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138)
她说完看着蒋轻棠,黝黑的瞳孔里透着一道邪光,仿佛在等着蒋轻棠开口,夸奖她的体贴。
“……”蒋轻棠脸上燥热,一阵红一阵白,别说什么夸奖,她现在只想快快从这里逃出去,再也不想用这个浴室了。
一整面墙全是镜子,这……这以后还怎么洗澡啊……一不留神,镜子里就看得清清楚楚的了,本来水蒸气一大,镜子上起了雾还好,偏关绪办事细致,什么都考虑得周到,连镜面防雾都考虑到了,让人想躲都躲不开。
“这个浴室我不用了,以后关姐姐自己一个人用吧。”蒋轻棠咬了下嘴唇,红着脸跑进她们卧室里那间浴室洗手。
害羞了。
关绪眼睛追随着她快步走开的背影,从容散漫地勾起唇来。这会儿口是心非,等真用起来的时候,她就能觉出这面墙的妙处了。
镜子墙的灵感来源于月初在关爷爷家的几天小住,蒋轻棠怕弄脏了关爷爷家里的床单被套,给保姆添麻烦,也怕他们背地里说闲话,第一天晚上老不让关绪弄。
关绪心中憋着火气,左思右想,灵光一现,不让在床上,在浴室里不就行了么?事后还能顺便洗澡,一举两得。
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蒋轻棠的感觉那么强烈,连带着关绪也前所未有地激动畅快。
……
蒋轻棠在卧房那间浴室里洗了手,挤了点洗手液,搓出泡沫,仔细地把每个指缝都洗干净。
眼睛注视着手指揉搓,忽然注意力就落在了下方的纯色大理石洗手盆上,又看看旁边的洁白光亮的台子。
她愣神,想起来。
那天也是这样的台子,蒋轻棠被关绪抱坐在狭窄的大理石沿上,只有脚尖点了一点地,摇摇欲坠,只好两只手臂牢牢地攀住关绪的后肩,生怕会从台子上掉下来。
微微一睁眼,就能看到镜子里面做着同样动作的自己。
于是闭起双眼,攀得更紧。
第二天早上关绪起床,背对着蒋轻棠穿衬衣,蒋轻棠感觉抱着自己的暖意不见了,揉揉眼睛睁开一道缝儿,迷糊地瞧见关绪后背上肩胛骨的位置,十个又红又细的血痕,已经结痂了。
蒋轻棠瞌睡被吓醒,从床上坐起来,关绪耳朵一动,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见她眼里蓄着前一晚留下的湿意,双颊绯红,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睡醒后的自然红,关绪站在衣柜旁边,眼角微弯,嘴边挂着笑,目光与她在空气里相逢,单手系衬衫扣。
关绪的手指非常灵活,翻飞几下,迅速扣到了最上一颗。
昨晚,那双手也是这么灵活。
蒋轻棠抓紧身下的床单,在被子底下偷偷并拢了腿,低着头,脖颈红得滴血,关绪走过去,抬着她的下巴把她捞起来,啄了下她的唇,笑着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蒋轻棠可疑地脸红,小声说,你肩膀被抓伤了。
关绪舔着牙根,贴在她耳边轻笑,说也不知哪里来的小野猫,爪子这么锋利,说着捞起了蒋轻棠的手,故作惊奇地咦了一声,又笑,原来是只剪了指甲的家猫,怎么抓人也这么疼。
蒋轻棠捏起小拳头搡她,鼓着眼睛问,关姐姐这么熟练,难道以前在外面找过小野猫么?
找过一只,关绪眼底含笑,蒋轻棠正要捶她,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五指从她掌心里钻进去,两人指间纠缠,关绪把她压在床上,才说,后来这只可怜兮兮五家可归的小野猫被我捡了回来,变成了爱撒娇爱吃醋的小家猫。
蒋轻棠脸上又热又烫,被关绪压着,牙齿叼着嘴唇,碾磨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还是弄脏了关爷爷家里的床单。
……
这个手洗的有点久,蒋轻棠连带着发烫的脸也一起洗了,没能缓解半点热度,擦干手走出来时,关绪已经把菜端上餐桌,看她面色通红,以为她发烧,上去用手背试了试她的体温,还好,不烫,于是打趣:“洗个手这么半天才出来,干什么呢?莫非是想我?”
不过是随口的小小调戏,却让蒋轻棠紧张地绷紧里肩膀。
关绪眼中闪过笑意,想自己瞎猜,竟然还猜对了。
她擦擦手,勾住蒋轻棠的腰往胸前一带,“真想我啊?想我什么?难道是想我做的坏事?”
“……”两句话全都猜中,蒋轻棠又羞又恼,从她怀里挣脱,“我……我不想吃晚饭里,你自己一个人吃吧。”说完跑进很久不住的她自己的房间里,砰一下关上房门。
“别呀老婆!”关绪急了,忙去拧把手,门已经被蒋轻棠从里面反锁上了,拧不开。
“老婆我错了老婆……我这就罚跪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赏个脸出来吃饭吧。”关绪在外面敲门,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蒋轻棠气呼呼地说:“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关姐姐罚跪也没用!”
不声不响在浴室里装了面镜子墙没跟自己商量也就算了,还要笑话自己,这么哄小孩似的哄两声,让蒋轻棠觉得关绪一直把自己当傻丫头哄呢,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这么轻易原谅她,让她长长教训,这个家不是她一个人的家,是她们俩共同的家,蒋轻棠对家里的一切改变也是有决策权的!
“老婆,求你出来吧,我这回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做事一定跟你商量,绝不再制造‘惊喜’了,成不?”关绪又敲了半个小时的门,蒋轻棠还一点要出来的意思没有,她就有点紧张了,后悔自己办的这先斩后奏的蠢事,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瞒着老婆搞小动作,这会儿好了,老婆绝食抗议,最后坏的还不是关绪自己的幸福么?
两个幸福都受影响。
“要不我把那面墙拆了?”关绪在门外试探,“我明天就找人拆?”
等了会儿,里面没动静。
关绪又说:“要不今晚拆?”
里面还是没动静。
关绪一咬牙,“行,我现在就找人拆去!”
她用力在蒋轻棠门口踏了几步,生怕蒋轻棠听不着动静。
刚走了三步,门果然从里面被拉开了,蒋轻棠从里面出来,板着小脸,“那么贵的墙说装就装说拆就拆,不浪费钱么?关姐姐钱多得没处花,不如捐给希望工程,行善积德。”
“终于出来啦?”关绪抱着她,亲在她侧脸上,讨好地笑,“这次是我错了,下回有事一定跟你商量。”
蒋轻棠受哄,也听得出来她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被她这么示弱地一番连哄带保证的,气早消了大半,故意装得凶,“下次罚关姐姐不许吃饭。”
“一定一定。”关绪半抱半推地把人弄上了餐桌。
吃完了饭,关绪摸不透蒋轻棠对浴室里那面镜子墙的态度,又试问:“那面玻璃墙……”
“留着吧。”蒋轻棠捏紧筷子,平淡地说:“装都装了,再拆,又得浪费一份钱。”眼神的闪烁出卖了她的心思。
“好嘞!”关绪笑起来,心里小算盘开始哗哗拨动。
只要这面墙还在,以后总有机会。
……
外面那间浴室蒋轻棠看着就难为情,后来基本没怎么用过,洗脸洗澡什么的都在卧房里的浴室洗。
关绪无所谓,照样用外间浴室,丝毫不受镜子墙的影响。
蒋轻棠每回看她擦着头发从那间大浴室里出来,都不知道该夸她脸皮厚还是心理素质强大。
因为蒋轻棠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那面墙的真实用途就暂时被搁置了。
……
十月底,天气转凉,几场秋雨,叶黄变落,到了十一月份立冬的时候,北风已经开始割脸,津岭市的人们纷纷换上抗风抗冻的大衣,蒋轻棠怕冷,她的同学都还在穿大衣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羽绒服。
第一天穿羽绒服去上课时,被丛玉笑话了好久,“棠棠你现在就把过冬的装备裹上了,真到了三九天你可怎么办啊?”
“可是我真的冷嘛。”蒋轻棠又委屈又好奇,“你们穿这么少,真的不冷么?”
早上气温只有十度,蒋轻棠看丛玉,只穿了件长袖T恤,外面套着件风衣,敞口的,风呼呼往里灌,根本不保暖。卫忻更绝,一件衬衫,领口扣子开了两颗,外面套一件半长的针织外套,下面穿的是破洞牛仔裤,两个雪白的膝盖全露在外面不算,裤腿还卷起来两道,高高地露着脚脖子。