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同人)[武则天同人]武陵春(101)
婉儿自问不是这个时代被“封建”浸泡过脑子的女子。
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她明白“肌.肤之亲”这种事,其实不过是两厢情愿。两个人都是女人,她自始至终的被动,并不代表着她就如何的屈.辱。
婉儿更不会因此而生出什么“失了贞.操”的矢智想法。
她只是觉得委屈,为自己连一句真心话都没得到,就这么和武皇后……而觉得无比的委屈。
“还好吗?”武皇后无比温柔的声音,伴着一个无比温柔的吻,落在了婉儿的唇角。
昏暗之中,捕捉得如此准确,一如之前她对她的所有感觉,快乐的,痛苦的,隐忍的……都感知得清清楚楚。
婉儿有一种宿命般的无力感,眸中蓄积的泪水,化作水线,扑簌而落。
咸而热的泪水,同样烫痛了武皇后的脸,更烫痛了武皇后的心。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舒展双臂将婉儿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肌.肤相贴,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触感。
婉儿顺从得像个任她摆布的布娃娃,不抗拒,亦不说话。
又乖又让人心疼的样子。
武皇后的心尖儿狠狠颤了颤。
她张了张嘴,那句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对不起”,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却到底还是因着习惯了的骄傲,而没有说出来。
“天快亮了……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武皇后道。
话一出口,她就只想咬住自己的舌头。
其实她应该说些更温情脉脉的话,不是吗?
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
刚刚这样那样地不餍.足,连点儿软和话都不说,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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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着装修房子,要疯了~
昨天被编辑告知,最好不要写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我又疯了!!!
我不知道这本能写到什么时候,没准什么时候就被要求不能写了(叹气)。大环境让人一言难尽,未来不知道会什么样,只能是在还能写的时候,继续写吧——来自心塞塞到抓狂的坐着菌。
第84章
婉儿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窗外的阳光,比往日这个时候的阳光都要亮而暖,将地上的薄雪,映成了一片白莹莹的光。
这样仿佛暖融融的天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初冬时分。
婉儿因为那暖和的阳光,而心情有了刹那的美好。
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暗夜之中,在这个房间之中,在这张卧榻之上,发生的与自己有关的事,就这样一股脑地都闯进了她的脑海之中,片刻不许她空闲。
婉儿的目光幽沉了下去……
与她晦涩的心情相称的,是来自她身体的真实的感觉。
不经意间挪动了一下双腿,婉儿皱起了眉头——
酸痛,不适……
总之,可以总结为三个字:太狠了。
当然,完整的叙述应该是:要得太狠了……
婉儿对着虚空,无声地叹息。
她叹息的是,武皇后这样发狠地造次,究竟有几分,是因为自己的纵容?
两个人都是女子,就算武皇后力气大,如果婉儿坚持不想与她如何,她难道真的就能够得逞?
就算那人是个霸道无赖的性子,到底也是大家贵族出身,自幼诗书礼仪涵养不逊于任何一个世家贵女,若婉儿执意抗拒,她难道真的就能得逞?
得逞,得逞……
其实原就是自己纵容的结果吧?
婉儿的眉心攒得更紧。
她自己的那颗心,彼时和何等的纠结,何等的矛盾,何等的放弃抵抗,甚至何等的破罐破摔,没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
在此之前,婉儿从来都想象不到:“欢.愉”两个字,竟是如此的可怕。
可怕得让人沉迷,让人失了理智,让人除了紧紧攥住那种别样的体会,再也想不起、记不得这世间其余的一切……
真是疯了!
婉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她的羞耻心,暂时逃离被全然铺展在阳光之下的现实,而得以片刻的自欺欺人。
熟悉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充斥了所有的感官。
这种味道……
婉儿一个恍神——
是属于她的气息!
想到那个“她”,婉儿的脸上添了热意,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捂得更紧。
最好把脑子也能捂上,如此,就可以不用想发生过什么事,更不用以无比矛盾的心情,去想……念那个人了。
可是,该面对的终究得面对。
婉儿强迫自己从自我逃避的心态之中挣扎出一点点。
覆着眼睛的左掌动了动,婉儿蓦地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是那种早已习惯了某种存在,却突然被另一种存在所替代的异样感。
抬起左腕,婉儿倏地张大了眼睛——
左腕上那串,当初薛婕妤所赠的“天下只此一串”的南红玛瑙佛珠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绢帕?
这是一条绢帕吧?
婉儿凝神,盯着左腕上原本戴着佛珠的位置上,那条被缠缚了一圈,又被打了一、二、三……五个结扣的疑似绢帕的东西。
她将那物事凑到鼻端闻了闻,眼神登时复杂起来。
之前那种独属于武皇后的气息,就来自这条绢帕。
婉儿抬着左手腕,在眼前转了两个来回。
阳光那么充足,使得她完全看清楚绢帕上细腻华贵的暗纹。
婉儿在武皇后的身边侍奉多日,加上对武皇后的一片痴心,让她对武皇后吃穿用度的所有细节几乎都了若指掌。她认得这条绢帕上的暗纹,是利州专门进贡的锦缎。
因为利州是武皇后的故乡,她对这种锦缎格外钟爱,连随身的绢帕都用了这个制作。
而眼前这一条,是武皇后平素时常带在身边的那一条。
时常……
意识到这一点,婉儿恍然想到一件事:武皇后似乎对于平常用物都格外地专一,比如平素衣裙就喜欢那么两样纹饰的,比如绢帕几乎也都是用一条,比如……
婉儿舒展开的眉头,重新拧成了一个疙瘩。
怎么越想,武皇后倒越像是个长情而执着的人?
说她执着,这个无可辩驳,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那般,为了那个至尊高位的目标,锲而不舍地坚持那么多年,直到目标达成,都不肯松懈。
至于长情嘛……
婉儿禁不住哼了一声:武皇后的长情,恐怕也只是对死去的徐惠吧!
就算是对徐惠长情,也没见她委屈了自己,伺候她床.笫之事的,除了裴女史还不定有几个呢!昨夜不管不顾地强要了的,不是她又是谁?
婉儿晃了晃脑袋:不可以想这种事!
只要一想到徐惠和裴女史等人的存在,婉儿就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那种不甘心、不公平的感觉,就会像某种急性.病一样,马上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很清楚,她最应该气的,是什么都不肯对她剖白,只一味无赖又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武皇后。然而现在……现在,她宁愿什么都不去想。
婉儿幽幽地喟叹着,闭上了眼睛。
她平躺在那里,刚好用左腕上带着武皇后气息的绢帕,贴在自己的眼皮上。
她很清楚,何为“原则”。
她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丧失了基本的理智。
可是,原则……相较于原则,婉儿更想念那个人,想念这个绢帕的主人,想念她的所有,好与不好。
【天一亮,朕就得离开……去东都……你舍得吗?嗯?】
武皇后的话,毫无征兆地跳入婉儿的脑际,还有那幽深的目光,和势在必得的神情。
婉儿抿紧了嘴唇。
舍得吗?
舍不得。
何止是舍不得,已经开始克制不住地想念她。
覆在眼皮上的绢帕,因为沁出的不争气的液体,而被微微沾湿。
婉儿猛地挥开手臂,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揩去眼角的泪珠儿——
她才不要像个怨妇那样!
她讨厌那样的自己!
就算她想念那人想念得难以自己,她也不允许自己向脆弱投降。
她还要等着,那个人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要听她亲口对自己说那些,早就该说的话。
否则,她绝不……绝不允许她再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