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165)
[宝宝不要踢妈妈啦,要听爸爸的话,乖乖的,长大了以后也要和爸爸一起好好爱妈妈哦~]后面跟了一整排爱心表情,周蕾盯着这个朋友圈看,顿时气得几乎呕血!
宋巧巧年纪不大,却很有几分心机,她知道郑睿明不会允许她发他们在一起的正面照片,于是这张照片里,宋巧巧是看着镜头的,郑睿明却背对着镜头,一副正认真听早教师讲课的模样,旁人认不出宋巧巧身后的男人是谁,周蕾跟了郑睿明那么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同样一眼看见的还有宋巧巧故意勒出来的已经挺起的肚子轮廓。
周蕾愤恨地盯了那张照片接近五分钟,眼珠子都瞪得红了,好像要从眼睛里喷火,终于忍不住,把那个套着钻石外壳的手机向地板狠狠砸了下去。
她气得手指发抖,细细的鞋跟几乎把脚下的花梨木地板踩出一个窟窿来!
自从周蕾听了郑睿明的怂恿,和郑家串通一气把蒋家掏空后,郑睿明就再没怎么露过面,开始周蕾还以为郑睿明是忙,可她后来打听到,津岭大学早放寒假了,郑睿明压根没什么可忙的,于是跟郑睿明电话里旁敲侧击了几次,让他到她这边来,结果郑睿明没来,他身边的那个小狐狸精宋巧巧反而偷偷翻郑睿明的手机拿到了周蕾的电话号码,加了她的好友。
周蕾翻宋巧巧的朋友圈才发现,所谓的忙、没空,都是幌子!这段时间郑睿明一直跟这个叫宋巧巧的小表子在一起呢,年纪轻轻就一股子狐媚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上赶着给郑睿明当情=妇似的,一天发十条朋友圈,其中有八条都是自己怀孕了,郑睿明对她怎么好的,还有两条是她肚子里那个野种今天又动了下,或者踢了她。
这是成心挑衅周蕾呢!说明宋巧巧早就知道了周蕾和郑睿明的关系!
周蕾气血上头,当场就准备找人把宋巧巧收拾了,被她儿子蒋华给拦了下来。
“妈,你跟我爸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眼看着我就要改姓郑了,也要挤进郑家有继承权了,您这会儿跟我爸闹翻了,不是不值当么?再说了,一个蒋家的这点家业您就满足了?蒋家才几个钱?您都能忍这么多年,将来您进了郑家,凭您的手段,那郑家的钱财还不也是您的囊中之物么?”
周蕾一听蒋华的分析,还真对!只好打掉牙和血吞,一时忍着,看宋巧巧在眼前蹦跶。
她仰着头把杯子里昂贵的酒液一饮而尽,喘着气恨恨地想,蹦跶吧,跳得越高死得越惨,这小表子早晚有天得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候非得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还有郑睿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相貌比她早死的便宜老公略强些,其余还不如她那个肥头大耳的公猪老公呢,到时候连宋巧巧带郑睿明一块儿收拾了,蒋华以后改姓,也得叫周华,至于郑睿明还想传宗接代?梦里想去吧!
周蕾脑海里浮现出未来郑睿明凄惨颓废,只能求着自己赏他一口饭吃的模样,心里这才松快了几分。
……
这一年的除夕,津岭城的上空始终压着沉重的乌云,津岭城的各人也都在阴谋算计中度过。
蒋家老爷子到底没熬过除夕夜,全市人民张灯结彩欢度佳节的时候,蒋老爷子在医院冷冰冰的病床上结束了他的一生。
蒋轻棠接到蒋若彬的电话时,春节晚会都还没开始,她和关绪正在关爷爷家里陪关爷爷吃年夜饭,保姆和几个帮工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跟关爷爷拜了年,领完了红包,大年三十的下午就回去和自己的家人一块过年了,年夜饭是保姆提前做好的,放在微波炉里一转就能上桌,四荤三素一汤,其中有一条整条的红烧鱼,非常大,用椭圆形的长陶瓷碟子盛着,看着就诱人,取年年有余的好彩头,除此之外还有保姆的拿手菜盐焗鸡、卤味拼盘、柠檬鸭等等。
蒋轻棠和关绪来时又买了一袋子海鲜,八爪鱼、鲍鱼、兰花蟹、海兔,还有七八种螺和贝,一锅蒸熟,揭开盖子那一刻,真是鲜掉了鼻子,就用简单的姜醋汁蘸着吃,重在享受鲜活海产的原汁原味。
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正在放新闻,都是各地人民过新年的民俗庆祝活动,鞭炮声噼里啪啦,电视里的人大喊新年好新年好,热闹极了。
蒋轻棠只在自己的小院里听过蒋家人过新年时的热闹,第一次亲身参与到其中来,还是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被鞭炮声的喜气感染,心里关于父母被害的阴云可算消了不少,打起精神和关绪、关爷爷一块过年。
这一锅海鲜刚端上桌,最后一道菜也得了,蒋轻棠刚摘了围裙,准备喊关爷爷开饭,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蒋若彬打来的电话,蒋轻棠接了,只听蒋若彬哽咽着道:“小棠,爷爷快不行了。”
蒋轻棠手里的围裙瞬间掉在地上。
……
蒋轻棠没能见到蒋老爷子的最后一面。
她接到电话的那一秒,关绪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就问了她出什么事了,蒋轻棠脑子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发蒙,只说:“蒋爷爷快死了。”
关绪二话不说,捞起蒋轻棠的外套给她穿上,拉上拉链裹上围巾,带她去车库,关绪自己的外套已经顾不上穿了。
关爷爷看她俩一个着急忙慌,一个失魂落魄,意识到出了大事,抓着关绪问怎么回事,关绪自己也不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只简单说:“蒋家老爷子不行了。”
关爷爷从前和蒋家老爷子有过几次合作,不喜他的为人,没有深交,关绪说完,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蒋家老爷子就是蒋轻棠的亲爷爷!当即也变了脸色,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关绪劝阻,“您在家好好待着,今天白天下了雪,后半夜肯定非常冷,万一在给您冻出个好歹来。”
“去你的,你爷爷我身体有那么弱么?”关爷爷瞪了关绪一眼,解释道:“你和小棠毕竟结婚了,我和蒋家老爷子算亲家,出了这事,我要不知道也就罢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于情于礼都得去,不去不合规矩。”
关绪已经给蒋轻棠穿好了外套,没工夫跟关爷爷磨嘴皮子,只好答应他一起去了。
大年三十晚上,大部分人都在家陪亲人过年,吃年饭,看晚会,或者有年饭吃得早的,这会儿已经开始搓上麻将了,路上一个人影都不见,车辆也少得可怜,关绪在市区里把车开得像飞起来似的,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可惜还是没能赶上。
车子刚停在医院门口,蒋若彬来了电话,说爷爷已经咽气了。
蒋轻棠手机登时从手里滑了下去。
关绪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也顾不上医院门口的马路上能不能停车的问题了,安全带一解,立马带蒋轻棠上楼。
关爷爷在后面跟着。
等他们进到病房里,床上的老人已经不会动了,他身上的各种管子也都拔了,盖着白布,只有蒋若彬一个人坐在病床边抱头痛哭。
蒋若彬的情况比蒋轻棠几天前看到的更糟糕一些,胡子拉碴,身上也有了怪味儿,也不知在病床前不眠不休地陪了多少天。他还想着开春了,天气好些,没准爷爷的病情也能好点,蒋轻棠说的对,日子总得过下去,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能饿死不成?到时候先找个工作,不论刷锅洗碗还是扫大街都无所谓,总之先挣一点钱,好好地赡养爷爷,欠的钱可以慢慢还,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蒋爷爷到底没能捱到开春。
蒋若彬现在仅存的心灵支柱也塌了。
蒋老爷子虽然对蒋轻棠不好,可是对他这个嫡长孙子却是很好的,小时候把他抱在腿上任他揪胡子,一口一口喂他吃饭,后来蒋若彬越长越像他父亲,蒋老爷子看到他就像自己最疼爱的大儿子又活过来了似的,更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蒋老爷子去世,最悲痛的就是蒋若彬,他说到底不过也才二十出头,又没经历过挫折,猛然一下子家破人亡,一夜之间连最疼他的爷爷也没了,蒋轻棠赶到时,就看到蒋若彬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哭得像个失了家的孩子。
“要看蒋老爷子最后一眼么?”关绪在蒋轻棠耳边悄声问。
蒋轻棠看到病床的白布下隆起来的轮廓,突然胆怯了,摇摇头,不由自主地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