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同人)[武则天同人]武陵春(125)
后宫乱套的男性.皇帝多了去了,甚至随便哪个皇帝,后宫里不养着几十甚至几百的女人,供他一人享乐?怎么到了武则天这个女皇帝这里,就变成了靡.乱了?
说她以太后的身份谋朝篡位吗?
历史上谋朝篡位的男皇帝多了去了!
有人夺自己女婿的皇位,有人夺自己兄弟的皇位,还有人杀了自己的亲爹,就为了坐上那张龙椅呢!
这些婉儿上辈子还是一个普通的历史研究者积聚在心里面的不平之意,在这个时空之中,当她成为历史的经历者,当她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先帝的遗诏的时候,又发酵成了另一种奇怪的东西——
这种奇怪的东西,婉儿后来慢慢回思,意识到那种东西,叫做“醋意”。
没错,就是醋意。
她吃了先帝对武太后的情意的醋。
其实,若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从纯粹的历史研究的角度来看,不难分析得出:先帝之所以留下那句“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更多的是看重武太后的政治阅历和对于军国大事的决断能力。
太子李显是个没用的草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难道能指望这么个被岳父一家摆弄得团团转的没用的皇帝,做出什么用效有力的决断吗?
而且,武太后是太子,也就是新帝的亲妈,亲妈替亲儿子做决断,扶上马再送一程,在先帝看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婉儿这个穿越者,都不知道在这个平行时空之中,会不会出现“第一位女皇帝”呢,先帝是这个时空的“土著”,又何来的“上帝之眼”?
一如婉儿熟悉的那个历史上的人们,谁能想得到:那个给自己取名为“曌”的小女子,成了则天皇帝呢?
“上官?上官!”太平的声音,由虚幻渐次化作真实。
婉儿惊然回神,蓦地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得太远。
“怎么了?”太平探究的眼神看过来。
婉儿歉意地一笑:“只是这遗诏的内容……觉得有些,意外。”
太平闻言,神情略松:“是啊……我初听到的时候,又何尝不觉得意外呢?”
婉儿仍是选择默然。
太平知她慎言的性子,遂自顾又道:“当日父皇大殓之后,太子就在柩前继了位……而这一个月间,母亲她……她也很忙。”
婉儿挑眉:重点来了?
“母亲对太……对陛下说,虽然父皇有遗诏在前,但是身为嗣子,且为天子,在孝道上不能不做天下臣民的表率。如此,父皇在九泉之下也必定是高兴的,”太平道,“……这一个月来,朝堂大事还是母亲决断,陛下……便潜心为父皇抄经祈福。”
婉儿听着,心中暗笑——
好个以孝道为天下臣民做表率,那人分明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缓交权力,以谋图大事。
想到那人算计新皇的狡黠,婉儿不禁莞尔;然而想到那人步步谋算的心血,婉儿又觉得心疼得紧。
若她能为她分忧,而不是只是作为她的附庸,甚至只是作为被她庇护的存在,那该多好啊!
婉儿不想做攀附爱人的凌霄花,她想和她的爱人站在一起,一起分担,一起奋斗。
自己的爱人,当然要自己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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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的《致橡树》送给婉儿。
决定和阿曌并肩战斗的时候起,本文就开始了强强之路。
当然,婉儿必然是受(划重点)~
第103章
和婉儿料想的一样,太平接着就说了这样一番话——
“不知道陛下是怎么被母亲说服的,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反对母亲吧……总之,这一个月之中,朝廷大事的决断仍属母亲;母亲雷厉风行,整肃朝廷上下的惫懒风气,使得众臣工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思为国效力。就连裴相公……也唯母亲马首是瞻。”
虽然太平说得隐晦,婉儿却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短短的一个月间,武太后将朝臣们整治得服服帖帖,人人眼中只有太后,而没有皇帝。包括顾命大臣裴炎在内,都只听武太后的话。
“陛下至孝,痛于先帝崩逝,太后为亲子分忧,告慰先帝在天之灵。”婉儿道。
太平眉峰耸了耸,像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婉儿的这套“官腔”。
咋了眨眼,太平神色旋即回复如常:“母亲的确是为父皇和陛下分忧了。”
婉儿观她一副“我很同意你”的表情,心内不由得暗笑。
其实,婉儿又何尝喜欢戴着一副面具做人呢?婉儿又何尝想做一个“政治动物”呢?
可是,现实逼人强。
在这个时代的漩涡之中,婉儿若想安身立命,若想成为她想成为的那种人,就必须学会甚至擅长在特定的场合,戴着特定的面具,过活。
那么,她究竟想成为怎样的人呢?
婉儿的手指无意识地拨着桌上粥碗细腻的釉面。
再细腻又如何?
终究是个死物。
远不如拥紧那人的时候,从身心到灵魂的……炽.热。
婉儿的眼底亦有两丛炽.热腾跳。
前情铺垫得差不多了,太平又续了几句,便忖着进入主题。
她环视了半圈两人所处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在了婉儿的脸上:“上官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婉儿心中生警:重点来了。
她面上神情不变,温和道:“殿下觉得,我能离开这里吗?”
太平被她反问得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其实,她们心里都是清楚的——
婉儿之所以困在这里不得离开,还不是因为忤逆了武太后?
太平无从得知母亲和婉儿之间究竟存着怎样的龃龉,但她近日来察言观色,再结合母亲当日亲迎婉儿,甚至还与长孙仇置气,以及后来竟然自己回了东都的情状,太平心里便惴惴的。
以眼下情形,以上官的性子,那件事,上官真的能同意吗?
“上官不想离开这里吗?”像是与婉儿针锋相对一般,太平问道。
小公主好强争胜的样子,虽然犹尚显稚嫩,但婉儿已经从她的眉宇间,看到了酷似武皇后的地方。
婉儿微一失神,便悠悠地笑了:“殿下是带着命令而来吧?不妨直言。”
接着又面带遗憾道:“留与去,从来由不得我。殿下知道的。”
这回换做太平失神了——
婉儿先是直指要害,接着便是在气势上示弱……
太平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却还是禁不住在婉儿透出遗憾的神色的时候,心底里不大好受。
太平为母亲的独断而觉得不好受,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上官这样好的女子,母亲怎么就不好好珍惜”的念头来。
这样想着,太平又禁不住心生一股子“我不能坐视上官这般而不理会”的冲动。
她接着就因为自己突生这些想法,而被骇住了。
幽怨地睨了婉儿一眼,太平撇了撇嘴唇,心道上官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论起心眼儿不少于母亲,但不同于母亲的凌厉和压迫感,上官的方式更像是水滴石穿、润物无声,对手在无意识之中,可能就中了招。
太平心中暗叹厉害。
她自诩聪明,但是“这样的女人”,还是觉得也只有母亲能驾驭吧?
压下拼斗智商落败的小小不甘心,太平还记得自己此行的任务。
“母亲如今处置国事,日理万机,身边侍奉的人每日里都随着忙得脚不沾地。可宫中的人力有限,特别是识文明理又能帮母亲办事的宫人,更是万里难得其一。所以——”
太平突然停顿,抬头看着婉儿。
婉儿亦回看着她。
没有从婉儿的脸上看到更多期待下文的表情,太平有些失望。
她只得老实续道:“所以,母亲颁下求贤诏,遍招仕宦贵女入宫为女官,辅助母亲。”
太平虽然说得隐晦,婉儿却已经明白了。
武太后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得力的人手,如了柴芸和赵应这般拔尖儿的,宫内宫外为之办事的更是多得是婉儿不知道的。
而且,偌大的唐宫之中,还寻不到几个得用的人?
她大张旗鼓地下诏觅才,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换个身份入宫吗?
婉儿贝齿咬住了嘴唇,嘴唇被咬得失了血色,都没有知觉。
她已经明白了武太后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