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闭口不言。
“阿芷。”
下一瞬,戚半夏猝不及防,薄唇反被姜白芷吻住,第一次真实感受到她的主动,欣喜得头有点发晕,热意从胸腔散开,传至四肢百骸。她缠着她,温柔地回应,继续追问:“告诉我,好不好?”
姜白芷趁她换气躲开视线:“我看一眼手机。”
她嗔道:“你转移话题。”
心内科刘姐正好敲门:“小姜,可以走了吗?”
戚半夏搂着女人手臂紧了紧。
“刘姐,我身体不舒服,没法过去,还得劳烦您给院方代表打声招呼。”
“哪里不舒服?要紧吗?”
“不要紧,休息—会儿就好。”
“那我回来给你打包—盒饺子,冬至节,多少吃一点,图个吉利。”
“好,谢谢刘姐。”
听着脚步声渐远,戚半夏窝在她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阿芷说谎的时候,会脸红。”
“可能暖气开太足。”姜自芷抬手抚了抚脸,确实很烫,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自然地问。”吃饭了吗?饿不饿?”
“不饿。”
“不饿也得吃,但是只能委屈你和我—起吃外卖。”
于是,一盘饺子,一碗汤圆,两人吃得满足。当晚,戚半夏宿在酒店,因为工作,好长一段时间日夜颠倒,致使极少好眠。然而九点不到就上床休息的她,不一会儿,昏沉的睡意渐渐袭来,竟然一觉到天明。
成年人的爱情,一旦确定彼此,身与心的交付便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跨年夜,戚半夏打开酒店房间的门,就和不久前一样,姜自芷的突然闯入,带给她莫大的惊喜。
“其实月初知道跨年晚会名单,就提前订好机票,哪晓得还是被你抢先一步。”
戚半夏动容,口是心非道:“慢了就慢了,别找借口。”
“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
“喜欢就对了,等一会儿,你会更喜欢。”
还来不及思考言外之意,原本被动的人反客为主。戚半夏望着身上的她,细细地喘着气,不甘示弱,伸手去脱对方上半身最后的阻隔,却被她压着手,热吻堵住了唇。
戚半夏发觉,一贯清冷的姜白芷,某些时候却异常主动,比如此时此刻,在她极尽温柔的撩拨下,毫无还手的余地。
只能用羞人的轻吟回应她,爱她,很爱,很爱……
新年,经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戚半夏进组《将尽》。姜白芷一边给学生上网课,一边悬壶济世,所以只要抓住一点可以溜掉的机会,戚半夏就马不蹄停飞回燕阳。
例如今天,中午的航班落地,她推开家门,姜老师正在讲课,便默默地坐在一旁聆听。傍晚,吃完晚餐,两人分开消食,她待姜白芷出门不久,悄悄地跟在身后。
夕阳的余晖,将走在前方那人的影子无限拉长,戚半夏戴着耳机,唇角满满的笑意。
“喂,半夏,戚总,你在听吗?”话筒里的声音,将她回忆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时祯姐,你接着说。”
”《深渊》上篇反响挺好,下篇女主之一挺适合你,有没有意愿进组?”
“聂繁心?”
“哦?你知道?”
“你是褚鸢嘛,别总惦记着我,去找小秋拍剧。”
“她唱主题曲,拍戏不成。”
“妈咪,你落后了。”
不远处,姜白芷的怀里抱着不到三岁的戚明,一步—步朝她走来。
“下次见面详谈。”
“行啦,奶声奶气的小月儿叫你,快去吧。”
“妈咪抱。”
“好,抱。”戚半夏一只手抱着戚明,另一只手被右侧温暖的手包裹,慢慢十指相扣。姜白芷后背背着一个透明的包,里面装着已经六岁的白胖。
“白胖的猫粮还有吗?”
“昨天就买了。”
白胖:“喵。”
第89章 汉宫秋
三年前惊心动魄的半个月,朗亦秋至今记忆犹新。
#时祯为爱远赴美国染病,千里投毒#,#时祯绯闻对象,疑似泰川朗亦秋……无数话题瞬间刷屏微博热搜,朗亦秋最先接到时祯拨来的电话。
“无论谁问你,都说这件事和你无关。”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现在只是朋友的关系。”
朗亦秋深吸一口气,明知时祯的考虑,还是情不自禁问出口:“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又听她放软语气,补充—句,“亦秋,特殊时期。”
“我知道,第二次核酸检查结果晚上能不能出来?还咳嗽吗?我托人送过去的止咳糖浆有喝吗?”
“你一次性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核酸结果刚拿到,阴性,因为你的止咳糖浆,我恢复得七七八八。”
“糟糕,杨姐的电话。”
“快接。”
对方没等她回应,便掐断通话,杨蕴急躁的声音响起:“朗亦秋,你和时祯究竟什么关系?”
“杨姐,她是我的朋友。”
杨蕴没好气道:“哪种朋友?睡在—起的朋友?”
“没,没有。”
“我不管你们发展到哪步,这件事必须压下去,时祯怎么说?”
程鸢以前放任她,杨蕴却是出了名的严厉,朗亦秋最怕她的逼问,然而想到时祯的提醒,矢口否认:“祯姐那边我不知道,她也不是因为我跑去美国。”
“真的?”
“杨姐,嘉盛一分钟前发表声明,去美国只是探亲,而且没有染病,第二次核酸正常。”杨蕴的助理在身旁提醒。
杨蕴的语气稍缓:“明面上少和嘉盛的时祯来往,两家公司暗地较劲,只要你在泰川一天,就得规规矩矩。”
朗亦秋抓住重点:“杨姐的言外之意,可以私底下?”
…….
第二天,营销号爆料,半年前朗亦秋中途退出《跨界演员》录制,正是时祯的缘故。双方当事人不作回应,坐实不和的猜想。
因此,异军突起的时秋cp顿时哀鸿遍野,唯粉抱走自家真主,表示不约。
5月中旬,朗亦秋解除隔离,时祯稍晚两天。《将尽》的拍摄不能再拖,两人来不及相约,她就坐上飞往内蒙的航班。
深夜,朗亦秋关上收音设备,摸出手机,收到对方的微信消息:“亦秋,我们试爱吧?”
“试爱?”
“试着恋爱,互相了解,观察合不合适。”
“合适,非常合适!”
“亦秋,你还年轻,不能耽误在我这儿,万一以后发现不适合,反悔来得及。”
“没有万一,不会反悔。”朗亦秋听着她斩钉截铁的语气,最后妥协道,“好吧,听你的。”
时祯心头发软,抿着唇i问她:“到家了吗?”
“没有,休息两分钟,还得录。”朗亦秋喝着时祯为她准备的润喉茶,嗓音轻柔地开口,“我可以悄悄探班吗?”
“不可以,等我回燕阳。”
然而这一等就是两个半月,时祯把家里的钥匙寄给她,她闲来无事会过去住两天,打扫清洁,浇浇花。
“你再不回来,家里的花花草草都蔫了。”还是忍不住抱怨。
“不是有你吗?”
“我这朵花也快蔫了。”
“在家吧?开门。”
“啊?”反应过来,朗亦秋心如鹿撞,几乎是蹦着去开门,门外,时祯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
“我好想你。”时祯刚合上门,等不及她转身,朗亦秋一把将人影搂进怀里。
“路上堵车,本来可以早半个小时。”时祯靠在她怀里,微笑着解释。
朗亦秋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体贴地问:“吃饭了吗?我煮的番茄牛肉,正准备开动。”
“当然没有。”
朗亦秋松开抱着时祯的手臂,拉着她朝饭厅走:“一荤两素,将就吃?”
“好,我先换衣服。”
朗亦秋饭吃得快,放下筷子就开始盯着时祯瞧。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时祯小口地嚼着牛肉,明知故问。
“要多看会儿,不然某人过两天又跑了。”
“亦秋,我明天就得走,来阳影视基地剩下的戏还有一半。”
朗亦秋眼波流转,敛下失落:“没关系,工作室开始筹备年底演唱会,我也会忙起来。”
她们边吃边聊,饭后,分开洗完澡。时祯靠在床头浏览台本,房门轻轻扣响。
室内留着两盏壁灯,温暖的色调晕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