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夏.安然+番外(7)
舒琳连珠弹似地说了这么一席话,温子然快听傻了。 她也从这番话里边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暗暗地下了决心,今后绝对要做好所有的事情。
打开电脑,登上QQ,温子然点击了创建群,接着在群名称上面输入了“10广摄B”几个字。
☆、她的演出
进入到一个新的学校,对此处的一切事物都还不是太熟悉。这样一来,自然就会感觉似乎到处都透露着一种距离。
那种冷漠着的陌生感无处不在。人与人之间,客套地说着话,不像高中那般可以打打闹闹互相追逐。
往往都会在相互见面自我介绍后再添加一句:“以后请要多多关照。”
所谓利益的存在,正是体现于这些细小的夹缝中。
上课的时候不再是固定的教室和座位,除了专业课之外,每一堂公共文化课的面孔都是陌生的。
有时候老师会重复地点一个同学起来回答问题,但是这样重复并不一定能让人记住那个学生的体貌特征。
有时候温子然会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疏离,其实就是在大学里面学习出来的。但最后怎么想也都还是觉得不能去埋怨太多。
舞台上的工作人员还在忙碌着布置一切。
舞台下是一排排的梯状观众席,温子然早早地就过来了这边。舒琳陪她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去后台准备了。
因为每个系每个专业的学生是划分了座位区域的,而且这里很早地就来了许多人,为了同学们方便找到自己班的位置坐下,温子然不时地就会站起来,冲着进来的本班同学招手。
人到得差不多后,温子然开始给每个人发一些小物件,那是一种塑料做的小手,摇起来时会撞击出“啪啪”的声音,方便观众在观看演出之中‘鼓掌’。
发到最后,还剩下一个,温子然的眉头皱了起来。五分钟前点过一次名,高丽没有来,可是到现在却还没有来,演出还有十多分钟就正式开始了。
今天比较特殊,辅导员说了要来亲自查看的,因为上面领导说不来的人就要接受扣学分的处罚。
“怎么还不来,急人!”温子然将两个小手掌放到了一边,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高丽刚才发了短信给我,叫我和你说一声,她来了,不过是和别的系的人一块儿坐的。”这时,一个女孩子小声地说了出来。
温子然眉头却仍然皱着。她实在是太厌烦高丽的这种行为了。
“她想申请转系么?你回去问问她,如果她想,我帮她,只要她准备好手续费,不多的,七八万而已。”温子然望着那个女生,勾着嘴角,面带微笑却眼神冰冷地说了出来。
那个女生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在班上是和高丽一伙儿的,温子然现在把高丽说得那么不像一回事,在某种意义上也等于是在说自己。
而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上面显示着两个令她差点窒息的字:“千夏。”
也许是在自己喝醉的时候千夏把号码存到了她的通讯录上。看着屏幕上那个闪动的小信封,温子然的心里突然地就暖了一下,那些所有的浮躁都变得柔软安静了下来。
“我是第五个节目。”
读完之后,温子然笑了起来。
千夏唱歌很好听的,她的舞步也很精湛,站在台上的时候,总是光芒万丈的样子,台下的人总是会为她而疯狂起来。
但是温子然还是最喜欢听她唱慢歌,微微闭着眼睛,将话筒放在唇边,轻轻地哼着,似乎全世界都已与她脱轨了的样子。
温子然合上手机盖时将手机捧在胸前用力地呼吸了一下。
“班长,情书啊?笑得那么开心?!”
“什么情书,哪里有书,应该是爱情短信才对,是吧,班长?!”
“班长有男朋友啊?”
“废话,你看她那样儿像是没有吗?!”
“......”
班上的人一下子就都叽叽喳喳起来了,温子然每每想要说话,都会被他们给打断,于是只能不停地重复‘不是’两个字,只是面对着众人的打趣,这两个字就如石沉大海,不为人在意了。
这时,全场的灯光突然调暗了下来,于是学生们手中挥动摇晃着的荧光棒显得非常耀眼。不多一会儿,伴着周围掌声的响起,两位精心打扮了的主持人款款地走到了幕前,开始说着一连串的台词。
温子然从包里取出了单反相机,扭下镜头盖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抿着嘴唇笑了下。本来是打算给舒琳多拍几张的。但是,没想到,千夏也在。她有多久没给千夏拍过照片了呢?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她们就连像样的合照都没有。
试拍了几张,然后又调了调光圈,虽说是学的摄影,但是她对这玩意儿还不是很精通,目前的专业老师教授的课程是形态色彩,主要还是靠手上的画功。
在其他学生表演节目时,温子然有些心不在焉,她觉得自己快等不及千夏的表演了,因此,她没有看进去一个节目。
直到第四个节目结束,帷幕缓缓地拉上后,温子然这才来了精神,全副心力地注视着前方的舞台。
主持人走了出来。
“感谢四号选手的演出,相信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份执着的爱,只是,有的人说了出来,于是便得到了它;有的人没有说出来,于是便与其擦肩而过。接下来的这首歌,或许就可以解开大家的迷惑。接下来将要上台的五号选手,是视觉传达系广摄E班的宋千夏!她为大家带来的是,大家欢迎!”
幕布缓缓分开,随着旋律的响起,舞台中央的那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温子然轻轻地捂住了嘴巴。
无袖的白色T恤,因为做旧的风格,所以看起来略微有些发皱,即使是最小号,套在她的身上后也变成了中号。她□只是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小脚牛仔裤,配着一双高帮的黑色皮鞋,腰间围着拧得很漂亮的麻绳。而那瘦长的手臂上,却绑着一条七彩的装饰带。
千夏烫卷了头发,那些调皮的卷被她捋起来随意扎在了脑后,扎得很松很松,所以显得微乱。
锁骨看起来小巧而突兀,肩膀的骨骼似乎要刺破皮肤,麦色的肌肤,一米七的身高...这些早已引得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温子然举起相机,不停地拍了好多张。
她出场的时候,左手插在牛仔裤的袋子里,略微半垂着头,之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伸出手将额前细碎的刘海捋向头顶,之后手又随意地滑落了下来。
她的五官小巧而精致,眼神散发出的气质懒洋洋的,那种淡然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将舞台当做表演的地方,她似乎只是在做自己。
"In the day
In the night
Say it right
Say it all
You either got it
Or you don't
You either stand or you fall
When your will is broken
When it slips from your hand
When there's no time for joking
There's a hole in the plan
Oh you don't mean nothing at all to me
..."
温子然是一直记得这首歌的,就在两年前分别的前夕,她和温子然一起安静地听着这首歌。
那个时候的一幕幕,犹记在心。
☆、美丽过往
“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在今天,在今晚,说出来,全都表白,无论你是否已知,还是你悄然不觉,无论你是否依然坚强,还是你已经迷失自我,当意志的坚冰已碎,当它从你手中滑落,你没时间掩饰玩笑,你的表演已显出破绽,对我来说你并不是陌生路人...’”也许是因为歌词中的‘说出来’,引得温子然对其很有好感。
那一年的夏天,期末考试前一天的那个下午,太阳一如既往地奉献出了它的灼热之情。
温子然趴在教室里的桌子上睡觉,脸部枕着着老师发来做练习用的试卷,闻着散发出的潮湿而浓郁的油墨香,手中握着的笔不知怎的就掉到了地上。
然后她睁开双眼望向窗户外三三两两走过的学生们。
阳光让玻璃有着些微地泛光,这样的现实世界竟也带着些许梦里的味道。
她摸摸领口,立即感受到了被汗水沁湿后的一大片滑腻感,从内至外的燥热感围裹着她,就连呼吸闷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