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独自美丽[快穿](96)
那助理很快反应过来,低声道:“找到了,炎总,那边说听您的吩咐,您想要什么时候的消息都可以——我已经了解过了,风青玉下周有个品牌的站台活动。”
上官炎“嗯”了一下,将领口的领带重新捏正,语气随意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那天吧。”
说完,他往办公室里走去,手工皮鞋在地毯上踩下的动静不轻不重,只有一声声闷闷的响,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步伐来,侧过身道:
“我记得风青玉身边有个叫许娇的,跟她还有半年婚约,是吧?”
助理同样了解娱乐圈的动态,自然地接过了上官炎的话头,应和道:“是的,炎总,昨天《宫墙柳》首播,她和风青玉在戏里演的情人关系非常吸引观众,市场部已经对这部剧的走势做了评估,许娇很有可能成为这半年来最火的流量。”
上官炎抿了抿唇,回忆起上次酒席间这个叫做许娇的人的表现,他慢慢道:“这个许娇……向来黏人,记得让那边不要弄错了目标,我不想听到任何误伤的新闻。”
“好的,炎总。”助理听他强调这件事,便将这个命令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甚至准备等下下达任务的时候,也着重叮嘱一下。
“记得挑风青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下手,这样最保险。”上官炎又补充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透过自己办公室的玻璃往外看,见到外面是重峦的高楼,各个直冲云霄、气势凌人,明明眼中装着整座城市最繁华的风光,可是里面却没有半点情感。
……
同一时刻,剧组内。
因为许娇和风青玉的这对p人气太盛了,而最终呈现出来的荧幕效果又太好,两人从甄迢那里得知,昨晚编剧有了灵感,连夜给她们改戏,今天拍的就是其中一场。
这部分飞叶的内容跟原来的剧本大相径庭。
原先的剧本里,皇帝将皇后软禁在长乐宫之后,结局就是容贵妃在外面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让皇帝回心转意,甚至在皇后临盆的日子前后,不断地想办法让御医前往——
然而最终,她等到的只是皇后难产、大出血而死的消息。
孩子也没能保住。
听见这消息的容贵妃在锦绣宫里不吃不喝将自己关了三天,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个疯子,满宫上下地乱跑,被宫人报到了皇上那里,然后将她打入冷宫,在那里疯度一生。
但今天的飞叶内容是……
容晴先是听见边关戚将军反叛、戚家上下被连累的事情,而后又听见长乐宫封宫的消息,一时间在自己的锦绣宫大殿里没站稳,直挺挺地摔到了椅子上。
等她醒来,只有她的心腹阿芽在她的旁边,一脸焦急地守着她:“娘娘,您总算醒了,我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
“不能请太医。”容晴反手握住心腹的手腕,脸色沉又静,唯有黑眸灼灼,闪烁着坚定。
她好像已经从这噩耗般的消息里反应过来了。
但指甲却掐进了宫女那漂亮的水蓝色衣袖里,十分用力,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她一字字重复:“让人回来,不能请太医,请了太医,才是全完了。”
阿芽被她吓了一跳,赶忙点头,又让外间守着的宫人将人追回来。
她带着轻轻的哭腔道:“娘娘,如今……皇后宫中是那么个情况,我听说陛下的旨意是这宫中上下不许进也不许出,这是要让长乐宫的人都死在里面的意思啊……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是被戚家的消息惹得极怒了,咱们就算求情,也请缓过这一阵吧,免得惹祸上身啊。”
容晴抬手挥了挥,止住了阿芽的哭腔,眉头皱了起来。
“缓?”
她说:“我怎么缓?我能等,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如今这长乐宫一封,那些个势利眼的太监们还能给里头送什么好东西?不给残羹冷炙、夏不给冰、冬不给炭,已是好的了。”
说着,容晴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眯起眼睛道:“你先让我静静,让我想一想法子,要哭……等我死了再哭也不迟。”
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镜头转到她的脸上,给她的表情做了个特写,让人能清楚看到她那暗藏的焦灼、着急和试图静下来的努力。
不多时,她轻轻抽了口凉气,问:“昨儿夜里,柳贵人身边那个小宫女,是因何惹恼的陛下?”
阿芽茫然道:“听闻是想爬龙床,却伺候的不好、惹得陛下震怒,让人拉出去杖毙了。”
容晴抬起手,末尾两根指头上的指套长而锐利,如她的性格一般张扬,良久,她倏然道:“不对,以陛下那么个来者不拒的性子,怎可能因为宫女的主动而动怒,他高兴还来不及——”
“何况,这种事罚了宫人也就罢了,陛下从来也不是个迁怒的人,那人定是犯了什么忌讳,才连累的柳如意也跟着吃瓜落。”
阿芽听得有些不太懂,却不妨碍她此刻的着急:“可这……这跟皇后娘娘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容晴慢慢地摇了摇头,脸色黯了两分,才缓缓说道:
“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才一步都不能踏错——”
“我要的是不引起皇帝一点儿怀疑的情况下救出姐姐,我要我们都平安无事……阿芽,你去将柳如意唤来,你就问她,为何近日没了规矩,竟然大半月不来本宫这儿请安。”
第54章 不想离婚(21)
拍摄很快转向下一个镜头。
被贬为常在的柳如意在宫中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听见贵妃娘娘的宣召,她即刻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就带着身边的小太监往锦绣宫的方向去了。
接下来是仇咏梨和许娇的对手戏。
这是仇咏梨在戏中的一个演技爆发点, 她饰演的柳如意既要向贵妃传达出身边人向皇帝泄密的事情, 又要能够将自己撇开,在贵妃这里留下一条命来——
“你自入宫以来,受恩于皇后许多, 如今皇后接连被你的宫女、被戚家在边关造反的事连累,无论你日后如何, 这份恩情你总是要回报的, 所以你明知今日有可能会死在锦绣宫,也仍旧义无反顾。”
甄迢卷着剧本,在手中有节奏地一次次轻轻拍着,跟仇咏梨鞭辟入里地讲解柳如意在这一场戏的表现,给她剖析柳如意的心理活动。
“你是背水一战, 可要问你是不是想活的, 你当然想活下来,你不愿意在这宫里就这样被连累死去,所以你必须自请责罚,你甚至要贵妃主动要去你半条命, 这是你带着私心的苦肉计, 如此才能打动容晴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仇咏梨认真地听着, 手里的彩色水笔无意识地在自己的剧本上标注重点情绪的话语内容, 随着甄导的话想了想, 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跟甄导比了个“OK”的手势。
甄导坐回监视器的后面,对场记点了点头,便听打板的声音响起!
……
容晴坐在锦绣宫主宫的高位上,不紧不慢地喝着心腹阿芽沏的茶,雨前龙井散发出清香,扑鼻而来,随着那滚滚的热汽飘出,沾到她的唇上,将那深色的口脂颜色显得更润了一些。
她轻轻抿了抿茶杯,就听见了宫人通传的声音,如此同时——
柳如意朝着她行礼:“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容晴充耳不闻,依然用杯盖慢慢地拨着茶汤上的沫子,直到柳如意有些站不住了,她才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按,同旁边的阿芽道:
“这茶有些凉了,给本宫换一盏新的吧。”
阿芽福身轻轻应道“是”,便端着容晴的这杯茶下去了。
容晴拨了拨自己尾指上的指套,这才从容地看向下首依然朝她行礼的柳如意,声音优雅、不紧不慢地开口:“柳贵人……哦不,柳常在近日都在忙些什么呢,竟将规矩都忙忘了。”
柳如意因福身太久,如今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身体里不自觉地透出颤抖来,她目光抬了抬,只看到了容晴领口处的福绣排扣,稳了稳声音,她慢慢地道:
“妾身并不敢忘贵妃娘娘立下的规矩,只是……只是,妾不敢来。”
容晴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唇间缓缓勾出个妖娆的弧度来,仿佛红花盛开一样,娇婉的妆容衬得她面上颜色更艳丽几分。
她慢迢迢发问:“哦?为何不敢来?莫非——柳常在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