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浮云(18)
阮忆柔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不过看旁边老师的表情,自己绝对已经被划分为杜老虎的心腹……天知道,从认识以来,两人根本没有说上多少句话啊,真冤~~~~(>_<)~~~~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不是很激烈的情绪……但是那种淡淡的动心……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吧……
抹汗……………………挨个摸摸……
17
17、第十七章 谁家有好眠 ...
屋子里两个大活人躺下午休,打牌的四人当然是看见了的,不约而同地降低了谈话的音量。莫芷念翻了个身,贴紧床沿合上了眼,安静的环境中,倦意阵阵袭来。可是,有季诗珊在,莫芷念又怎么可能真正安心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只是一声熟悉的娇笑,便将人生生从梦境的边缘扯了回来。
赢牌的欣喜,出错的懊恼,相互的打趣,间或压低声音闲聊数句……莫芷念闭着眼,静静听着,从那低沉嘈杂甚至有些混乱的声响中,分辨着属于季诗珊的动静。并非刻意为之,却是不自觉地就这么做了,而神智也逐渐清明起来,驱走了最后一丝睡意。纵然如此,莫芷念仍维持着侧卧睡觉的姿势,与其起身面对无法面对的东西,还不如就这么躺着。如果能一睡不起,那么就更好了……莫名的,心中竟闪现了最为颓废的念头。
钝刀子磨心,无非是这样了吧……每当心痛到难以忍受,便缓慢地深呼吸,妄图在吞吐之间,将那口郁气清出。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终有了成效,莫芷念竟在这简单而重复的自我调节中真找到了一丝平静的可能。
而后,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莫芷念突然恍悟,其实可以借个由头离开房间,随便寻处地方呆着,也比留在这里装尸体强。人笨,真是没治了。莫芷念睁开眼,还未待有所动作,旁边睡着的安宛初已经先一步翻身坐起,低头看着自己。
女孩的眼睛清澈见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的缘故,竟也没有往日的冷意。只是那样的眼神,似乎太过通透,莫芷念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不着片缕,连心底最大的秘密都被她看了去。幸而,安宛初很快将目光移开,下了床。
等莫芷念坐起,就见对面床铺的四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再看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多分。自己居然就这么清醒地躺了近两个小时……实在是匪夷所思。
军训将在下午正式开始,大家都要穿上营地统一发放的迷彩服。粗糙,厚重,难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算干净,有淡淡洗衣粉的味道,不至于让人彻底难以忍受。安宛初不喜欢太粗糙的布料贴着身子,于是也不计较温度的问题,直接将迷彩服套在了早晨穿着的衣服外面。等安宛初收拾得差不多,转身一看,莫芷念那个笨蛋,居然还端坐在床上发呆,像是要化身成雕塑守护这张床生生世世一般。
“要集合了。”安宛初依旧语句简短,却难得地主动拿起莫芷念放在柜子上的迷彩服递到了床边。而楼下也传来了急促的哨子声,与安宛初的话音配合得刚好。
已经可以听到楼道里,有人匆匆跑过的声音。军训迟到的惩罚还是比较可怕的,男生俯卧撑,女生抱头蛙跳,虽然不记得具体的惩罚个数,但是这种事情绝对是能免则免。莫芷念从诧异自己装尸体能力的遐想中跳脱出来,下床三两下就将迷彩服套上了身。
下楼集合之后,便由教练带着列阵行走。大部队开拔,还没走出住宿区,就听得队伍后面一阵嘈杂,原来是蒋石涛同学集合迟到,想要偷偷潜入队伍时,因为身材关系不小心撞了好几个人,弄出的大片的动静。教练当场就黑了脸,要求他就地俯卧撑十五次。看着胖乎乎的蒋石涛气喘吁吁努力的模样,莫芷念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模糊记得迟到惩罚这么小的事情了。
胖子的动作总是不快,尤其是俯卧撑这么有难度的事情,还得做得标准就更费时间了。陆陆续续有别班的队伍从旁边走过,对这边的事情,更是报以看新鲜的态度。都是小孩子,实在是不懂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着实是件残忍的事情……莫芷念无奈地将环顾四周的目光收回到蒋石涛的身上,就在这一瞬间,似乎从刚经过的队伍里,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容。等再抬头,就又寻不着了。
下午的主要活动是入营仪式和传统队列行走训练。入营仪式无非是些领导讲讲话,平素最讨厌的事情,莫芷念此时却希望可以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毕竟此处还有树荫,一会儿训练可就要暴晒了。
可惜,明显领导也是怕热的,入营仪式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接着从下午两点五十多开始,整整两个半小时,一直在美好的阳光下晒着,重复着左转右转前转后转,齐步走,正步走,踏步走……
于是等到了傍晚五点半开饭,大多的人都处于瘫坐在餐桌边,趴着有气无力往嘴里扒拉米粒的状态。实在是难以形容的悲剧,无论在哪里军训,想要轻松过关,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有同学,在吃饭时,就开始疑神疑鬼地担心教练那么尽忠职守,这里的场地又这么宽广,会不会如电视里那样,出现半夜被叫起来集中拉练的情况。
消息就这么以讹传讹地在晚餐时间引起了大片的恐慌,当然也不会有官方人士出来平息这奇怪的言论。莫芷念埋头吃饭,才不会无聊地起身告诉大家别自作动情了,教练也是拿工资的,半夜起来是没有加班费的。事实上,莫芷念压根没心情去考虑这些小孩子莫名的奇思妙想,她想着的,是为什么整整一个下午,八班的三个跟班老师,居然只有陈树一个人出现,其余两个连脸都没有露一下。而偷懒绝对不是杜知秋的风格,只希望不是阮忆柔出了事情……咬着猪排,莫芷念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或许自己想要保住阮忆柔的孩子,其实只是自己美好的期望,根本不会有实现的机会。
快累死的,已经累死的,累死很久的,都在食堂与一块块猪排奋战,不得不说,营地的猪排还是挺好吃的。可是有些人,就没什么口服了……阮忆柔是被饿醒的,梦里咕噜咕噜奇怪的打雷声,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可以清楚听出发源地来自于被自己双手护住的腹部。
房间里黑乎乎的,阮忆柔边低声嘀咕着“又没回来,还是煮碗面吃吧,不知还有没有鸡蛋……”,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蓝色的光斑,似乎还有一张人脸,吃惊之下,一声拔高声音的“啊……”已经脱口而出。而与此同时,咔嗒一声响,刺眼的白光照耀满堂,阮忆柔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又因为惦记着之前看到的诡异场景而勉强自己迅速睁开。在极度害怕和强光刺激间左右徘徊,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等好不容易习惯了亮度,阮忆柔的双眼已经被刺激得眼泪直流。
顾不得太多,直接用手背在眼睛上蹭了蹭,隔着水雾朦胧视物的负面状态终于被解除。阮忆柔怔怔地对着正半躺在在几步开外,另外一张床上,疑惑看着自己的杜知秋,完全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做恶梦?”杜知秋平静开口,才不会承认自己刚才也被黑暗中突然冒出的那声尖叫吓着了。正用手机看恐怖小说的人,表示这么应景的情况,还是不要再出现了,人类的心脏压力很大啊……
“不……我……”阮忆柔纠结地看着杜知秋手里握着的手机,多少也猜到刚才在黑暗中看到的蓝光和人脸是什么了。
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阮忆柔嘟嘟囔囔半天没回出个话来,杜知秋换了个问题:“饿不饿?去吃饭?”说是问话,其实之前黑暗中那饥肠辘辘的声音,还是听得很清晰的。杜知秋料想这个提议阮忆柔不会拒绝,也就自说自话地起身了。
“啊……我们不是应该去看着他们军训?”阮忆柔真是一觉睡到懵,醒来先是以为在家里,而后又以为见了鬼,一直到现在缓过神来,才记起自己是在哪儿,又是个什么身份。
杜知秋看得好笑,不免又起了逗逗她的心思:“哪儿啊,都军训两天了,军训结束了,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该不是睡晕了吧?”说着,杜知秋也不急着换衣服了,索性坐在床边等着看阮忆柔惊慌失措或是苦思冥想的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