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39)
她缩了缩脖子。
关绪的瞳孔也跟着一缩。
幽深的眸子,情绪不明。
蒋轻棠站在门外,关绪站在门里,她看了蒋轻棠一会儿,舌根滑过上颚,连咽喉都压抑得泛苦。
“有事?”故意冷清下来的声音。
蒋轻棠听得鼻酸,声音有点哽,“吃饭了。”
轻轻的咕哝,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连尾巴都蜷缩起来。
关绪很想把她抱在怀里,挠挠她的下巴,摸摸她的脖子,让她开心起来。
可是她的语气还是一样的硬:“知道了,走吧。”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有多软,给一只小猫咪搭建起了一个温暖的窝,可是不敢把她抱进来。
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关爷爷讲了两个笑话,蒋轻棠笑得很勉强,关绪更是冷脸吃饭,一个笑模样都没有。
直到回了卧室,蒋轻棠洗完澡,盖上薄被,靠在床头等关绪,等到了晚上十点多,关绪还没有进来。
蒋轻棠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光着脚下床,踩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出了房门,正好碰见冯姨来给她送红枣小米粥。
“怎么光着脚出来?你这孩子真不知道爱惜自己!也不怕肚子疼!”冯姨直皱眉。
“我找……关姐姐。”
“你不知道?”冯姨愣了一下,“小绪让我给她另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今晚大概就在那儿睡了。”
蒋轻棠听了,心脏被人骤然拉扯,“在哪儿?”
“喏,就在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是距离关绪原来的卧室最远的一间房。
蒋轻棠心口紧缩,顾不得跟冯姨解释,光着脚拔腿就往关绪今晚住的房间跑,跑得气喘吁吁,趴在客房门上使劲拍,手掌都拍红了。
“关姐姐!关姐姐开门啊!”
关绪在房里看书,听到门外细细的嗓音,手一紧,捏皱了书页。
却没下床。
“关姐姐,今天是我错了,你开开门吧,我错了,对不起。”
蒋轻棠一边敲门一边哀求,委屈得什么似的。
关绪心揪,只拿枕头捂自己的脑袋。
完全无法隔绝蒋轻棠的哀切。
蒋轻棠的心像落下了万丈悬崖似的,直直往下坠,却一直坠不到底,她的额头靠在门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至下颚,又砸在地上,接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一边流泪一边拍门,哀求着道歉,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关绪却知道她什么错也没有。
错的是关绪。
受罚的却是蒋轻棠。
“哎呦喂我的小棠诶,你光着脚,又穿了这么点衣裳,靠着这冰凉的木头门上是好玩的?也不怕生了病……”
关绪听到冯姨在外面的一阵惊呼。
她一听,再也想不了其他,直接扔了书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边,刷地拉开门,直接把蒋轻棠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温暖干燥的手掌包紧了她一双娇嫩的小脚。
凉得像冰一样,让关绪又恼又悔。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她的语气不自觉有点严厉。
蒋轻棠更害怕了,心想又多了一件惹关姐姐恼怒的事,抓着关绪的领口哭得直抽气,还不忘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
关绪把蒋轻棠冰凉的脚揣在自己的心口窝子上。
蒋轻棠也顺势蜷进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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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轻棠(呜咽):关姐姐,为什么生我的气?
关绪:老婆我错了(双膝着地)
罗一慕:嘁,怂包,没见过被人亲一下能怂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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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宠溺
蒋轻棠被关绪抱上床来,脚丫子揣在关绪的胸口捂暖了,抽抽噎噎地把整个人都蜷了进去,身子还被吓得有些瑟瑟,关绪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叹了口气。
“就算来找我,也该穿双拖鞋……”关绪说着,没了声音。
——要是再发烧,是想让我心疼死么?
这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从前不知道还罢,现在已经把蒋轻棠的心思猜透了七八分,应该避嫌,再说这些暧昧的话,着实不合适了。
蒋轻棠不言语,只听着关绪的一声叹气,拽着她前襟的手又紧了几分。
房间里只剩下蒋轻棠的抽噎声。
她才哭过一场,鼻子堵得难受,又不愿离开关绪怀里,只好尽量放轻了声音使劲儿吸气。
关绪听她谨小慎微的呼吸声,既心疼又好笑,暗暗怪自己不该一下子做得这么绝,本来蒋轻棠都已经慢慢没那么怯懦了,被她这么一吓,又给吓回了从前,连吸鼻子都不敢大声了。
关绪想下床给蒋轻棠拿纸巾,谁知蒋轻棠动作突然一紧,整个人抱住了关绪,带着可怜的鼻音说:“别走。”
“我给你拿纸。”
“我不要纸。”
关绪噗嗤一笑,“你不要纸,难道要把鼻涕流到我的枕头上?”
只是一句玩笑话,今天以前,蒋轻棠只会当做关姐姐又取笑自己,不放在心上,可是经过下午那一次,蒋轻棠心更重,想着关姐姐这句话虽是玩笑的语气说的,说不定内心真觉恶心,不然也不会说出来,难堪之下松了手,放关绪下去拿纸巾盒。
关绪把纸巾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蒋轻棠坐起身来,抽了几张,攥在手里,跑到浴室去,小心地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清理干净,甚至怕关绪听见,愈加厌恶,还特意打开了花洒喷头,掩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再出来时,蒋轻棠的鼻头红通通的,像个小丑的鼻子,眼圈也还红着,她低头抓着自己的衣摆,怯怯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地等关绪的发落。
关绪把她搂进被窝里,从头到脚盖好,生怕她受凉。
“睡吧。”关绪坐在床边,替蒋轻棠掖好了被子。
蒋轻棠以为关绪要趁自己睡着了走掉,掀开被子坐起来,勾着关绪的脖子,硬要拉关绪一块躺下来,“关姐姐……一起……睡……”
“别走……”
“不要走……”
“不要……我……一个人……”
好不容易清晰起来的说话,不知怎的,竟又退步到与关绪初见的模样。
关绪心里难过,知道都是自己的过错。
不该这样突然疏远她,蒋轻棠那样重的心思,大概以为关绪也跟那些人一样,把她视若瘟疫了。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关绪心酸,强撑着笑了笑,躺了下来。
客房里只让冯姨拿了一个枕头,现在正在蒋轻棠脑袋下。
关绪躺下去,和蒋轻棠共用一个枕头。
她的头刚沾上枕头,蒋轻棠就挪了过来,窝在她的颈边。
秀气的呼吸声扰得关绪心神不宁,她干躺着,总是睡不着。
蒋轻棠也睡不着。
陌生的房间,还有白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惴惴不安。
两人躺了一个多小时,蒋轻棠动了一下,手臂横在关绪胸前,把她抱住。
关绪笑了声,说:“我不走。”
很低的声音,只有蒋轻棠听得见。
蒋轻棠说:“抱着,安心。”
又说:“关姐姐,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不该,亲你。”蒋轻棠咬着唇,为自己白天的行为狡辩,“今天,是不小心,真的,你相信我。”
“我信。”
蒋轻棠下定决定似的跟关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关绪隐隐的失落,一面安慰自己,大概一个下午的时间,蒋轻棠自己也把其中的关系想清楚了。
这样也好。
两个人搂着睁眼躺了半夜,都知道对方醒着,可各怀心思,都不言语,知道天蒙蒙亮的时候,蒋轻棠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