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87)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欣赏画,关姐姐是……是……”
关绪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依然逗她,“是什么?”
“关姐姐是喜欢画里的女孩子!”蒋轻棠皱着眉毛,“关姐姐不许喜欢画里的女孩子。”
关绪轻笑,眨了眨眼,睫毛在蒋轻棠手心里划,痒痒的,钻进她心里。
蒋轻棠脸微红,心想自己这样无理取闹,到了美术馆,连画都不让她看,她会不会生气。
关绪低头,在蒋轻棠鬓边出声,低而沉缓,“小棠这算不算也是吃醋?”
大提琴似的华丽声线,有种中古世纪的贵族式优雅,非常符合这个展区的格调。
蒋轻棠咬着唇,满脸为难,“如果关姐姐不喜欢我吃醋,我以后……就在心里悄悄地吃,不让你知道。”
关绪忍俊不禁,说好话哄人哪有她这样诚实的,一般不都是,“你不喜欢我吃醋那我就不吃了”,不该是这样才对么?蒋轻棠可好,直接说在心里悄悄吃,耿直得过头了。
反而有种傻头傻脑的可爱。
关绪把盖着她眼睛的手拉下来,按在自己胸口上,“不想我看画里的人,以后你也给我画这么一副,最好把你自己也画进去,我天天看小棠,行么?”
蒋轻棠心里窃喜,面上想端着正经,嘴边的笑憋不住,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不忘在她胸口搡了一把,“你也不怕看腻了。”
天生适合拿画笔的小手,一点力道没有,反而跟故意撩关绪似的,搡得关绪心都酥了,恨不得把蒋轻棠压在这就好好亲一亲,捉着她的手心花怒放,“腻不腻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大庭广众的说什么呢。
蒋轻棠抿着唇不敢动了,甜滋滋地想原来关姐姐喜欢人是这样子的,平常说话就够让人害羞了,现在说出来的这些话,更让人羞得不好意思见人。
天地良心,可怜关绪一本正经,心里想的明明是蒋轻棠不信的话就画一幅出来在家摆着,看看自己会不会腻。
也不知蒋轻棠的小脑瓜想哪儿去了。
晚上住在中央公园附近的酒店里,房间所处楼层很高,纽约夜景一览无余,暮色是一块遮羞布,让纽约这座城市比白天更显出一种纸醉金迷的绮丽,蒋轻棠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俯瞰整座城,关绪拿了一件薄外套出来,披在她的肩头。
蒋轻棠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关绪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蒋轻棠说:“关姐姐,你是不是很有钱?”
关绪想了想,说,“应该算。”
蒋轻棠早知道关绪有钱,因为蒋家本身也算小有权势的家族,蒋轻棠的哥哥将若彬当初对关绪那样的毕恭毕敬,关绪比起蒋家,只会更厉害。
眼前的风景是独属于权势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会看到。
如果没有遇到关绪,蒋轻棠的人生会怎样呢?
蒋轻棠不知道,也不敢想,她是属于大时代中的一粒尘埃,风往哪儿吹,她就往哪儿飘。而关绪,是能掀起那阵风的人。关绪将她带到高山之巅,她就能看到一览众山小的风景,没有关绪,她注定会被踩在脚下。
“我这算不算傍大款啊?”蒋轻棠自嘲地笑。
关绪敲敲她的头,笑道:“小朋友,你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人生感悟。”关绪腹诽,傍大款这个词,总让她想到那种大腹便便的油腻暴发户,原来自己在蒋轻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有我这么漂亮的土大款么?”她语气幽怨。
蒋轻棠轻乐,“我说大款,又没说土大款,关姐姐是时髦的大款。”
关绪:“……”这个词也没好多少。
转念一想,还好蒋轻棠与世隔绝,看的书比上的网多,年方二十就老气横秋的,至少她俩没有代沟了,不然十五岁的年龄差,蒋轻棠一口一个网络新词往外蹦,关绪光是弄明白她说话什么意思估计都得费好大的劲儿。
蒋轻棠都说自己是傍大款了,关绪当然得让她知道傍大款就得有个傍大款的样子,原来打算去过好莱坞就打道回府的,结果又临时增加了一个行程,去拉斯维加斯。
这种地方人多才热闹,有相熟的人结伴出游,蒋轻棠也没那么紧张,所以临行前关绪特地打电话给罗一慕,问她去不去。
罗一慕活得像个苦行僧,吃喝玩乐一窍不通,也不做主,把电话转给了简令。
简令早就想见识见识万恶腐朽的资本主义了,苦于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机会,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当然二话不说就点了头,在电话那边不忘提醒:“先说好,我家慕慕穷教书的,可没什么钱,吃住你掏啊?”
给关绪逗乐了,揶揄,“你家‘慕慕’名下有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你跟我说她是穷教书的?”她特意咬重读音,故意讽刺简令的葛朗台精神。
“掏不掏?不掏钱我们不去了。”
“行,过来吧。”
挂了电话,简令邀功似的冲罗一慕笑,“怎么样,我是不是个勤俭持家的好老婆?”
罗一慕乐了,把她压在床上,“是。”
……
踏进拉斯维加斯,才见识了真正的纸醉金迷。
私人飞机直接停在酒店的停机坪上,赌、城经理亲自来接,行程全由高级私人管家打理,关绪早习惯了这种场面,罗一慕对除了简令之外的事都不怎么上心,所以两人没什么反应,蒋轻棠胆小,从上私人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攥着关绪的手没放开过,简令自认见过不少市面,在国内时也去澳、门玩过,但她那只是普通游客而已,都是小打小闹,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心底一下子也没底,悄悄挽着罗一幕的胳膊。
脚踩上这块土地的那一刻起,也意味着你在这里得到的每一个服务都要花钱了,酒店门口鞠躬迎宾的门童、提行李的侍者,连电梯都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帮开,从下飞机到进房间的一切都不用亲自动手,除了给小费的时候。
100刀的纸币像流水似的抽出去,看得简令眼皮直跳,到了进房间才长舒一口气,心脏还没缓过来,躺在床上直拍胸口,“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挥金如土了。”
蒋轻棠对钱没什么概念,偷问简令,“刚才那是很多钱么?”
“多。”简令心有余悸,“够我在津岭潇洒一个月的。”
蒋轻棠也骇然。
“多到我都想来这里打工,帮客人提行李开电梯了。”简令又说。
蒋轻棠心惊,下意识看关绪,眼中忧虑。
关绪扯着笑,无所谓道:“这才哪到哪。”
下午在酒店私人露天泳池晒日光浴,晚上有自助海鲜餐,澳龙、帝王蟹、鲍鱼,以及舞台上热辣的表演,灯光闪烁,汗水挥洒,酒精让人疯狂,关绪捂住蒋轻棠的眼睛,在她耳边说:“别看。”
瞬间有点懊悔带蒋轻棠到这个地方来。
蒋轻棠乖乖躲在关绪的阴影里,捧着杯子,用吸管喝自己的可乐,像只混入狼群的小白兔,乖巧得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
简令举着青绿色的鸡尾酒冲她嘲笑,“小棠,你这也太乖了吧?哪有到了这还喝可乐的?要不再给你点一杯牛奶啊?”
蒋轻棠被笑话了一通,不服气,跃跃欲试,也想点一杯五颜六色的酒尝尝,看关绪带笑的眼睛,没敢说出来,继续喝可乐,倒是关绪端着酒杯,冲简令身边的罗一幕抬了抬下巴,“你好意思说小棠?看看你旁边的人。”
简令回头一看,罗一幕更绝,杯子里是透明的——完完全全毫不掺假的一杯纯净水。
“那怎么了?”简令嘴硬回怼,“这叫自制力,你懂么?”
关绪笑眯眯地对蒋轻棠说,“小棠听见了吧?这叫自制力。”
蒋轻棠捧着自己的可乐,笑得开怀。
……
晚饭后才是重头戏,私人场地,管家早早替她们准备好的筹、码,玩什么任选,随时可换,桌上坐的基本都是酒店的超级VIP,一局下去十几万美、金,蒋轻棠看着关绪往池子里随意扔筹子,心也跟着提起来,等开的那一刻,又咣当砸地,一个晚上跟做过山车似的,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汗。
这晚关绪手气不错,看似漫不经心,慢慢地,面前的码子竟然堆了一摞,结束之后随手扔给工作人员不少,剩余的管家收了,等离开时再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