,要不要趁着这次生病的机会,小产……”
姚湘面色一僵,旋即道:“你若是不喜欢,那就这样做吧。”
横竖是假的,什么时候出事故,都一样。
“嗯,臣妾便当陛下同意了。”方果眨了眨眼,忍下眼泪,“这样,陛下您也不用再过来了。”
姚湘脱口而出:“这跟朕是否过来有何关联?”
“自然有关联,以前臣妾怀孕了,还可以算宠妃,以后和其她人没什么区别了,陛下也不用再装做喜欢的样子。”
安成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了,在门外道:“陛下,闵太医到了。”
治病重要,姚湘沉声道:“进来。”
闵仲又把了脉,脸上出现明显的诧异:“娘娘病了多久了?”
“今儿早上才病的。”
“臣今早请平安脉时……”
方果打断她:“隔着纱帐,我找了人假扮。”
闵仲心里还有一点奇怪,但只以为是自己疑心重,道:“臣开一副方子,早晚各喝一次。”
闵仲准备出去,姚湘道:“再开一副稳胎的方子,果妃病的太重了,胎儿不稳,夜间滑胎。”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