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同人)[武则天同人]武陵春(103)
太子李显是个不靠谱的人,辅佐他的刘仁轨和裴炎,婉儿也不敢指望,她唯有安守静安宫中,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等待着武皇后的归来。
这么一想,婉儿更觉得自己像是武皇后的禁.脔了。
努力将脑中的消极念头挥去,婉儿强迫自己转走注意力。
她命赵永福将郑府的信和包袱都取来。
赵永福很快折回,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包袱和信,足见妥帖。
婉儿默默点头。
当她拆开信,看到了母亲的手书的时候,眼眶登时泛红。
再看到那包袱里的冬衣果然是属于母亲的针脚的时候,两行泪水沁出了婉儿的眼角。
在信里,母亲只是叮嘱她注意身体,并说自己被舅舅一家照顾得极好,让她安心,言辞平和得就算是万一这封信被有心人拿到,也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可是婉儿却清楚,母亲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如何克制着一腔爱女之心,隐忍着的。
婉儿的手抚过那件新制的冬衣,触感熨帖,能够想见母亲在缝制的时候,是何其用心。
她抑制不住酸楚的泪水,泪珠儿砸在了冬衣之上。
此时,赵永福就老老实实地恭顺垂手,立在下面,仿佛不存在一般。
掩住泪水,婉儿朝赵永福微微点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赵永福受宠若惊,慌忙称“不敢”,又说“愿为娘子趋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婉儿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
赵永福是个聪明人,他是受武皇后指派侍奉婉儿的,但他很聪明地绝不提这一点,为的就是得到婉儿全然的信任。
其实他被谁指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婉儿身边侍奉的日子里,他就是婉儿的人。
以赵永福自幼长在宫中的见识,武皇后如今和婉儿是怎样的关系,他已经看了个明明白白:就如皇帝宠爱后妃,做下人的,只一门心思地尽忠于这个被宠爱的后妃,将来还怕没有前程吗?
赵永福既看得明白,办事尽心尽力,婉儿便也不去点破。
她在宫中没什么根底,说白了如今所能仰仗的,唯有武皇后。她需要赵永福这样一个人为她所用,彼此都是聪明人,很多事便也不挑自明。
“如今陛下与天后皆不在京中,太子坐镇,刘、裴两位大人辅佐,我等在后宫,更该谨守安分,绝不可有半分逾距之处。如此不落人口实,才是正理。”婉儿又嘱咐赵永福道。
赵永福一点即透,马上应和道:“娘子放心,奴婢之前便叮嘱过静安宫中所有人等,不许有半分逾越规矩之处。娘子既这般说,奴婢现下就再叮嘱他们一番,让娘子放心。”
婉儿微微一笑:“我信你。”
只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让赵永福瞬间拔了拔腰板,接着躬身诚挚道:“娘子只安心在这里,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拿奴婢的头是问!”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多月。
东都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婉儿每日里只能困居在静安宫中,外面的任何消息也得不到。
她不确定是武皇后没有机会将东都那边最新的消息传递给她,还是武皇后干脆就忘了她,一心只顾着怎么在皇帝驾崩之后顺利地执掌大权。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很不好。
相比之下,婉儿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当初武皇后还在长安的时候,时常能将外面最新的消息告诉自己,是何等的不寻常。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失去了才知道美好”?
她在想什么!
婉儿赶紧在心里“呸呸呸”了几口,一边默念了几句“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武皇后是注定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她怎么会“失去”她呢?
可是,这是平行时空,对于未来的人们来说,是和“那个历史”全然不同的历史,在“那个历史”上成为最终嬴家的武皇后,在这个历史中也能成为最终的赢家吗?
既然已知的历史在这个时空之中已经被改变,那么武皇后的结局,又有什么不可能改变的?
婉儿的脑中忽闪过这些念头。
她讨厌极了这些没有任何征兆就冒出来的念头,更讨厌的是自己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还有抑制不住地对武皇后安危的担心。
想想看,武皇后那样一个人,只有她祸害别人的份儿,别人怎么有可能祸害她?
虽然明知道武皇后几乎是稳操胜券的,然而婉儿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曾经,她纵然倾慕武皇后,却不曾这样地没出息。
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因爱故生怖”?
婉儿正胡思乱想得没着落的时候,耳边飘来了远处十分糟杂的声音。
人声,还有靴声,还有疑似军械兵刃磕碰的金属声……
婉儿的神经绷紧了:这声音是从静安宫宫门的方向传过来的!
此处是静安宫的内殿,竟都能听到躁乱了?
难道是……
婉儿坐不住了,带了小蓉等几名侍从赶了出来。
迎面正撞上要向她禀告情况的赵永福。
赵永福面色泛苦,显然外面的人不是善茬儿。
“怎么了?”婉儿蹙眉问道。
赵永福看到婉儿耳听的兵刃靴橐声声,犹能稳得住,颇有几分武皇后的风仪,这才寻到了主心骨儿。
“是太子殿下……的人,说是有话要问!”赵永福回道。
太子?李显?来找麻烦的吗?
婉儿微微眯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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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静安宫外,人声噪杂。
众兵士荷刀持枪,将宫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兵士虽多,却也只敢在宫门口聒噪,几乎没有人敢冲上前去造次。
为首的一个锦袍瘦高的青年男子抬头看看高耸的宫门,脸色阴沉下去。
“再去叩门!”他吩咐手下的兵士。
众兵士闻言,面面相觑。
仍是没有人敢再冲上去。
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低级军官模样的男子赔笑过来,道:“大人明鉴!此处是静安宫,是昔日帝师薛上人的修行之所。便是圣人与天后在京中的时候,也是不……不大叨扰的……”
他的话音尚未落地,就被锦袍青年呛声:“圣人?天后?”
接着语含不屑意味,道:“你可知如今京中是何人坐镇!”
那名低级军官愣了愣神,只得恭敬道:“自然是太子殿下,奉天后——”
“那你可知道本官是谁?”锦袍青年冷笑,根本不许对方说完话。
低级军官情知自己闯了祸,吓得不敢多言,瑟缩退下。
锦袍青年见状,嘴角得意地勾起,暗暗记下那名低级军官的容貌,琢磨着如何找其后账。
他又环顾一圈,锁定了一个蠢蠢欲动,急于在新主子面前表现的年轻军官,手一指:“你,去叩门!”
那名年轻军官得了新主子青眼,骨头登时都轻了几分。
他急于争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宫门前,抡起手掌刚要拍在宫门上,不提防宫门竟是“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了开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宫门外众人都没想到。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打开的宫门内——
两行侍从,呈雁翅排开,已经是气势不凡。
当中众星捧月般一个女子,端华婉然,谪仙一般;却又锋芒微露,令在场之人,谁也不敢小觑了去。
锦袍男子盯着面前这个披着雪狐披风,肤色欺霜胜雪,冰肌玉骨般的高挑少女,心里面不由得暗“嘶”了一声。
明明看年纪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看钗环装扮也不见如何的尊贵,怎么这气度就这么迫人,让人无法低看呢?
这个小姑娘,她是谁?
锦袍男子默忖着,已经在琢磨着怎么闯进静安宫,彰显自己的超然身份了。
婉儿在被对方打量的时候,已经默默将面前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
她历经两世,算起来活了有四十年了。尤其是在武皇后身边侍奉的那段日子,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见识已是不凡。加之经过了世事历练,书卷洗礼,使得她只是站在那里,便自有一番不寻常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