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76)
“行了,也给我留两口吧,真想吃独食,让你老婆饿肚子么?”关绪笑着,把蒋轻棠剩下来的蛋糕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喝了口苏打水咽下去,擦擦嘴。
“我……我吃的下……”蒋轻棠咬着唇小声不满。
她不想再那么没用下去,什么都等着关绪来拯救,甚至连一块蛋糕都不能自己一个人吃完,还要关绪来替她收尾。
越想越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凭什么要关绪喜欢。
“我知道。”关绪微笑,“可我也是真饿了。”
“嘶……”尚佳慧捂着腮帮子,嘲笑道:“你酸死我得了。”
……
关绪这次带蒋轻棠回来,一是让父母见见儿媳妇,二是为了参加好友的婚礼,答应了做好友罗一慕的伴娘,必不可少要去试伴娘礼服,罗一慕人逢喜事精神爽,肉眼可见的红光满面,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人还和平时一样端着架子死不承认,关绪笑她假正经。
罗一慕的伴侣叫简令,二十多岁一姑娘,人情世故比罗一慕还通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关绪自认和她关系一般,好歹没做过什么得嘴她的事,哪知才刚和她碰了面,她就气势汹汹要找关绪算账,说都怪关绪带坏了她的“慕慕”。
关绪乐了,噙着嘲讽的笑,“罗一慕还用人带坏?她从根上就是坏的。”
简令说了句粗话,挥着拳头要揍她。
关绪挡在蒋轻棠身前,后撤了一步。
简令也被罗一慕拦腰抱开,“你先带蒋轻棠去试衣服。”罗一慕道,“我和关绪有话要说。”
简令说:“我不放心你和她待一块儿。”
关绪蔑笑,“我难道放心你和小棠独处一室么?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关……姐姐……”蒋轻棠看关绪和简令剑拔弩张的,真怕她们下一秒会打起来,拉了拉关绪的袖子,“别……说了。”
“小棠跟我走,咱们别理她!”简令把蒋轻棠拉到自己的身边来,“唉,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那啥上。”简令捏着鼻子扇了扇,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关绪差点笑出声,看着她们走远的背影,环着手臂懒洋洋地叮嘱简令,“小棠十一点得喝牛奶,别忘了。”
简令头也不回地招手,“忘不了。”
一向冷淡的罗一慕听了都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真把老婆当闺女养了?”
关绪挑着眉反讽,“你不也一样么?”
“不一样。”罗一慕认真想了想,淡淡道,“老婆就是老婆。”
……
蒋轻棠跟着简令上楼试衣服,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进了试衣间以后,简令气消了不少,一边去衣橱里找给蒋轻棠准备的礼服一边吐槽,“关绪也管得太宽了吧?怎么连你几点钟喝牛奶都得管?这是养老婆还是养闺女呢?”抱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蒋轻棠脸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蒋轻棠矢口否认,努力撑起笑容,“这是给我准备的衣服么?好漂亮。”
简令瞧她这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有事,把衣服随手放到一边,拉着蒋轻棠坐下来,“快和我说说,是不是关绪欺负你了?”
“没……没有。”
“就这还没有呢?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简令着急起来,“我就知道这关绪不是个好东西!带坏慕慕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你也欺负!不行,我一定得找她算账去。”
她就要起身,被蒋轻棠一把拦住,快急哭了,“没有……真没有!真的!阿令姐姐……”
简令看她眼里的焦急委屈,憋红的脸蛋,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看得于心不忍,拿了张帕子给她擦了擦,“行我知道了,关绪没有欺负你,我也不去找关绪算账了,这总行了吧?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伤心?”
蒋轻棠还要否认,说自己没伤心,简令冷笑道:“你要敢说自己不伤心,我现在立刻下楼找关绪去。”
吓得蒋轻棠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差点咬了舌头。
但是个中缘由叫蒋轻棠怎么跟简令说呢?总不能说自己下流无耻,勾引关绪未遂吧?做出这事来就已经够贱的了,蒋轻棠哪还敢说出口,让第三个人知道。
思来想去,蒋轻棠只好说,“总之我对关姐姐做了很坏的事。”
简令忍俊不禁。
她看眼前这个低着头的小姑娘,性格乖乖巧巧、说话温温顺顺,脾气好得像只没长大的小猫似的,就她还会做坏事?她怕是连什么叫坏都不知道吧。
“你能做什么坏事?”简令信口瞎猜,“难道是把关绪摁到在地强、吻么?”
蒋轻棠脸色骤变。
简令心头一跳,咋舌,不是吧?随便一猜就猜中了?
“真的?”她不相信地确认一遍。
蒋轻棠抿着唇,掐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
简令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虽然她一方面也觉得蒋轻棠强、吻关绪这事也挺不可思议的——当然不可思议的不是吻,而是蒋轻棠居然真的有胆子对关绪用强——另一方面也想安慰安慰蒋轻棠,满不在乎地说,“嗨,不就亲一下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做的比这过分的事多了去了。”
“阿令姐姐,你也干过这种事?”蒋轻棠满眼的不相信,同时眼中又有了点希望的光彩。
一个人做了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事,总会钻进羞耻难堪的死胡同里出不来,整天懊悔的都是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头脑发热,久了只怕要憋出病来。
有了一个遭遇过类似情况的同伴就不一样了,虽然也羞耻,总不用一个人憋着,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心里也可以安慰自己,做这事的不止自己一个人,既然简令还能和罗一慕在一起,就说明自己也能把关绪重新挽回来的。
“这都不叫事!”简令豪情万丈,勾着蒋轻棠的肩给她传授经验,“不过做这事得有预谋的,不能一上来说吻就吻,万一被对方推开了还反手甩一巴掌,那多尴尬?所以得看准时机,先碰碰小手、亲亲小脸,在她怀里蹭蹭……等气氛到了,再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下去,保证她老实了,还知道反抗?巴不得你多来几下呢。”
蒋轻棠听着简令的“教诲”,虽然情况略微不同,但是举一反三,对比到自己那事上,关姐姐的小手自己碰过了,小脸也亲过了,怀里更是打滚了不知道多少回……思来想去,好像唯一没做对的就是烘托气氛。
她有些柳暗花明的豁然,对啊,那天什么准备都没有,突然就那样了,别说关姐姐,就是她自己都受不了……
“什么才叫气氛到了呢?”蒋轻棠虚心求教。
“这个……”简令还真被问住了,想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回答,“大概就是那种,你看着她、她看着你,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开始黏糊糊的,让你有点喘不上气的时候……”
果然如此了。蒋轻棠想,那天自己和关姐姐之间的气氛压根没到“黏糊糊”这一步,硬要说的话,就是干得不能再干的气氛。
“如果不是亲吻呢?”蒋轻棠又问。
“不是吻?”简令糊涂了,“那是什么?”
蒋轻棠吞吞吐吐的,没有说话。
简令眼睛放光,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啊?
她兴奋起来,咳嗽一声,装得一本正经,把蒋轻棠的话一点一点往外套,“你总得跟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分析?”
简令自从跟罗一慕在一起之后,和从前好多朋友联系都少了,已经很久没吃过别人感情生活的瓜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送上门的大瓜,简令怎么会轻易放过,当然得不遗余力往外套瓜,不然花生瓜子板凳都准备好了,啥戏也没看着,不是亏了么?
蒋轻棠难以启齿。
简令又绞尽脑汁想了好多话来安慰蒋轻棠,“别不好意思,你做的事再丢脸还能有我丢脸么?我曾经被人当众泼酒踹了,还被人当着她学生的面赶出过教室,强、吻别人的时候还摔断了自己的右腿……我现在右脚脚踝上还有块疤呢,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撩起来给你看看?”
简令想自己的黑历史都快全抖完了,这要再套不出蒋轻棠的话来就亏大了。
“我说,我说……”蒋轻棠想了想,犹豫道:“阿令姐姐,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