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秀播放了公司的演示PPT,向对待重要客户那样,跟她讲解公司的构架,规划,谈天说地,笑容自信。
虽然只是在病床上,仿佛也像在某个高级场合,听到人心潮澎湃,仿佛成功触手可及。
这些都是雪秀以前没听过,也不敢想的事。
她为出道这个愿望都折磨了那么久,现在站在一座完全敞开,广阔的大门前,有时候真的感到,人生变了。
这一切都和面前的女人息息相关,崔真妍说着话,雪秀抿着嘴角,眼眸盯着她,有时候不可想象,自己在和这样的人交往。
“怎么了?”崔真妍看她愣着。
雪秀摇摇头,低声道:“社长和别的女人交往,也会跟她们说这些吗?”
她第一次想知道这样的问题。崔真妍在她眼跟前,仍是虚幻而不真实。
崔真妍停止了幻灯片,很认真和她道:“那不一样吧,虽然和秀是交往的关系。但秀还是我很想栽培的职员,所以并不单纯是因为情侣的关系。”
雪秀又感到一些羞愧道:”对不起。“刚刚想了别的事,分了心。
崔真妍叹口气道:“是秀经历的失败太多,所以很不自信,误会了我亲自教导你的原因。”顿了顿,很严肃和她道:“我不是因为想讨好你,骗取你的信任,所以每天必须把你喊在我跟前,浪费自己的时间教导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家伙,只是为了跟她上、床。”
雪秀羞的脸红,没想到她会这样讲。
崔真妍看着她,轻声细语道:“是因为觉得秀的长相气质,如果被埋没确实很可惜。是抱着希望你成为更好的人,做顶级的艺人乃至艺术家,才花心思培养。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像林津恩,津恩是模特出身,但镜头感很好,也很好学,所以我才培养他,那孩子倒也争气。”顿了顿,对她道:“因为太不自信,所以总是困扰对吧,没关系,等秀发了这张专辑,会红起来的,我感觉得到。等你听见那么多人叫你的名字,哭着喊着说爱你,那时候自信心又会迅速膨胀。说不定,还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崔真妍见过的明星太多,可谓是妖魔鬼怪,什么人都有。自恋的24小时离不开镜子的女艺人,膨胀到觉得公司离不开他的男偶像。
“这个行业很乱,所以更不希望秀走错路。想着那些人可能会给你不好的引导和平庸的知识,我推了不少工作,亲自教导。”崔真妍给了她一些警告:“不管是真的想学,还是应付我,但是既然是上课,不许想别的。否则我对你的工作打很低评分,让老爹开会训示全体成员。”
雪秀点了头,道歉了。
崔真妍才关了电脑道:“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留两部影片,你自己看。要学会写分析,将来考学可能会用到。”
“是。”雪秀在这件事上,还是很感激她。
崔真妍看了时间,已经晚上6点多了,又怕太严肃把孩子吓到了,伸手摸了她的头,换了柔和一些的语气道:“好了,时间会让你长大的。长大了,就会明白,今天学的一切,都是你将来变得耀眼的资本。我虽然尽力在培养你,但所有站在舞台是的偶像,都需要自己发光啊。”
“真的可以吗?”雪秀微微皱了眉头,对这件事,她真是太没信心,越到发片的时候,越害怕。
老天爷可能在阻止她□□豆。
崔真妍伸手把她搂过来,吻在她唇边,抱着她轻声哄道:“真的,秀是最优秀的那一类艺人,我看得出来,你有巨大的潜力,所以不要妄自菲薄,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就能够跳舞的时候不再跌倒。”一个月摔两次,有时候并不是身体的问题啊。
雪秀被她说中了心事,叹口气道:“我不会再跌倒。”顿了顿,算是有一些感激的心情,伸手搂了社长的脖子,第一次主动抱她脖颈,有些感动到想哭,呜咽道:“谢谢。”
崔真妍算松了口气般,搂着怀里的女孩,让她安静的靠了自己好一会儿才让她起来一些,金秘书送了些吃的过来,她陪着秀吃了东西,因为要明天有重要会议,所以赶回去了。
走的时候,崔真妍真是好舍不得她,她心中不知怎么也舍不得社长,拉着她的手不想松开。
她为这些情绪烦恼不已,虽然对社长仍有很多负面情绪,事到如今,靠着这棵大树,她也不能不识时务,对社长的心情,说喜欢,还是会心痛,说讨厌,又好贪恋她温柔,很多感情很复杂,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和社长之间确实和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
她开始会分开的时候舍不得走,会在不见面的时候,在梦里梦到她……
这感觉真是糟糕,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智孝以外的人。
何况社长和她的智孝很不一样。
……
一连几天,拉下了不少重新出道的MV、宣传片、画报拍摄进度,成员们因为忙疯了,下班都是半夜,更没时间来看望她。宣儿都是每天和她打电话,怕她的伤好不了。
索性只是崴了脚,在医院这样休养到稍微好些,还是赶紧重新投入工作。
她返回工作那天,重新补拍了一些镜头,成员们来探班,华宣是先扑过来,眼眶都红了,哭成小可怜。
她不得不抱着忙内,眼睛看着智孝,虽然只离了十几公分,但感觉像隔着一整条汉江。
她安慰了华宣,只是抱了一下智孝,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即刻投入工作。
鼓风机声音呱噪,成员们今天还有画报拍摄工作,智孝不得不带成员们先走,她一个人在水池里跳完了那天没有跳完的舞蹈,直到导演喊了卡。
她是立即脱了高跟,光脚先跟周围员工鞠躬问好,说辛苦。提着高跟下场,去跟导演鞠躬,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
导演对她评价很高,认为她是镜头感和美感层次很高的女星。
作为队长,雪秀在人前发言说话的能力也强于其他人,最近狂补电影知识,和导演也有话题聊,得到在场人的好评和喜欢。
把一切都做到妥当后,瘸着脚一个人回了休息区,换了一双人字拖,脚踝还有一点肿,膝盖自己带上了护膝,希望这身体能好好撑住啊。
休息了不到十五分钟,在化妆间安排了前几天没来得及参加的自制访谈,为发新歌录了和粉丝问好的视频,一直忙到深夜,补档补的天昏地暗。
间中社长让外卖送了一顿牛骨汤,她也只吃了两口。
晚上2点多才下工,累的动也不想动,想就那么睡在公司办公室的沙发上。
智孝开办公室门进来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走快走光了,雪秀也准备下工回宿舍。
“脚还好吗?我来接你回去。”智孝这样说了话。
像无数次放学,无数次训练结束后。
那时候,她抿着嘴角,看着智孝半夜赶来的样子,终于对她一边笑着,一边红了眼眶。
第30章
智孝带着她和工作人员都打了招呼,鞠躬说了辛苦,才扶着走路还不是很利索的雪秀下班。
一直走到外面,智孝松开她一些,矮了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
她很想拒绝,又鬼使神差去搂她脖颈,智孝从小锻炼,力气很大,把她轻松就背起来往前走。
晚上的风已经回凉,街上的车也不多,四下安静极了,她在智孝肩膀头道:“以后不要再干和公司顶嘴的事了。”
智孝背着她往前走,嗯了一声。
雪秀抱着她,眼泪又往悄悄下流,每每这个时候就会特别特别怨恨社长……明明那么喜欢智孝,现在却无法再对智孝坦诚,做朋友的话,也感到难过,但是在一个团队,还是要努力装作诺无其事,也不能随心所欲再接受智孝的爱和好意,那样有一天会更伤害智孝。
“我看了那个视频,跳的很好,你进步很大, JIN老师和你相处也很好的样子。”她勉强止住眼泪,心里都有一些嫉妒了。
智孝背着她道:“和老师确实很好,成为了音乐上的朋友,有进步吗?我们秀夸我,我很开心呢。”
雪秀喜欢她这样说话,笑了道:“我看了网友留言,上千条都在夸你。那个视频有快一万人点赞。”
智孝笑了道:“网友是网友,雪秀是雪秀嘛。被亚洲舞后称赞,当然更高兴。”
雪秀在她肩膀头,喜欢智孝这样宠爱自己的,又觉得自己这样分外可耻,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她低声道:“辛苦智孝了,很难熬吧,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